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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肥原一郎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了他平時的神態。“阮美雲小姐,我必須讓你清楚的一點是,這是一場戰爭,兩個民族之間的戰爭。歷史都是在強者手裡書寫的。就像你們所擁護過的大清王朝,難道又是你們所謂的大漢民族所能接受的嗎?不是!可是就因為大清王朝讓你們老百姓安定了,也都能吃飽飯了,所以你們也慢慢接受了。同樣,我們大和民族現在發動這場戰爭,征服你們民族後,將要做的事情也是讓你們的同胞能夠豐衣足食,不受西洋列強的欺負。”

土肥原一郎眼神黯淡下來。“幾十年前,我們日本也和貴國一樣,被英國人的戰艦轟擊過,簽下了很多不平等的條約。但我們大和民族並沒有屈服,我們又站了起來。”說到這兒,土肥原一郎站起來,走到窗邊指著窗外,“現在呢?西洋人窩在北平城的角落裡連大門都不敢出,我們的軍隊在他們面前隨便晃晃,他們就連忙喊什麼抗議!什麼叫抗議?抗議就是弱者的膽怯!”

聽到這些,美雲暫時沒有出聲,似乎在思考什麼。黃碧輝卻說話了:“美雲,皇軍對我們確實不錯,你看咱回國後,國民政府怎麼對待我們的?”

美雲衝黃碧輝怒吼道:“夠了!你給我閉嘴?”說完,扭頭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呼應,希望我能夠站起來一起譴責黃碧輝。我還是不敢迎著她憤怒的眼神,頭壓得更低了。沉默了一會兒,美雲站了起來說:“土肥原先生,我阮美雲雖然是個女子,但絕不是不知亡國恨的小女人。如果你是要做傷害中華民族的事情,殺了我也不會答應。如果只是要我接受一個研究與學習的工作,我姑且可以接受。”

土肥原一郎拍了拍手。“阮美雲小姐,我很欣賞你的坦率。請你放心,你和黃碧輝以及曹正先生接下來要從事的研究工作,確實只是單純的科學實驗。並且……”說到這兒,土肥原一郎的眼中發出熱切的光芒,“並且這實驗對於我們全人類,都將是無比偉大與崇高的。”

那頓早餐非常豐盛,黃碧輝熱情地和土肥原一郎頻頻乾杯,不時稱讚日本清酒多麼美味。我和美雲只是隨便吃了一點兒,就放下了筷子。美雲時不時地扭頭看我,似乎她也看出我只是為了權宜之計而答應了土肥原一郎的要求,所以眼神中沒有過多的指責,反而還有一些關切。席間,土肥原一郎好幾次主動要和我及美雲碰杯,美雲裝作沒聽見,我雖然舉了杯,但只是象徵性地自飲自酌地喝了一點點。

當天下午我們三人就被鬼子押上了火車,火車開了一天一夜,我們是被分開關押的,平常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見面,看守的鬼子盯得緊緊的,不允許我們交談。直到下火車時我才發現,原來土肥原一郎也在火車上,看來關東軍高層對於物理學留學生確實很重視。

我們被押送到了奉天(日軍對瀋陽的稱呼)日軍警備司令部關了一晚,第二天換了一批車隊押送,不知道要送去哪兒,車窗上還懸掛有黑色布簾。估計鬼子是怕我們三個人通氣,所以把我、美雲和黃碧輝分開安排。我們三人各坐一輛轎車,第四輛轎車裡是土肥原一郎和一個西裝革履的日本人。車隊前後均有一輛軍用卡車,上面站滿了鬼子兵。我心裡一直在想:難道我們三個人在日本人眼裡真的很重要嗎?竟然安排如此大的陣仗押送?可我沒有想到的是,從那天開始,迎接我的就是無法醒來的噩夢。

坐在小轎車裡的時候,我突然間想起一件事,黃碧輝和美雲比我早兩年到德國,是物理學院裡為數不多的中國人,那時候愛因斯坦先生還在柏林。當時愛因斯坦先生因為不是日耳曼人在德國大受排擠,便對其他膚色的外國人格外地關照,所以黃碧輝和美雲得到了愛因斯坦先生很多指導。那麼,日本人是不是也知道這些,所以才如此看重我們三個物理學院的留學生呢?

