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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玩兒不起的日子裡</h3>

世界上走得最快的就是時間了,轉眼我已過而立之年。三十多歲了,成家了,有責任了,也該慮後了,不能整天傻吃悶睡糊塗玩兒了。從小喜愛的相聲藝術,社會地位下滑到了臭水溝裡,市場份額幾乎沒有,即使到了農村,老鄉們也會義無反顧地為拾糞而放棄觀看一場相聲演出。團裡的演出幾乎沒有,偶爾演幾場觀眾寥寥無幾,效果平平。團內在編人員人心惶惶,各思退路。領導閒急生瘋,整天除了查考勤就是抓遲到,團內評級、隊內考核、體制改革、事業轉企、競爭上崗、兩團合併——不管怎麼折騰,最終改不了的是外行領導內行,業餘統治專業,副業轄主業,好大喜功,沽名釣譽,藝術團體烏煙瘴氣,一盤散沙。這讓我這個從業者,對自己追求的事業幾乎徹底失去了信心。

演出可以沒有,日子必須得過呀!2000年剛剛組建家庭的我,名義上掙著國家四百多塊錢的工資,實際上扣除因遲到、請假等原因的罰款,拿到手的所得每月才區區一塊二的薪水,見著媳婦兒說什麼呀?說:“咱什麼時候要孩子?”咳!先甭想要孩子了,先想想晚上吃什麼吧!——這日子沒法兒過呀。誰要說這時候既沒演出,又沒錄影,還不上班,待在家裡不是正可以好好玩兒嗎?嘿!誰這時候要還有心玩兒,那才真叫沒心沒肺呢!飯都沒的吃了還有心玩兒?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家餬口。因此,那時候的我,也算是過了一段著急上火、忙碌勞累的日子。除了相聲什麼活兒都幹,小品、話劇、主持、司儀、電影、電視、電臺、廣告,每天往返於各劇組和家之間,有點兒休息時間還要出去吃飯、喝酒,拉關係、通路子。就這樣我連踢帶打、磕磕絆絆,才算飢一頓飽一頓地把生活維持了一個基本穩定。直到2004年底,受郭德綱之邀正式加盟德雲社,才算掙上了一份兒穩定的收入。別看一週就兩場,收入也不高,可對於過日子的人來說,這份兒固定的收入讓我心裡一下子踏實了下來。

託祖師爺洪福,借德雲社、郭德綱等眾人之力,相聲又死灰復燃了。大家又重新對相聲產生了興趣,從相聲在各媒體銷聲匿跡,到觀眾自覺自願買票進劇場聽相聲,說實話,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但這一天終於來了!用句現今的常用語:“幸福來得如此突然。”說句實在話,我們被幸福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們可以說是忙碌、亢奮、疲憊、高興、忐忑、喜悅、警惕、幸福。這所有的感受都在我們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撲面而來,而我們只能欣慰地接受。欣慰的不是別的,而是從小喜愛、鑽研的行當又煥發了青春,近三十年的職業生涯出現了曙光,這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鼓舞。

那些日子,我倆基本上是不著家的,睜眼就演出,下場就趕路,睡在飛機上,吃在酒店裡,回家只有拿換洗衣服的時間。整天睡眼惺忪,臉色灰暗慘淡,身體虛泡囊腫,精神萎靡不振,但我們的心情卻是無限快樂。在那段日子裡,甭說玩兒,連想玩兒的念頭都沒有。提籠架鳥,飛鷹走狗,對我來說太奢侈了。那時候我常哼唱一首歌:“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時間的時候我卻沒有錢。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錢的時候我卻沒時間。”唱的時候我就想:可能我這輩子去不了桂林了!

