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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入冬的時候,前院裡搬來了新房客。

淑葦孩子心性,跑過去看人搬家,就看見有苦力抬來了幾隻很舊的箱子,最奇的就是有一張很大的案,上面釘了灰綠色的粗毛氈子,上面染有一塊一塊的像是顏料的東西,還有一個一個燙出來的小洞。

那家新房客像是趁著夜色進院來的,反正淑葦白天那會兒沒碰上他們,也不知是什麼樣的人家。

搬來的,就是沈佑書和他的哥哥與母親。

江淑葦也不及認識新的鄰居了。

因為他們家隔了沒兩天便搬走了。

父親覺得這裡住不得了。

實在是晦氣。

因為拈針喝了來蘇兒死了。

拾留

佑書他們家搬到了新住處。

家裡存的一點錢交了佑書和哥哥的學費之後所剩無幾,眼看著房租交不上就要被趕出去了。媽媽說,得趕快找一個便宜些的地方搬,小點沒關係,放得下畫案和佑書兄弟倆的床就行。

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就要沈家母子快要被房東趕出去的時候,父親原先的一箇舊部下遇上了他們,看到他們清苦,說自家遠親有一間空屋正待出租,價錢可以算得便宜點,佑書媽媽感激不盡,忙忙地就搬了過來。

這是一進三個院落的老屋,佑書他們家的屋子在第二進院子,只西面的一間,母親的畫案放在靠窗,便佔去了大半間屋,中間拉起一道布簾,裡面放了佑書兄弟倆的床,那是原先父親與母親結婚時的木床,床板上的油漆已經斑駁,木板也鬆了,翻身之間,吱呀做響。床下硬塞進兩隻舊藤箱。

這間屋足比佑他們家原先的屋子小了一半,放了大床與畫案,還有一個小飯桌四把椅子一個五斗櫥後,便連轉身的地方也沒有了。佑書媽媽說不要緊,晚上她便把畫案清出來,鋪上被褥當床睡,倒比原來的舊床要舒服寬敞些,舊的那張小床被媽媽賣給了收舊貨的,錢,付了搬家的費用。佑書與哥哥本來說要自己搬東西,可是母親不許,母親說,正是長身體的男娃娃,使過了勁是要長不高的。

媽媽希望兄弟倆長成父親那樣頎長的個頭,挺直的脊背,目光清澈,笑容明朗。

佑書搬家的第二天是個禮拜天,可以不用去學堂,可是佑書認床,到早上四五點才朦朧睡去,起來的時候太陽已升到老高,他掀了布簾看出去,母親已經開始作畫,哥哥在一旁研墨。

佑書把布簾子裹了腦袋,叫:“媽!媽!”媽媽轉過臉來衝他笑。

十五歲的大哥沈佑安大樂:“懶蟲,快起!”

佑書急急地去院中打水洗漱,忽地後院一陣喧譁,忽拉拉地出來一堆人。

打頭的是幾個苦力,大冬天的只穿了單衣,光著頭,肩上扛了木箱,手裡還提著東西,送了這一趟出去,又趕回來再搬,最末一趟,四個人搬了一架大床出來。

佑書沒見過這種小木屋子似的大床,看得呆住,直跟出前院,到了大門口。

門口幾架板車,上面已堆滿了東西。

佑書回身往家走時,迎面又來了一群人,穿過窄而暗的過道。佑書退回影壁那裡給他們讓出路來。

那顯而是一家子人,高個子的男人,身後跟著兩個小姑娘,都垂著頭,再後面跟了一個老媽子,手裡還抱了一個小嬰兒,嚴嚴實實地裹在小被子裡,由院子至過道光線突地一暗,小嬰兒大約是嚇著了,猛地大哭起來,哭聲響亮之極,老媽子站在影壁那裡輕輕地晃著那小嬰兒,哄著。佑書走過去,伸手在那小嬰兒的臉頰上小心地戳了一戳,院門外,那男人帶著小姑娘們上了一架馬車,招呼老媽子:走了,走了。

