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藍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38頁,仙界直播日常+番外,宣藍田,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每回信封上的地址與收信人都寫得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這是因為她怕送錯了地方;拆開信來看,裡面就原形畢露了,都是歪歪扭扭的狗爬字。她寫的大多是些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事,傅辭也不嫌瑣碎,看得津津有味。

“相公,今天我在茶寮裡聽了一段書。說書的老大爺講了個故事,他說考中進士的青年才俊都會被官家老爺挑走,帶回家中當上門女婿……官家小姐有什麼好的,一句話扭扭捏捏說半天,連縫個衣服都不會……嚶嚶嚶你別去當上門女婿,你要當上門女婿了我立馬改嫁給巷子口打鐵的何大哥!!”

傅辭臉一黑,闔著眼細細想了想,也不記得巷子口打鐵的何大哥長什麼樣了,只記得那漢子一身的腱子肉。

信的末尾倒是輕易綿長,歪歪扭扭的兩行詩:“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傅辭好笑,想來是翻了他的藏書,從裡頭摘出來的詩句,這活學活用的本事倒是不錯。

回信時字斟句酌,接連去了兩封信,總算把人哄好。

這天子腳下人才濟濟,志大才疏的是庸人,可恃才傲物的也當不得大用。傅辭轉變了心態,趁著這一年功夫,結交了不少飽學之士,拜入名師門下得其賞識,初初為將來的仕途鋪了路。

可小姑娘沒這麼好命,大抵她這輩子的好運在嫁給這個金龜婿的過程中就用光了。

那一年她都和唐夫人一起住,唐夫人雖已是個婦人,年紀卻不大,鶯花半稀亦有種別樣的風情。偶有一日錦繡繡坊的活計多,唐夫人一人走夜路回家,行到巷子口時遠遠瞧見了自家門廊上高高掛著的燈籠,心知女兒正在等她。

唐夫人心中一喜,正要加快腳步往家裡趕,卻忽然被兩個大漢矇住了嘴,掐著腰扔上了一頂轎子。

“你是何人?”唐夫人嚇得不輕,還沒看清楚眼前是什麼人,面前已經湊上一張酒氣熏天的嘴來。她連忙手腳並用地將人掙了開,踉踉蹌蹌跳下了轎子,一路喊著“救命”,一路往家裡跑。

小姑娘本就在家裡等得心焦,聽著家中的大門被人踹了開,又聽到她娘呼救的聲音,忙拿了扁擔往外衝,竟見家門口有個黑影正將她娘壓在牆上欲行不軌,登時氣得沒了理智,狠狠抽了那人一扁擔。

那色鬼一聲沒吭,軟軟倒在了地上,小姑娘仍不解氣,又狠著勁砸了兩扁擔。

母女倆又驚又怕,藉著燈籠的光瞧了瞧人,此人竟是東街住著的陳員外,更嚇人的是此時陳員外的後腦處已經泅開了一灘鮮血。兩人這才記起來,扁擔的兩頭各有一個用來栓水桶的鐵釦,方才那鐵釦正正好砸進陳員外的後腦勺上,此時他已經翻了白眼。

母女兩徹底慌了神,後頭的四個轎伕本就在巷子口守著,聽了這動靜忙跑上前來,一面慌慌張張送自家老爺去醫館,另一面扭了人送到了縣衙。人證物證俱在,陳家掏了些銀錢進來,連堂都沒過,母女倆經了刑訊之後便被押入了大牢。

小姑娘一身是傷,氣得直髮抖:“我相公說過的——非正印官不得受片面之詞,你身為一縣之令,竟連鄰里證人都不傳喚!就不怕弄出冤假錯案來?”

這“冤假錯案”聽得知縣腳步一頓,回頭問她:“你相公是誰?”

小姑娘頓了頓,怕給傅辭惹麻煩,不吭聲了。

跟在知縣身邊的師爺門路廣,附在他耳邊提醒:“就是城西邱先生的得意門生,傅辭啊!”

知縣眯著眼想了想,眼底一片幽暗:“就是那個每回都在詩會中拔得頭籌,讓清兒徹底抬不起頭的舉人?”

