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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戒被帶走了,花錦芳如釋重負,隨著程科長直上二層樓,開了二○一號房間。這是特等的高階客房。程科長趁花錦芳不注意之際,向趙組長交換一個眼色,趙組長立即領會上司的意圖,率領幾個探員,守衛在他的附近。

國際飯店屬四區管轄,程科長是地頭神,也是該店的常客,店裡上下對他特別尊敬。

進了房間,程科長和花錦芳隔著茶几,在沙發椅上坐下。茶房送來了兩杯牛奶咖啡,畢恭畢敬地端到兩人面前。花錦芳從皮包裡拿出一疊鈔票給他當小費,這是一筆相當可觀的賞賜,出乎茶房意料之外,他異常感激地看著花錦芳,又看著程科長。

程科長對他笑說:“花小姐賞給你,你就收下吧!”

茶房千恩萬謝地接過錢。

像這樣豔麗華貴、出手闊綽的女客,他還是初次碰到的。有經驗的茶房,他很識趣,一跨出門,就把房門帶上,‘咔嗒’一聲,自動銷關上了。這給房裡的客人創造一種神秘的環境。

程科長面對花錦芳,心裡想:“在這廣漠無邊的大地上,這個絕色的幽靈竟然被我找到。

自己實在太幸運了!”他客氣地對花鏡芳說:“到我這裡來,還要使你破費,反客為主,怎麼行呢?”

花錦芳故意睜大眼睛,驚訝地問:“什麼?你把我當作客人?--不,我不是座上客,而是階下囚。既然失敗了,就要準備當俘虜,既然當了俘虜,一切權利都被剝奪了,不僅隨身的財產,甚至連人都是屬於勝利者的。剛才所給的錢也不是我的。我不過慷他人之慨,替科長施仁者之政而已。”

她坐在沙發上,側向茶几,低垂粉頸,用銀匙替程科長調和咖啡,邊調邊說,語氣輕鬆,含蓄的表情帶點撩撥性的試探。她以晶亮的目光向程科長睹了一眼,長長的睫毛向上下芒射,把程科長的心都勾動了。

程科長故意辯白道:“直到現在為止,我並沒有把你當俘虜看待吧!”

花鏡芳放下鑰匙,答道:“今天,你是我的主宰,生殺予奪都在你的手。”

程科長站起來,說:“看來我沒有這樣大的權力吧!”

這時,室內的暖氣把溫度升高了,程科長想把大衣脫掉。花錦芳見機而起,幫他把大衣脫下,掛在衣架上,她的動作是那樣自然、大方。

程科長脫大衣,她抓住這機會,也想把狐皮大衣脫掉,以顯示她體態的優美,這是她進攻性的優越武器。她彬彬有禮地問:“程科長,我想把大衣脫掉,可以嗎?”

“請尊便。”

她脫了大衣,也掛在衣架上,回眸一笑,百媚驟生。這時她穿著一件玫瑰紅的旗袍,亭亭玉立,優美的曲線,發出青春的誘惑。

她邊走邊說:“我認為這個社會非常不公平,比如說,許多有錢有勢的人,他們的財富多半都是取之不義之財。他們有的屯積居奇,大發國難財;有的劫收敵產而起家;有的包庇漢奸從中取利;有的侵吞大量公款;有的武裝走私;有的掩護販毒;甚至有的派兵挖掘古墓盜竊古寶。這批人現在都高踞要職,他們的不義之財都得到合法的保障。他們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大城市裡,追求酒色時氣,享用民脂民膏,大肆揮霍。但是,有一部分人因為迫於生計,走投無路,不得不鋌而走險。現在國家所設的嚴刑、峻法,也就是專門對付這批可憐蟲,所謂‘竊鉤者誅,竊國者侯’,你想想看,今天這個社會,豺狼當道,安問狐狸?”

她愈講愈激動。

程科長笑道:“那你自已承認是一隻狐狸羅!”

“對!我認為狐狸並不錯。狐狸在百獸之中,它是一個弱者,為了要生存,它不得不靠它的智慧來對付這惡劣的環境。目的,是為了要活下去,你不要小看狐狸,狐狸還有人情味,井不像虎豹豺狼那樣可怕。《聊齋》裡面所描寫的許多狐狸,在人們的心目中都是可愛的,只要你幸運地碰到一個,保證使你稱心如意。”

停了一下,她又加強語氣說:“我認為一個有正義感的人,應當要同情弱者,也就是說應當站在狐狸這一邊。但是你呢?恰恰相反,你是完全站在老虎的立場上!”

