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風的真相（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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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鳴月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顫抖著，眼角滲透出一絲一絲的淚花。而在所有人驚訝的、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中，齊黜對待這件事情的表情好像顯得異常的冷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甚至，還微微露出了那個秦濯所熟悉的，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破解其中含義的微笑。

「這種事情........果然不會只生在一個地方呢.........」齊黜說道，她近乎輕描淡寫地說出了這一句聽上去讓人感覺不寒而慄的話語。這種事情，果然不會只生在一個地方，這句話說的就像是，在今天之前，齊黜還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親眼看到過，甚至是親身經歷過這種事情跨越不知道多少年的，未完的夙願，為了創造出一個圓滿地結局的女人，不知自己真正靈魂的男人。

「你在說什麼？」齊黜的話語不禁讓秦濯產生了警覺的神情，他問向齊黜。齊黜所說的那一句話可能只是無意之中說出來的，但是卻著實打進了秦濯的心中，就像是喚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齊黜.......這種事情，不會只生在一個地方？」

「沒什麼，隨便說說而已。」齊黜改了口，說道，改口地如此流暢，完全不像是一個不小心就說出來了某個絕對不能夠讓人知道的秘密。她回頭看向秦濯，隨後又轉向奈里亞那邊，問向他，「那麼，奈里亞........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現在，哈塔斯珂妮莉亞的真實身份和目的，我們已經全部知道了。」

「這個........」奈里亞再一次看向螢幕上面的趙天如和莉亞，雙眼微微閉起來，在腦海裡面思考著。在螢幕顯示的畫面上，莉亞和趙天如現在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就像是依然沉浸在那個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故事所帶來的沉思一樣。奈里亞在腦海之中回憶著關於莉亞這個女人的一切，在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之後，他終於張開了眼，對自己身邊的所有人說道

「做好應對一切地準備，我們現在就出。」奈里亞說道，他的雙目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今天晚上，將會再有一箇舊神，在這片土地之上隕落.........就在今晚。」他對著螢幕之上的哈塔斯珂妮莉亞說道，他的決定是宣戰。

而與此同時，在燕海市最高的大樓的樓頂上面。晚間的風吹拂的力度逐漸平緩了下來，就像是有著操控風的能力的莉亞刻意讓今天晚上的風為了他們兩個人而放慢自己的腳步一樣。莉亞和趙天如在夜色之下無言地對視著，莉亞在等待著，她可以等待很久，等待著趙天如給出自己一個答覆是接受自己，還是再一次拒絕，就像是今天早些時候的一樣，就像是六千多年前生的那一次一樣，重複著，歷史上同樣的悲劇。

「那麼........天如.........」莉亞悄悄地對著趙天如再一次開了口，語氣之中，毫無疑問是那一種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溫柔與悲傷，就如同時間的眼睛一樣注視著整個世界。莉亞走向趙天如，再一次來到了距離趙天如只有分寸之遙的距離，她的臉部相當地貼近趙天如地臉，雙手輕柔地抓起了趙天如的雙手，將這雙手輕輕地提起，如同一個正在向心儀的男人表白心意的鄰家小姑娘一樣，將趙天如的這一雙手，緩緩地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之處。趙天如情感負複雜地看著莉亞對自己做出的一切動作，沒有絲毫的反抗，甚至根本，動彈不得。

所以說，這就是........命運嗎？一個人，不管在年輕的時候，經歷怎麼樣的波折，有過怎麼樣的想法，懷著怎麼樣的過往，對著命運之神怎麼樣地賭上性命終其一生去抗爭。最終，還是會回到自己應該走的那一條道路上。這一條道路，也許就是自己曾經不顧一切也要逃離的道路。自己可以走上很多岔道來在年輕的時候逃離，但是最終，所有的岔道，都會通往一個結局。

這就是，命運的存在方式嗎？哈塔斯珂妮莉亞，風的神明，被這個女人愛戀上，在兩個陣營之中徘徊。這也就是，自己的命運嗎？這就是自己的終結之所嗎？趙天如曾經根本不會去相信的東西，如今，就成為了束縛住自己眼前的鎖鏈。

不知為何，現在的趙天如有一個想法

我不能孤軍奮戰。

「莉亞.........」趙天如輕輕地感受著來自於莉亞的體表的溫度，在心中，不斷地思考著那自己所不知的悲哀的過去，還有自己在人生的道路通往命運的終結之所之前，所經歷的那一些錯誤，所有過的謬想。看火人、戰爭、葉善蘭........這些事情，這些重要的回憶，是自己的錯誤嗎？

還有，自己真正的命運之路到底是什麼？如果說人類總是在重複著同樣的悲劇，那麼，不知道多少年前生的那一場悲劇，在今天晚上，是不是還會再重複一遍？最終，被風的神明所眷戀的男人，選擇了為人類的大義而戰，而在最後的最後，所有人，都得到不到完美的結局。

「我........」

這樣的事情，叫人怎麼接受得了啊。

「做好覺悟了嗎，天如？」莉亞輕輕地問道，她的雙眼直直地看著趙天如的雙眼，彷彿是要將趙天如的心底的一切全部給看穿刺穿。她口中所說的“覺悟”，想必也就是說，接受好被莉亞她安排的結局，就此結束已經延續了六千多年的悲劇，讓一切，有一個如同空中閃耀之光一般的結局。

稍稍反應過來，距離趙天如從莉亞的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到現在已經過了差不多五分鐘的時間了。這五分鐘的沉默，就好像是隻過了一分鐘一樣短，彷彿自己的時間被刪除了直接到達未來一般。

「所謂覺悟.......」然而，在這個時候，奈里亞的聲音突然之間就響起在了趙天如的身後，「並不是做好犧牲的準備去迎接眼前的一切，而是，在黑暗與絕望的荒野之中，以一己之力劈出一道前進的希望之路。這才是，覺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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