師爺俯首:“正是。”知縣膝下只有一子名為劉清,從小寵著慣著長大,也是義縣有名的舉人。時下科舉盛行,舉國尚文,義縣每月初都會舉辦一次鹿鳴詩會,優勝者可以獲得十銀的賞銀。既是雅事又能得賞銀,但凡會作詩的文人都願意去碰碰運氣。

在傅辭沒從鄉里搬到縣城之前,每回鹿鳴詩會的優勝者都是知縣大人的獨子劉清,一時風光無兩。可自打傅辭搬來了縣城,只要他去那詩會,頭籌就沒跑過。久而久之,義縣書生只要一聽今日打擂的是傅辭,當日詩會便不參與了,無人敢觸其鋒芒。

劉清卻鐵了心要跟他死磕,屢戰屢敗,剛開始眾人還會將兩人的詩作認真品讀一番;可後來傅辭名氣越來越大,無論劉清作出什麼樣的詩,都會被人笑話一通,彷彿他此般行徑便是不自量力。

劉清在人前幾乎抬不起頭來,心中有這麼個邁不過去的坎,此後一提筆就發憷,連做學問都沒了心思,整日借酒消愁,如今已經賦閒在家兩年了,學業早已荒廢。

小姑娘心中一動,鼓起勇氣說:“我家相公是要考狀元的人,他回來之後定會給我翻案的!”

“果真是無知婦孺!”知縣扯唇笑了笑:“進士百里中一,我義縣已有十二年沒出過一個進士了,何況是天子欽點的狀元,也是爾等刁民敢想的?哼,等你相公果真中了狀元衣錦回鄉了,此案再重審不遲!”

小姑娘受了刑訊,一連高燒三日,沒醫沒藥,硬生生自己退了熱。唐夫人摟她在懷裡,彷彿失了魂一般,流著淚低聲喃喃:“娘錯了,娘就該從了那員外,也不能往家裡跑,不該拖累你。”

“娘你說什麼胡話!相公他下個月就回來,咱們還能重新升堂。”小姑娘恨得咬牙切齒:“等他高中回來了我看誰還敢欺負咱們!”

唐夫人含著淚點點頭。

唐僑和帝君站在陰影裡看著,他倆是戲外人,無論做什麼都無力迴天。此時她的手被帝君攥得死緊,唐僑也不喊疼,反手更用力地握住他,聲音有些啞,又異常堅定地說:“會好的。”

帝君閉了閉眼,掩去了眼中的血色,最後望了前世的她一眼。他輕輕揮了揮手,這段情境便如飛灰一般散去了。

那一世的小姑娘死在一個雨夜。

被敲碎了顱骨的陳員外苟延殘喘了五天,兩百年的老山參都嚼了一根,還是沒熬過去,在家裡斷了氣。當天夜裡他幾個兒子便來獄中提了人,將母女倆拎到陳員外的棺材前,一通亂棍活活打死了。

這一番動作太快,等傅辭的恩師與摯友聽到了訊息,再去亂葬崗上尋著了人,屍體都已經發了腐。

而此時的京城,黃金榜剛揭,傅辭果然高中,還是宣宗親自勾紅的一等一甲。那時他尚年輕,出身貧寒卻一鳴驚人,以如此亮眼的成績敲開了名利場的大門,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

回義縣的路走得十分慢,一路鑼鼓喧天,函使不停的報喜聲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傅辭面上都添了兩分歡喜。

他避開了遠親,避開了同窗,駕著馬奔回了家中。映入眼簾的卻是滿院縞素,還有家中停著的兩口薄棺。

滿腔熱血就這樣生生結成了冰。

江南的七月正是梅雨季節,淅淅瀝瀝的雨從早下到晚,彷彿再不會停似的。入殮、停棺、出殯……都是傅辭一人忙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纏綿入骨:總裁好好愛

大週週

被地球支配的恐懼

森七的熊貓

穿書後綠茶又翻車了

晏書安

快穿之開局就是小作精

涼爽爽

極夜玩家

哇哦安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