那匹棕色略有些掉毛的老馬得得地往前走了,佑書看到車上的那個小一些的姑娘一直掉轉了臉看著這邊。

佑書忽地想起她是誰了。

這一天的下午,佑書在後院的牆角撿到一個小物什。

是一個小小的金花生,色澤並不鮮亮,卻使它看上去更像一個真的花生。佑書把它放在手心裡轉著看,看見花生的一角刻了極細小的一個字:葦。

佑書把它拿回家去,母親看了說想必是剛搬家的那家人丟下的,以後要想法子還給人家。

佑書把金花生放進一個撿來的鐵皮小糖盒裡,一搖便喀哆喀哆地一陣碎響,心裡想著,這會是那個姐姐的東西呢?還是那個妹妹的。

佑書的眼前又出現了早間看到的一幕,那小姑娘趴在馬車的擋板上,往小院的方向看來。漸漸地,馬車遠了,得得的馬蹄聲也聽不見了,人自然也是看不見了。

江裕谷來不及地想要搬離這個小院。

實在是呆不得了,這一處地方大約是跟他的八字相背,自從搬過來後,淑真淑葦的媽就病了,那病是越養越重,不上兩年就去了,如今,拈針也死在了這裡。

原本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口角,誰知那丫頭怎麼就氣性那樣大。

兒子落地之後,江裕谷嫌拈針人蠢笨,諸事都做得叫人不滿意,孩子下地便三天兩頭地鬧病,索性把那小嬰兒抱給張媽帶著,這才穩妥了些,這孩子是老江家現在唯一的男丁,不當心怎麼行。

江裕谷並沒有像女兒淑真的小心眼裡想的那樣,馬上會娶了拈針,他沒有那樣的打算,倒不是真心嫌她的出身,只是他不愛她的樣子,總覺得那一種蠢相從她的頭髮縫裡往外冒,那一晚與她的那一場風月事總叫他隱隱地犯一點噁心,不大願意再去想起來,還好拈針生了兒子。

這一天江裕谷在鋪子裡忙完了回家時,看見拈針抱了小嬰兒在堂屋裡坐著,自己吃了一口米粉糊,再嘴對嘴地去喂孩子,塗了孩子一臉的糊塗,拈針便用手指去擦。

江裕谷博然大怒,踢翻了腳邊的矮凳便罵,拈針這一回意外地高聲哭叫起來,一手抱了孩子,一手扯了江裕谷長衫的袖子,腦袋便頂了過來,頂得江裕谷胸口悶痛,他一用力,便搡了拈針跌坐在地,拈針撒了腿腳,胡亂地踢騰著,大聲叫罵著石壩街堂子裡的那一些葷話。

江裕谷氣得一疊聲地叫張媽快把孩子抱走,罵著拈針是一個堂子裡出來的爛貨,從此以後不準拈針挨近孩子半寸,說完拔腿便走。

拈針一個人在堂屋冰涼的地上坐了大半天,起身回了小廚房,廚房的後半間隔了出來,就是她的住處。

拈針消沒聲兒地就喝了來蘇兒藥水,等藥性發了她痛極時撞翻了碗櫥,張媽也只當她發脾氣在衝摔東西。等第二天開了廚房門看時,人已經死在地上,身子是早就涼了僵了。

江裕谷叫了人來,許了他們些錢,一領蘆蓆把拈針抬了去埋了。

那些人霍霍的腳步聲在院子裡,來了走了,淑葦怕得要命。張媽叫她們姐倆坐在床上,看著小弟弟,千萬別出去,還在床上放了一隻粗瓷的淺碟子,裝了些糖漬過的楊梅。

淑葦與姐姐緊緊地摟在一起,她們的腳邊睡著小弟弟,小東西微微掀著鼻翼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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