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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順著他的臉勾勒出明亮的輪廓;儘管從左腮到脖子那兒的燒傷疤痕還是很明顯,但他已經沒有了幾個月前憔悴的樣子,臉頰上逐漸恢復了血色,暗淡的金髮也重新變得燦爛迷人。更重要的是,我在他身上幾乎找不到任何陰沉的色彩,那些尖刻的嘲諷、狠毒的暴戾都不見了,這個人在我面前只剩下了平和,一種安詳到沉靜的平和。

他真的重生了,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彷彿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頭笑了笑,漂亮的藍眼睛如同寶石一樣:“我好看嗎,夏爾特?”

我轉過頭,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幸虧是在阿曼德莊園裡,沒有其他人可以看到我的窘態,否則以他那種把“羞恥”等同為“虛偽”的性格,恐怕早給社交圈提供了無數的談資。

“都三十幾歲了還這麼容易臉紅,夏爾特,你對我的欣賞就不能表現得含蓄一點嗎?”

他在大言不慚地說些什麼啊!

我端起杯子轉向他:“呃……我只是剛好想告訴你這次的咖啡味道又進步了不少,和瑪勒先生(作者:還有人記得這位大鬍子老闆在巴黎什麼地方嗎?)煮的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他頓了頓,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露出得意的表情,卻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檔案把手肘撐在桌子上,望著我:“告訴我,夏爾特,你……真的不回巴黎了嗎?”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笑笑:“即使不在巴黎也有這麼棒的咖啡,回不回去又有什麼關係。”

他抓住了我的左手:“是因為我嗎?”

我放下了杯子,沒有說話。

在阿曼德莊園裡我能保留一個獨立而平靜的世界,但是卻無法回到原來的生活;我們不能離開這裡,法國人還沒有從民族的仇恨中解脫出來,羅斯托克不可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在巴黎生活,何況他手裡還粘著法國人的血。而我,也不可能若無其事地告訴朋友們現在我和這個人在一起,即使他豁出性命救過他們。

“一輩子呆在這兒,不好嗎?”我儘量平靜地對他說,“戰爭都結束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包括我們的生活。我不認為咱們有必要再去適應大都市的繁華。”

他握著我的手,溫暖的面板貼著我,乾爽又粗糙。我不想掙脫,因為我現在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東西,也是他唯一想抓住的東西。

我從他的眼睛裡知道他現在很高興,我能這樣說對唱了很久獨角戲的他而言是多麼大的安慰。

喜悅從他收緊的大手上慢慢地溢了出來,奇怪的是,我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人的感情真是難以預料啊,我曾經那麼地恨他,恨到想把自己變成火與他同歸於盡;我可憐過他,因為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孤獨得只剩下自己的影子,他用奇怪的方式向親人付出過真心,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甚至差點被謀殺;我也感激過他,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玩命地救我和我的朋友們,三番五次把自己置身於槍口下;而現在,這些情緒都融化成了另一種更加深沉的東西烙在我心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他在邀請我共渡生日那一晚嗎,還是因為看見他肩上的傷口時心底難以保持平靜……

我不願意再當一個單純的接受者,我想對他公平一點。

緩緩地把自己的另一隻手遞上去,我向他傾過身子:“沒必要再懷念巴黎了,羅斯托克,馬上就要到12月了,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到哪兒去選一棵漂亮的聖誕樹,還要購買很多的木柴和炭,當外面的雪堆得很厚時我們可以躲在房子裡,你不是還想聽《月光》嗎……”

突如其來的力道把我帶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沉重的金髮頭顱垂落在我的肩膀上,腰間的手指摁得我感到了疼痛,熾熱的呼吸也一下子從領口灌進來,面板上的溫度有些燙人。

我愣了片刻,然後伸手攀上了這個男人的肩,費力地撫摸著他頭髮,這與他的性格完全不同的柔軟的頭髮:“對不起……我是個固執的人,羅斯托克……很固執……我忘不了瑪瑞莎,可我對你也是一樣的……所以,我決定了的事不會再有什麼更改……你不用自責,也不要再擔心了。”

他的呼吸急促地拂過我的面板,我們像塑像一樣站在午後的書房中,微風把最後一絲淡淡咖啡香送進我的鼻端,這時候他動了動,終於低聲在我耳邊問到:“夏爾特,還要咖啡嗎……”

“是的。”我很遺憾他沒看到我此刻的笑容,“再多加一塊方糖吧。”

……

感謝上帝,只要幸福就好,哪怕是平平淡淡的一輩子……

番外《銘記與遺忘》

1945年12月3日的清晨,我醒來的時候他正在拉開窗簾。

陽光從結了冰花的玻璃外面透進來,照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華麗的頭髮閃亮著最耀眼的光彩,赤裸的上身被勾勒出金黃色的線條,沿著起伏的肌肉形成一幅異常迷人的圖畫。

“早安。”他笑著向我問好。

“去穿件衣服,羅斯托克。”我對他說,“天氣很冷,你會著涼的。”

“好的。”他說著,卻走到床前俯下身子,在我額頭吻了一下,“腰疼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揉一下。”

我的臉上有點發熱:“謝謝。不過你還是快回你的房間比較好,雅克馬上就會來為我送咖啡的。”

“哦,好吧。”他淡淡地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床邊,伸手拿過自己的睡衣,開啟側門走近了隔壁的房間。當我聽到門鎖放下的喀嚓聲時,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同時開始厭惡起自己的懦弱和虛偽。

是的,就是這樣,我們是在一起了。可這僅僅限制在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的時候,因為我知道這件事對其他人而言意味著什麼。羅斯托克是個德國人,並且曾經是一名納粹,而我則是接受過無數嘉獎的法國抵抗英雄--命運的安排還真是奇妙啊!

那個剛剛結束戰俘生活的男人似乎很明白我們之間尷尬的關係,他現在成為了我的秘書,因此一天之中真正轉變成另一個親密角色的時間往往只有短短的幾小時,我不得不佩服他那種媲美職業演員的演技;但我知道,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件愉快的事。

八點的時候雅克準時為我送來了咖啡和報紙,我洗漱之後問他調音師來了沒有。因為很久沒碰,我那臺鋼琴走音走得太厲害了。

“大概快到了,大人。”花白頭髮的管家告訴我,“鎮上的郵差賽西爾·波里維會去車站接他的。”

“很好。”我開啟報紙,瀏覽了一遍,顯眼的位置登載著一些新的判決,都是某個藏匿的法奸被逮捕、槍斃,我的胃部有些不舒服--在戰爭勝利後的這段時間裡,法國人的仇恨和報復達到了空前高漲的程度,百姓對侵略者的憎恨充分地體現在對待這些叛國者的嚴厲態度上。我看了看緊鎖的側門,突然有點擔心。

“科羅拉德先生在哪裡?”我問雅克--這是羅斯托克原來的名字,他已經拋棄了馮·波特曼這個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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