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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論‘道’的……”謝無陵見惠玄落子,手下也從棋簍裡取了黑子落於盤上,又俯身偏首往住持眼前湊,髮絲倒是散了一棋盤,“那也怪不得小陵兒,師父說,是吧?”
“你這師弟啊,就鬼心思多。”住持不駁,卻也不順他言,“和這些王孫打交道,還是比你適合。”
言罷便起了身,讓位給謝無陵,也拿了一副盛著壽眉葉的茶罐,往小爐前去,步伐仍是穩健,只是執罐的手有些抖,不過掩在袈裟之下,遂不曾被人窺見。
至一局終了,謝無陵敗了惠玄半子,拂袖擾了棋盤,耍賴道:“師兄使詐,勝之不武。”
惠玄那一直以來未有其他顏色的臉上,卻在這時,笑開了來:“怎是我勝之不武?棋局如人世,不過微改路數,算不得使詐,算不得。”
住持端著茶來,遞給謝無陵,便聽的這弱冠少年的告狀聲,和那青年的辯解聲。
倒是像極了他和惠玄的父親,舊時在昭行山上學這權謀理數時的模樣,一別經年,人已白髮,這江山也該有才人出了。
只是他心下更希望,這個“才人”不是自己養在身側的這個小陵兒。
住持見謝無陵安然受過那一碗茶,抿嘴笑了一下,便啟口道:“陵兒啊……”
“啊,師父?”謝無陵低頭飲茶潤喉,聞師父喚,便抬頭應聲。
“你想……去扶風城嗎?”
謝無陵被住持這般問話,嚇得心下一緊。扶風城,在這寺裡是個忌諱,除了過路人的嘴裡能依稀聽到點。
那些個住持的友人都絕不會提這個城,也不許謝無陵提,就像那是個汙穢地一般,避之尤不及。
他倒是聽師兄悄悄同他講過幾次關於扶風城的故事,不過都是些他原先聽不懂的,現在能聽懂了,師兄好像也不怎麼提了。
他將茶放回了桌案上,斟酌了一番,才道:“師父要讓陵兒去,陵兒便去。”
“你的心思,為師瞧得出來。”
住持跟著一聲嘆,謝無陵只得悻悻改口:“想,是有那麼一點想的。”
謝無陵對扶風城的認識,也不過是一國都城,趙從山的家。他想去扶風城,想去趙從山的家裡瞧瞧,是怎樣的風水,才能造就趙從山這般的人。
原來揚州出了一個祁知生,他引為知己,他去過揚州了,風流如祁郞,而今扶風出了一個趙從山,他便……也想去瞧瞧。
“扶風雖有三千繁華,卻也如無底深淵,比後山的怪塔還要吃人,比山下獵戶打的虎皮還要駭人,如此說來,你也願意去?”惠玄出聲詢之。
“師兄還將我看作黃毛小兒?千山行過,我有何懼?”
“我……”惠玄起身,想將那些年他所見所聞的黯影,一絲絲一縷縷道與他聽,想勸他遠離那是非地,偏住持抬了手來,止了話頭。
惠玄想起,方才下棋時,住持指點他的話語:“經歷不當為包袱。”
細想來,惠玄噤了聲。是啊,他經歷了那些那些皇權下的黯影,他師父也同樣經歷過。
他和師父在謝無陵幼時便想將他當做日後上位者身邊的謀士來培養,卻不知這境遇裡,初心卻漸漸將他養作一個無憂無慮的浪客,若是能仗劍縱馬,行俠仗義,說來一生也是暢快淋漓的。
但這師弟自幼愛湖筆,不愛武戟,連那辭賦道理,也不過惠玄一點撥,他三兩日便能盡數通透。
或許他本不當成一江湖客,他入昭行,便是他的命數,他也註定了要走住持師父和王朔曾經走過的路。
謀士是什麼,是權者手下一把劍,用得好,兵不血刃,用得不好,便被棄之如履。
但惠玄知道,用得再好,到頭了逃不過的,這條路終究還是條草蓆裹屍,荒墳埋骨,再無生還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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