<h3>原來我根本還不會玩兒</h3>

萬幸的是任何事情都會有高峰期和平穩期,經過一年多的爆火翻炒,德雲社逐漸從風口浪尖上退了下來,安全過渡到了平穩期,這才讓我們稍稍有了喘息的機會。大家有餘地思考了,有精力學習了,有時間休息了,也有心情娛樂了,而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玩兒。

這次玩兒,完全是解著恨地、報復性地玩兒。現在的我,自認為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有了玩兒的時間和精力,有了玩兒的資本和心態。我看誰還敢說我不務正業?我看誰還能說我遊手好閒?別跟我提玩物喪志!少和我說八旗遺風,我就八旗遺風了!怎麼了?我就少爺秧子了,又當如何?打魚摸蝦,耽誤莊稼?屁話!讓你們看看,老子就能在莊稼豐收的時候吃螃蟹!這時候的我,帶著這樣的心態開始了新一輪的玩兒的高潮。

我首先選址大興租下了一個三畝地的小院兒,之後建狗舍、搭鴿棚、壘雞窩、挖魚池,栽花、種草、植樹、圍欄,最後還建了一排北房,裡面住宿、洗澡、暖氣、空調一應俱全,專門接待朋友來此聚會。為期一年的土木土程後,小院兒初具規模,只差動物了。

憑那一陣子的心情,我只想盡快把所有的籠舍裝滿。因此,那段時間頻繁出入寵物市場購買各種寵物,由於心裡浮躁,急於求成,所買的動物品相不高,價格昂貴,大部分都沒有什麼飼養和保種的價值,只是滿足了自我膨脹的心理。

記得有一次給七哥打電話聊天時,他突然問我:“兄弟,最近沒少去鴿市吧?”

我很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七哥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兄弟,買東西沒有這麼買的,你要看好了讓別的人去買,或者叫我跟著你。你天天自己大搖大擺地去抓鴿子,太招眼了!前幾天市上一個朋友給我打電話,說你告訴謙兒哥別來了,這裡的人都磨好了刀等著宰他呢!現在一幫鴿販子把家裡的破爛兒都倒騰出來,天天在市上憋著他,等著掙他錢呢!再說了兄弟,咱們玩兒這個的你還不知道嗎?真正的好東西誰往市上拿呀?到那兒都是淘寶撞大運去,別犯傻了!”

七哥一番話把我說得有點兒清醒了,冷靜下來回家再看那些買回來的東西,品相差,不達標,毛病多,價錢貴,真可以說是花高價買了一堆破爛兒,現在想到當時的情形就叫魔怔了。玩兒,應該是像書法、氣功一樣的,是一種沉心靜氣、神遊物外的自得其樂。像當時那樣心浮氣躁、目的不純的做法,必然要被各種私慾矇住雙眼,那不上當受騙還能有什麼結果呢?

可我當時真的想不了那麼多,說大了是沒有理解玩兒的真諦,說小了是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玩兒,應該怎麼玩兒。雖然中途受七哥點撥了一下,可由於修行不到,也沒有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還是一味地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實現預期的目標。

很快,各種動物都入住了小院兒,這時的我彷彿心滿意足了。休息時能與家人或朋友在院兒中閒坐,喝茶聊天,飲酒吹牛,但時間長了我發現,到這兒以後,除了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看一看動物的狀態,好像沒事兒可幹了。自己營造了一個大好的玩兒的環境,到此時不知道往下該如何玩兒法。我每天除了工作,其他任何事兒都沒興趣,瘋著心地趕到院兒中,可到這兒之後,各個籠舍轉一圈兒,檢視一下狀態後就再也不知道要幹什麼了。難道就這麼天天對著它們相面嗎?這絕對不是我的目的。但往下又該做什麼呢?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失去了目標,突然感覺到,自己以前迷戀的是那個心情和氛圍,要真講到玩兒,其實根本一竅不通!

