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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天後。二十二時許。

市婦嬰醫院的產科主治醫師苗鳳來在參加過一個同業間的飯局後,信步走出就餐的飯店。這裡距他家只有十五分鐘的步行路程,他就沒叫計程車,在夜晚的習習涼風中,向家裡走去。

稍微喝多了酒,腳步有些虛浮,耳目都不大靈敏,好在頭腦還清醒,他還能清楚地辨別回家的路。

從燈火通明的大路上拐下去,是一條兩百米長的小甬道,夾在幾幢居民樓的山牆之間,沒有路燈照明,只能藉著居民樓的窗戶裡透出的昏黃燈光,隱約看清甬道上的砂石。苗鳳來已經走得熟了,這段路閉著眼睛也能走回去。

忽然,停在甬道邊的一輛灰色轎車裡鑽出一個人來,躡手躡腳地跟在苗鳳來後面。苗鳳來喝多了酒,感覺遲鈍,根本沒意識到有人尾隨。那人快步追上苗鳳來,右手倏地繞過來,用力勒住苗鳳來的脖子,左手同時捂上他的嘴巴。苗鳳來沒來得及作出反抗,就失去了意識。

那人雙手夾在苗鳳來的腋下,將他的身子倒拽著往車上拖。

距離車門不到半米遠時,黑漆漆的甬道上突然亮起燈光,強力照明燈將那人和苗鳳來的周遭照耀得鋥明瓦亮,兩人如同置身於一個舞臺的中央,身上的一絲一發都暴露無遺。

拽著苗鳳來的那人被不期然的光亮震撼到,腦海中一陣迷濛,失手將苗鳳來的軀體拋在地面上。光線照不到的黑暗處躥出兩個身手矯健的男子,一左一右,把那人的雙臂反剪過去,咔嗒一聲扣上手銬。有人走上去扶起苗鳳來,把一塊蘸過冷水的溼毛巾敷在他頭上。

被抓獲的那人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目光也適應了強光的照射,隱隱約約見到抓捕他的有七八名男子,就用力掙扎著說:“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

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說:“被捉到現行還理直氣壯地反詰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語氣中帶著捉弄。

這名男子身形挺拔,劍眉星目,正是曲州市刑警支隊隊長李觀瀾。

而被捕的那人高大壯碩,一張黑紅的臉膛此刻驚得煞白,正是曲州市婦嬰醫院超聲科醫生吳國賓,也是第一宗謀殺案受害人金羨蓮的丈夫俞豪的好友,第二宗謀殺案受害人馬鈴的同事。

李觀瀾揮揮手,兩名警員把吳國賓押上警車,帶回刑警隊預審。

吳國賓坐在刑警隊的審訊室裡,雙手雙腿被禁錮在沉重的鐵製座椅上,強烈的白熾光直射在他的臉上,讓他有些眩暈。吳國賓的內心稍稍從恐慌中安定下來,回憶自己的作案過程,斷定警方並沒有確實的證據,無論警方使出什麼手段,恫嚇、欺詐或者毆打都好,自己只要一口咬死,抵賴到底,警方就只能以輕罪將案件移交到檢察院,他仍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李觀瀾坐在吳國賓三米遠的對面,一言不發,雙目炯炯地直視對手。他知道對付吳國賓這樣高智商、具有反偵查能力,又心存僥倖的罪犯,尋常的審訊方式沒有效用,但只要直接打擊到他的命脈,將其心理防線瞬間擊潰,他也就會老老實實地低頭認罪,不再作困獸之鬥。

桌上的電話響起來,李觀瀾接聽,馮欣然在那頭說:“苗鳳來已經醒過來,是被乙醚迷暈過去,沒有大礙。吳國賓作案用的車子是從租車行租來的,已經核實過。我們在車子裡找到了透明睡袋和吸塵器等作案工具,與前兩起案子裡的作案工具完全一致,除此之外,還找到一根不鏽鋼編織針,有小手指粗細,非常鋒利,懷疑是殺人兇器。”

李觀瀾放下電話,把三起案子的過程在腦海裡順了一遍,胸有成竹,就訊問吳國賓說:“殺害金羨蓮和馬鈴的過程,是你自己交代呢,還是我替你說?”

吳國賓瞄了李觀瀾一眼,又垂下頭,以沉默對抗。這也是他從被動中爭取主動的一種方式,讓對方先開口,探一探對方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況。

李觀瀾壓根不屑於和他玩這些迂迴的心理遊戲,直截了當地說:“好吧,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利,我就受受累,替你把作案的過程回憶一遍,有沒有你的口供也不要緊,我們已經掌握了你作案的確切證據,這次審訊就是走個過場。”

吳國賓冷笑說:“既然只是走個過場,你們也不用再勞神問我了,咱們都省省力氣。”

李觀瀾凝視他半晌,直至吳國賓感到渾身不自在,把頭轉向一邊,他才說:“這系列案件雖然都由你一手操縱,但是你未必知道全部內幕,至少,金羨蓮打掉你們倆的孩子,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吳國賓聞言身上一震,又疑又怒,說:“她有什麼不得已,她……哼,你說什麼孩子,我不知道。”