程科長聽了,並不惱火,覺得她講得怪有意思,反而笑了,他說:“你說我在為虎作悵,是嗎?”

“不!我並沒有這意思,不過你的職責就,是專門對付狐兔之流的。”

她好像舞臺上的明星,忽顰忽笑,步態輕盈,千嬌百媚,表情變幻無窮。

程科長坐在沙發上,凝視著翩翩一尤物,不禁讚道:“‘金枝玉葉’,名不虛傳啊!”

她重複程科長的話說:“‘金枝玉葉’!”接著眉黛隱鎖,長嘆一聲道:“哎!幾年闖蕩江湖,沒有碰到敵手,贏得這個稱號也是不容易的。只恨棋輸一著,怪我太過輕敵,才有此厄。悔不該在南京多逗留一天,誤卻戰機,鑄成大錯。如果當時一攫即走,離境到港,你縱有三頭六臂,也其奈我何!敗軍之將不可言勇,如今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勝敗乃兵家常事,花小姐何必這樣消沉呢?”

她苦笑說:“程科長,你說得多麼輕鬆!你我立場不同,所以苦樂不一。你要曉得,幹我們這一行的,只許勝,不許敗,敗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不過一生慣走險路的人,總有一天會跌入萬丈深淵。要是栽在勁敵手裡,倒情有可原;萬一敗在無名小卒手中,那一世之名休矣!這是江湖上的規矩。還好我在你的手上,總算將遇良才,死得其所。但是見到你之後,我又感到天地的安排非常殘酷,不該在這個時候看到你,更不該在你的手裡毀了我的一切,悲劇已經鑄成,這是千古恨事!”

她的活,情綿綿,而恨重重。

程科長聽了,既感動又難受。

這時花錦芳由於傷感過甚,盈盈欲涕,乘機從手提包裡拿出手的來指淚。原來她的手帕也是放在密封的柯羅米盒子裡。一拿出來,香四滿室,頓覺神清氣爽。

聞到這絕世之香,程科長立即想到他的意中人李麗蘭,想到李麗蘭,他又聯想到跟她臨別之時,她給他的錦翼妙計還在身上。趁著花錦芳揩淚之際,他悄悄地從西裝口袋裡拿出錦羹。撕開一看,紙上寫著兩句唐詩:“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看此錦囊,程科長非常感動。他知道李麗蘭為了成他之名,報他之恩,不得不向他提供線索。反過來,她為了保全師父的骨肉,挽救師姐,她不得不犧牲愛情,提醒他在緊要時刻應該從中插一手,希望他倆能夠發生敵體之交,迫使他不得不拼力搭救師姐。她這樣的安排,可算是挖空心思,委曲求全,用心良苦。他面對絕色,心想李麗蘭,又聞到陣陣異香。禁不住語合雙關讚歎道:“啊,好一個絕世之香!”

花錦芳見程科長驚歎出聲,不覺破涕為笑。她斜睨程科長一眼,調皮地說:“不錯,這是絕世之香,但並不稀奇。我有,你也有。”

“我沒有。”程科長一本正經地解釋。

她微翹上唇,輕抿淺笑,反問他:“你沒有?”

她不等程科長辯白,接著說:“飛賊王存金一案,加拿大大使館被竊,失主報單裡曾經寫明:失竊巴黎海倫皇后牌香精一瓶半,可是此案破獲後,警方歸還失主的贓物只有一瓶,剩下半瓶沓無蹤跡。在失主心滿意足之下,警方也不追究了。你是主辦此案的長官,如果被下面人吞沒了,你肯放過他們嗎?說一句笑話,這叫監守自盜,亦官亦賊。不過你領有執照,屬於合法的。我領不到執照,所以不合法。總之志同道合,殊途同歸而已。’她那風流俊俏的眉毛向上一揚,秋波一轉,巧笑動情。那種輕鬆的嘲笑,謔而不虐,令人熱而無汗。

程科長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含笑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樣詳細?”

“關於你的事,可以說了如指掌,正如你知道我是‘金枝玉葉’一樣。關於你的出身,你的工作,你的班底,甚至你的私生活。我都瞭解得非常清楚。幹我們這行,像你這樣的人物,不瞭解怎麼行呢?知己知彼。但百聞不如一見,可惜相見恨晚!”

花鏡芳說著,掠了一下柔軟如絲的黑髮,那高聳的道土髻,更使她頸部和臉頰顯得潔白粉潤。她要以花容蜜語,打動程科長的心,力求脫卻樊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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