這個感覺讓我隱隱約約有點兒害怕,好傢伙!玩兒!說得簡單,這個東西水太深了。自認為從小玩兒到大,在這方面用的時間、下的功夫不少了,可到現在只有看著玩意兒發愣的份兒,敢情這萬里長征我還沒走出第一步呢!這要真想玩兒出點兒名堂來得擱多大的心思呀?!要說這萬里長征咱不走了行不行?我還真沒這想法,興趣所在呀!更何況鞋都買回來穿上了,不走路錢就白花了!當你迫不得已,必須自己靜下心來想這事兒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這可比長征難多了。長征有頭兒,這玩兒無止境呀!玩兒到哪兒也不是個頭兒。但玩兒的其實就是這個過程,這個過程中的得、失、成、敗才是最吸引人的。就目前看,我只能踏踏實實地拜師學藝,從頭開始,先讓自己知道怎麼走出這第一步。

我給七哥打了個電話,咱們前邊介紹過,在玩兒方面,七哥是世家,家傳的手藝,他本人現在又在動物園工作,好玩兒、好學、好研究。這麼多年下來,可以說他既有實踐經驗,又有書本知識;既有祖傳秘方,又有科學依據;再加上這些年一直沒斷了玩兒,對老北京的這些個玩意兒,方方面面都很有點兒心得。他和我是發小兒,我自然要先請他過來給我指點一番。

七哥說話聊天都是老北京範兒,來到小院兒各處先看了看,然後在院兒中葡萄架下支上一張桌子,落座點菸,悶上一壺小葉兒茶,還沒等喝,七哥便開啟了話匣子。交情到那兒了,說話也就開門見山,七哥一點兒沒客氣:“兄弟,你這麼玩兒不成。你看看你這一棚鴿子,沒有幾隻過門的(夠條件、看得上眼的)。玩兒玩意兒眼得獨,心得狠。眼獨,就是得看得出什麼是好東西。不管這兒有多少隻鴿子,拿眼一打量就得知道哪隻鴿子好。”

聽到這兒我有點兒不服,哪個好我還看不出來嗎?要沒看出點兒好的地方來也不會買呀!七哥彷彿知道我有這想法,沒容我張嘴抬槓,接著說道:“好誰都能看出來,那不叫能耐。你得能看出這隻鴿子身上具備哪些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哪些基因能遺傳到子代甚至孫代,這樣你才能知道哪隻鴿子買回來有用,哪隻鴿子能讓你的鴿棚上一個臺階,升一個檔次。兄弟,玩兒鴿子那麼容易呢?說玄乎點兒那叫遺傳工程學!”

聽到這兒,我真有點兒傻眼了。還跟人抬什麼槓呀!玩兒了這麼多年到現在甭說入門,根本就連窗戶都沒找著呢!我呆呆地看著七哥,桌上的水也忘喝了,手裡的煙也不知道往嘴上放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

七哥也不理會我的反應,接著說:“心狠,說的是不能什麼都養,那不行的東西就得下狠心淘汰。”說著話,七哥抬手一指鴿棚門口正蹲在那兒曬太陽的一隻點子說,“就拿這隻鴿子來說吧,你當時絕對是衝著它的鼻子買的,對不對?”

我趕緊答話,語氣中仍舊有點兒替自己辯解的意思:“對!沒錯呀!您看這鴿子的鼻包兒,又大又鼓,勻稱圓潤,就是好呀!”我心想:您都瞧出好來了,您還能說我買得不對嗎?

七哥接過我的話頭兒說道:“確實,這鴿子這鼻包兒有一眼,但你光看這鼻子了,沒看見它眼睛是黃色的嗎?這鴿子就我現在這麼看,黃眼睛、紅眼皮、嘴細、頭小,而且頭的扣度不夠,光看腦袋就這麼些毛病,就一鼻包兒還算說得過去。你琢磨琢磨,你得用什麼鴿子、用什麼方法配它,繁殖多少代,才能讓它的兒子避免掉它所有的缺點,只遺傳它那漂亮的鼻子呀?”

