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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不眠不休,他收集了義縣冤案錯案數十件,一紙狀書投到了江南西道刺史之處。憑著新科狀元郎的身份求刺史速審此案,短短几日便輕輕鬆鬆告倒了劉知縣。

天光正明,邱先生瞧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跪在雨中,手中舉著一柄紙傘,卻只擋著那塊碑,自己一身單薄的青衫早已溼了個透。

邱先生心中愧悔之甚,丟開傘行上前去,揮退兩旁攙扶的學生,朝著墓碑躬身作了一揖,長聲感慨:“昭先啊,是為師對不住你。”

傅辭跪在墳前不語,好半晌,澀聲答:“恩師不必自責,是我一人之過。”

邱先生見他這副了無生氣的模樣,又痛又悔,又怕他隨髮妻去了,心念一動便勸道:“陳員外與劉縣令雖死,可天底下魚肉百姓的惡吏卻不止其二人。為師知你心中傷痛,可與其碌碌半生,你不如就此入朝為官,改改這世道。”

傅辭似乎是聽進去了,微微轉了轉眼珠。思索良久,又在碑前跪了一日,踉踉蹌蹌起了身,一雙死氣沉沉的眼中透出了兩分光亮來。

中原的喪葬講究入土為安,他卻偏不,在陳家與劉知縣都倒臺之後,親手刨了髮妻的墳,絮絮叨叨彷彿在跟空氣說話:“此番去了京城,我就再也不回來了……我在京城賃了一戶小院,花光了所有積蓄,不過無妨,我有了俸祿,能養得好你……”

“家中來了個道士,說咱家宅子裡有冤氣盤旋不散,還要設法除惡鬼,我把那妖道趕走了……我尋思著你去得這般慘,興許真如他所說,怨氣未散之前是不能好好投胎的。”

“與其被錮在這棺材裡,不如我帶去你京城瞧瞧?”他摸摸手下的棺材板,彷彿在摸髮妻的小臉,聲音溫柔繾綣:“你娘有你爹陪著,我把你帶在身邊陪我可好?”

說話間時不時還低笑兩聲,直叫一旁幫忙抬棺的幾個大漢嚇得寒毛倒豎。

“刨了你的墳是我想了半月才決定的,你可別怨我……若是真的怨我,就時常給我託個夢,好夢噩夢都隨你。”

棺材已經露了縫,他怕眾人手裡拿著的鐵鍬動靜太大,怕嚇到她,便素著兩手挖土,任憑這雙寫詩作畫的手沾上泥、斷了甲、染了血,也渾然不覺,又笑笑說:“我讓扈從在咱的新家裡滿屋都擺滿了銅鏡,你高興的時候就現形來見我……我膽子大,你別怕嚇到我。”

“你且等等我,這天下惡吏如此多,我一一殺給你看。”

抬棺的四個壯漢在一旁聽著,都說這位狀元郎文采絕豔,卻不知怎的連說句話都顛三倒四的,直聽得人心裡發酸。

宣宗在位十三年,懿宗在位十四年,及至僖宗幼年登基,朝中好些老臣都成了三朝元老。可若說這期間爬得最快的,定要數寒門出身恩科一甲的傅大人了。

傅大人二十歲時,別人嗤之以鼻地喊他“那個冷麵的狀元爺”。

傅大人而立之年時,別人私底下喊他“油鹽不進的戶部尚書”。說他大公無私的有,說他竊弄權柄的也有。

漸漸地,又過十年,這個從江南小縣城走出來的窮書生,年逾不惑時官至宰輔,權傾朝野,殺盡朝中貪官惡吏。偌大的皇京百十世家,竟找不出一個不守法度的紈絝。

天底下再無一人敢直呼他的名姓。連年幼的僖宗對著這位三朝元老,都得恭恭敬敬稱一聲“太師大人”。

桃李滿天下,門生遍皇都。

傅大人年逾花甲時辭官歸隱,走遍了中原秀美河山,也常與知交好友結伴而行。友人都知這位名滿天下的老人有個怪癖,無論冬春秋夏,身上都帶著一個小小的罐子。他將這罐子護得極緊,連旁人好奇都不允,每逢行到風景秀美之處就抱著那罐子坐著,吹一支竹壎,一坐就是一日。