李觀瀾見吳國賓故意裝出的冷靜態度已經被他觸動,繼續不緊不慢地說:“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僅和金羨蓮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還使得她懷了孕。但金羨蓮卻瞞著你打掉了這個孩子,終於觸怒了你,於是你策劃實施了這系列謀殺案,把無辜的醫護人員馬鈴和苗鳳來也牽扯進來。”

吳國賓不為所動,說:“紅口白牙,隨便你怎麼說。”

李觀瀾語氣平靜,卻句句打在吳國賓的心上:“你出身於松江省的偏遠鄉村,村人的傳宗接代意識極強,偏偏你家族中人丁不旺,到你這裡已經是三代單傳,所以你非常渴望能有一個兒子。本來金羨蓮瞞著你打掉屬於你們兩人的男胎,雖然讓你極度惱怒,卻也不至於就此大開殺戒。更讓你無法忍受的是,你原本誤以為這個胎兒是俞豪的,所以親手用超聲波導引,幫助苗鳳來實施了引產的全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你眼睜睜地看到,那個胎兒在醫生手中的尖利長針下,被一針針地刺死,那痛苦的樣子在你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等到你意識到被殺死的胎兒竟然就是你自己的親生兒子時,你的情緒終於走到崩潰邊緣,萌生了不可遏制的報復念頭。”

“夠了!”吳國賓怒吼著,臉色漲得紫紅,試圖要從審訊椅上跳起來,將座椅掙得吱咯作響,卻只是徒勞。他露出猙獰的神情,對李觀瀾叫道:“你需要把引產過程描述得這樣清楚嗎?”

李觀瀾這樣說的確有些殘忍,不過這也許是讓吳國賓配合審訊的唯一辦法。李觀瀾見對手已經亂了分寸,就帶著安撫的語氣說:“我無法體會你親眼見到親生兒子被活活殺死於母腹時的痛苦心情,但是可以確定這件事在你心中留下了厚重的陰影,你後來作案時,把受害人的衣服剝光,放置在睡袋裡,模擬胎兒的生存環境,甚至用吸塵器製造出胎兒在子宮中聽到的噪音,然後,你用一根純鋼的編織針,代替產科醫生用來殺死胎兒的鋼針,一針針地凌虐受害人,直至其死亡。”

吳國賓雙眼緊閉,眼角擠出兩滴混濁的淚水,似乎沉浸在痛苦的回憶和無盡的懊悔中。

李觀瀾見水快燒開,趁熱再添一把柴,說:“你的犯罪智商很高,在現場留下睡袋和吸塵器,暗示你對墮胎者以及執行墮胎者的厭惡和痛恨,但是未留下任何能暴露你身份的蛛絲馬跡。金羨蓮和馬鈴被害案使我們很被動,如果不是市局法醫在無意中受到外界啟發,悟到兇手是模擬墮胎的過程來實施殺人,也許我們至今還被矇在鼓裡,也許苗鳳來已經被你成功殺死。在明確兇手的犯罪動機以後,線索越來越清晰地指向你,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你犯罪的確切證據。”

吳國賓冷笑說:“所以你們設計了一個陷阱,讓苗鳳來深居簡出,使我找不到動手的時機,心裡難免焦躁。然後你們再設計一次苗鳳來單獨行動的機會,引誘我上鉤。不過,你認為抓到現行就可以給我定罪了嗎?我最多是麻醉了苗鳳來,意圖實施搶劫。金羨蓮和馬鈴的案子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觀瀾微笑說:“你頭腦這麼清楚,無論做什麼都會有所作為,”語氣中有欣賞,有嘲諷,也有遺憾,“你少年時生活貧寒,受過許多歧視和欺凌,但老話說,受一番橫逆困窮,就長一分器宇,你未被困境打倒,十四歲就走出家鄉,獨自外出求學。十七歲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取松江醫科大學的醫學影像專業,是你們全村乃至全鄉的第一個大學生,當時舉鄉歡慶,鄉親們奔走相告,甚至有老鄉眼含淚水,跪拜蒼天。是不是這樣?”

李觀瀾的話勾起吳國賓的回憶,那些蒙塵的往事,忽而遙遠縹緲,恍如隔世,忽而又如此清晰,歷歷如在眼前。我的父老鄉親——吳國賓的嘴角不經意地流露出笑意,雙眼中卻隱隱似有淚光。

李觀瀾知道自己已開始引導吳國賓的思緒,接著說:“你不負眾望,在大學裡成績優異,畢業時又獲得保送研究生的資格。取得碩士學位後,你被分配到曲州市婦嬰醫院影像部工作,不到十年時間,已經成為擁有副教授職稱的主治醫師,在同齡人中算得上佼佼者。但你在工作上一帆風順,並不能彌補個人生活上的遺憾。你已經快三十五歲了,卻一直獨身。你在剛畢業時,喜歡過一個同齡的女研究生,可惜那時候你一窮二白,那個女人對你的追求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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