對呀!七哥說得太有道理了,在之前這問題我根本就沒想過。

“那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呀?這樣的鴿子根本就不能要!挑鴿子不能以點代面,要挑整體水平高的,整體夠一定標準了再看,如果有一兩點超常,才能考慮。而且像你這樣,繁殖出小鴿子來,不管好壞都養著,這是不對的。好的留,不好的一律淘汰。就像剛才咱說的那樣的,只有一兩點長處,那對這樣的鴿子堅決不能手軟。不然你這養這麼多破爛兒,既耗財力又耗精力,把好鴿子都耽誤了,慢慢玩兒著玩兒著就沒心氣兒了,那就叫玩兒敗了。”

聽完這一番話,我深覺有理。按七哥所說的標準再回到鴿棚看時,頓覺這批鴿子實在沒有什麼保留價值,心裡馬上沒了底,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七哥問:“那您說現在我該怎麼辦呢?”

七哥好像早就計劃好了下面的步驟,果斷地說:“不是告訴你了嗎?必須狠!你要聽我的,這批鴿子我幫你挑挑,把可用的留下,剩下的該送人送人,該賣的賣,別心疼。然後也彆著急買,沒事兒的時候你跟我上鴿市轉去,上朋友家看去,現在你首先得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好鴿子。這就跟玩兒古董一樣,你得先長眼,多看,見過真東西了,才能分辨出真假。鴿子也是,你見過好東西了,知道哪些好了,自然就知道什麼叫不好了。”

<h3>玩兒這個事兒水也挺深</h3>

這學玩兒和學相聲一樣,傳統的技巧沒有課程大綱或教材之類的東西,只能靠耳濡目染,口傳心授。從那時起,我只要沒事兒就約上七哥,或去鴿市,或去鴿友家,遊逛、拜訪、請教、觀摩。七哥囑咐:“不論到哪兒,多聽多看,少說話,少伸手(少買東西)。”我當然是謹遵囑咐,走到各處都是隻帶眼睛和耳朵,抱著學習的態度細心觀察,不懂就問,這段時間可說是獲益匪淺。

鴿市,是一個魚龍混雜之地。說是鴿市,實際上花鳥魚蟲、文玩百貨包羅永珍,沒有不賣的。逛市場的人也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麼人都有。平時沒準兒三輩子也碰不上面兒的兩個行當的人,在這兒,為了一個共同的愛好,就能從相識到莫逆。所以在市場上收穫的見聞,也不僅限於鴿子或玩物,可以說那是相當豐富!

在這兒,咱們找幾樣有意思的人或事兒聊聊吧。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我在鴿市結識了九爺。

九爺,七十多歲,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小老頭兒,身材不高,光頭圓臉,面板較黑,貎不驚人,頭上還戴著一頂藍黑色的幹部帽,身穿灰藍色中式棉襖,插肩對襟,十三太保;下穿棉褲外罩深藍套褲,腳底下蹬一雙黑色的駱駝庵兒毛窩;右手拄一根花椒木的柺棍兒,左手揉著兩塊鋥光瓦亮的降龍木,言談做派,十足的老北京風範。

九爺,是大家對老爺子的尊稱,其實本人姓趙,因九爺這個稱呼在圈兒內叫響,本名反而不為外人所知了。跟老爺子聊天,那真是一種享受,既長能耐又長見識,老北京民俗這點兒玩意兒都在人家肚子裡裝著。按周圍這些人對九爺的評價,說得最多的就是:“這老爺子,那絕對是個人物兒!”七十多歲的人了,伸出手來,除了顏色黑點兒,剩下的和女人的手沒什麼兩樣,細皮纖指,一看就知道他長這麼大沒幹過重活兒。他自己講話:“我這輩子,除了玩兒,就是玩兒!”