偶有一日行至山澗峭壁之時,罐子不慎滾落山澗。傅大人掩面嚎啕,于山崖邊枯坐三日,終頓悟。

天光破雲而出,四野驟明,嫋嫋仙樂中有一低沉肅重的聲音緩緩道:“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傅姓昭先,曾修無上之真,因一念嗔痴,棄七尺為烏有,雖尤爾咎,實乃往愆。特敕封爾為東北文昌大帝正神之職,總管天地人間治學問辯。爾其欽哉!”

至此,傅辭功德大成,得以列入仙班。

餘生已了無牽掛,連情絲都不用斬。

作者有話要說:虐完了,然後開始講後世,後世沒有虐,但兩人兜兜轉轉,一直沒有在一起。

套的這段唐朝歷史是虛構的,經不起考據。傅辭成仙時的一段話改編自《封神演義》第九十九回 ,那句“棄七尺為烏有”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雞生

等到那線天光散去,崖邊也沒了人影, 只剩下蒼山雲海與澗邊的枯松。帝君閉了閉眼斂下眸中溼意, 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

細數他與髮妻的這一世, 美好的時光實在太短, 她去得又那般慘烈。最開始那些年他每每憶起往昔, 腦海中最先浮現的不是她的音容笑貌,而是她死時的絕望、沉沉壓在他心底的愧疚,還有多年煢煢孑立的落寞。

哪怕在千年後的如今, 仍沒能從這滿心愧悔中脫出來。

好在這一世陰差陽錯, 反倒將她送回了自己的身邊。

帝君眸光微暖, 此時一片綠色的光斑飄飄悠悠落入他手中, 這物如一塊晶瑩剔透的綠翡, 是唐僑遺落在第一世的殘魂。他將這縷殘魂貼著胸口收好,這才驚覺唐僑好半天沒說話了。

她坐在他成仙的那棵老樹下, 低著頭抱膝坐著,也不知在想什麼。

帝君心中一咯噔, 先前強壓在心底的憂慮與不安都翻騰起來。她是怨他的吧?怨他執意上京趕考, 怨他那年留在京城沒回家,更怨他回來得那麼遲, 他與劉清的齟齬更是雪上加霜。

這段記憶帝君從沒與任何人說過, 以前也沒想說給她聽, 他就想陪著她、護著她平平安安過完這輩子。那些慘痛的往事說出來除了讓親者痛,再沒任何意義。

可唐僑缺失的幾縷殘魂都遺落在前塵往事之中,也就是魂魄不全。若她循著月老的姻緣線走, 與紅線另一頭的北堂煜結婚,自然沒有問題。

然而帝君是仙,月老定不了他的姻緣,仙人必須得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姓,才算是夫妻,三生石就相當於是仙界的結婚證。可唐僑魂魄不全,天道不允二人結合,唯有從這些前塵往事中找齊她的殘魂一途可破。

帝君在她身側屈膝蹲下,沒敢看唐僑的表情,握住她的手澀聲說:“你昨日應過我的,打我罵我都好,但不能賭氣,不能不成親。”

唐僑整個人僵住,忽然直直朝他撞了過來,氣勢十分兇狠,帝君在某個瞬間都下意識地閉上眼等著撲面來的掌風了。

卻不然,唐僑只是把他撞得一個趔趄,然後埋在他頸窩裡哭得幾乎喘不上氣,邊哭邊嚎道:“你是不是傻?攢著萬貫家財不知道再娶個媳婦?拿個骨灰罐子就能把我等回來啊!你七老八十了為什麼要跑出來爬山!!你半點武功都不會還來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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