在接觸中我感覺九爺為人熱情,仗義豪爽,不論見誰都稱兄道弟,絕沒有倚老賣老端架子的時候。七十多歲的人了,把我一口一個小兄弟叫得別提多親了,我開始雖然覺得有點兒彆扭,但為不拂老人美意也就沒有過多推辭。直到有一次,我到九爺家中做客,九爺的兒子、女兒,四十多歲的人了,張口閉口管我叫叔,把我叫得坐立不安,只得單獨為這事兒和老爺子談了一回,那老頭兒還不依不饒呢:“那哪兒行呀?那不亂套了嗎?我的朋友!我的哥們兒兄弟!這不在歲數,在輩分!”好傢伙!死說活說終於答應從今兒開始,我稱呼他為九叔,和他的兒女們以兄弟相稱。

九爺規矩大,家教嚴,輩分講究只是一方面,在外雖然和藹可親,但說話辦事卻十分講究,絕不能失了禮數,沒了規矩。在家更是這樣,而且還多了一副老太爺的派頭兒,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兒女們都四十多歲了,而且事業有成,不是為官,就是從商,在外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但在家,在九爺面前都畢恭畢敬,俯首帖耳,唯老爺子之命是從。聽家裡姐姐說過一件樂事兒——九爺讓兒子每月必須給自己買五條煙,而且必須是軟中華。他跟兒子說:“你給我買好煙對你有好處,我在外邊一掏煙就是大中華,讓別人一看,這肯定是家裡兒女孝順呀,那是給你長臉面的事兒,所以我必須抽好煙!”嘿,您說九爺是怎麼琢磨的?還別說,自打九爺給兒子開完方子以後,我那哥哥是照方抓藥,一絲不苟,每月五條軟中華從不間斷。而九爺更是不客氣,吃兒子的,抽兒子的,應當責分。

煙的檔次從此居高不下了。抽菸講究,吃飯就更別說了!雖然家裡的哥哥姐姐們都在外面開著大飯店,但像我們這些朋友上家去串門兒,必須在家裡吃飯,菜品不能差,量還不能少,而且九爺要求家裡人必須把客人伺候得週週到到的。但凡有一點兒不順心,哪怕是客人有事兒先走了,九爺都不高興,事後必要和家人鬧鬧彆扭。即便不來客人,家裡人吃飯也有大規矩。

不論早晩,飯做好了必須九爺先吃,他吃完之後一家人才能吃。九嬸曾跟我說過,自打她嫁到這家來就沒上桌子上吃過飯,從來都是做好以後,等全家人都吃完了,她才在廚房灶臺旁湊合著吃這頓飯。

我見過講究的,沒見過像九爺這麼講究的,聊天中九嬸跟我還說了一件事。

一天上午,九嬸照例到九爺面前請示:“中午想吃什麼呀?”九爺張嘴就來:“給我包點兒餃子吧!”九嬸如奉聖旨,轉身剛要走,就聽身後九爺又說話了,“問明白了嗎就走?什麼餡兒呀?”九嬸一想也對,不問清楚了,萬一老爺子不滿意,準得鬧脾氣,只得回過身來聽吩咐。只見九爺大大咧咧地說,“包點兒韭菜餡兒的吧!可別讓我吃著韭菜啊,塞牙!”

九嬸一聽當時就愣了,這餃子怎麼包呀?放韭菜怕塞牙?不放韭菜,那還叫什麼韭菜餡兒呀?左思右想沒辦法做,只得又問老頭兒:“您賞個話得了,這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做。”九爺一聽,老小孩兒似的揚揚得意,嘴裡還得數落著九嬸:“就你這樣還做飯哪?不用腦子呀?嘿!這要擱老年間伺候皇上早就被殺頭了!不擱韭菜就做不了韭菜餡兒了?告訴你!韭菜洗好嘍,要整根的別切斷,把肉餡兒調好了,按照一個肉丸的餃子那麼調肉餡兒,包的時候先放肉,最後把一根韭菜橫在中間再捏上皮兒,讓韭菜露在餃子兩頭兒,下鍋煮熟之後把韭菜拽出來不就齊了嗎?這麼著,餃子餡兒裡沒韭菜,但餃子還是韭菜味兒的!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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