車隊駛了很久才到達目的地,當時已是深夜。下車看到幾排整齊的營房和一個不小的操場,周圍是黑壓壓的群山和密密麻麻的鐵絲網。一個掛著少佐肩章的日本軍官帶領十幾個士兵在門口迎接土肥原一郎一行。土肥原一郎似乎對此感覺很受用,微笑著給少佐介紹身邊那位穿西裝的日本人的身份。少佐連忙敬禮,看來穿西裝的來頭不小,至少肯定在少佐之上。然後土肥原一郎向少佐介紹我和美雲,以及黃碧輝,這少佐敷衍地和我們握了握手,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目光。然後扭頭用日語對土肥原一郎說了幾句,我唯一聽懂的就是“支那豬”三個字。

土肥原一郎依然是笑笑,拍拍這少佐的肩膀,示意要他注意一點兒。

我們還是被單獨關押著,房間挺整潔的,帶有獨立衛生間,床上鋪著土黃色的被子和床單,證明了我們來到的是關東軍軍部下的一個營地。當時的我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生命將會在這片大山裡終結,更沒想到,自己會成為這遠山戰俘營裡一個讓人噁心且深惡痛絕的漢奸。

第二天早上我們就被帶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不過等待我們的卻不是土肥原一郎,而是昨天看到的那個穿西裝的日本人。不同的是今天的他穿著一套和服,模樣看起來和土肥原一郎一樣慈祥。

穿和服的日本人要我們分開坐下,先用德語向我們問好,然後又用流利的中文說道:“三位,我叫松下幸太郎,說起來和大夥應該也算是校友。之前也是在德國學習,和各位一樣,我當時的導師是愛因斯坦先生。所以,看到三位感覺很親切,昨晚就想和三位一起討論些問題。當然,我們是學者,戰爭和我們無關,我想和三位討論的也不過是愛因斯坦先生的相對論,畢竟那是本世紀最偉大的一個科學假設,尤其平行世界這些理論……嘿嘿!作為一名學者,想起這些就會激動。”

我和阮美雲面無表情地保持沉默,黃碧輝卻對松下幸太郎微笑著,說:“太君這話說得對,咱只是學者,滿世界打仗咱也幫不上,研究學問才是最重要的。”

松下幸太郎點點頭,然後從公文包裡拿出三沓紙來,分別遞給我們,說道:“這是三套試卷,我希望諸位能夠認真作答。我必須瞭解三位在物理學領域所掌握的高度,我們大日本帝國才能夠因材施教,不浪費任何一個人才。”

不得不承認,我是個書呆子,這也是我和美雲朝夕相處幾年卻不懂如何向她表達的主要原因。在拿到試卷後,我第一時間就埋頭看了起來,甚至連松下幸太郎遞筆過來都沒注意到。松下幸太郎看在眼裡,反而更加滿意,彷彿他需要的就是我這種書呆子。我接過筆,正準備開始填答案。美雲卻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我抬起頭來看著她,只見她皺著眉,小聲地對我說道:“亂填!”

我心裡一緊,不太明白美雲的用意,但在我認識她的幾年裡,無論美雲對我提出任何要求,我從來沒有違背過。所以,這一次也是一樣,於是,我在每一道試題後都填了個錯誤的答案。

這些試題對於我們這幾個剛放下書本沒多久的留學生來說,並不是很難。前面四十道題都是些關於量子力學裡比較普通的問題。而最後十道題就和專業知識無關了,只是一些對於某些假設的個人看法。其中有道題就是這樣的:薛定諤之貓的假設性實驗,你是否覺得荒謬?談談個人的看法。

薛定諤之貓,是奧地利物理學家薛定諤教授提出的一個輕鬆卻又具有很大爭議的假設性實驗,和外祖母悖論一起,被認為是量子力學的兩個最偉大的假設。具體實驗是把一隻貓放進一個盒子裡,而盒子裡有一個能觸動毒氣開關的原子核。如果原子核裂變,貓就會被毒死;反之,原子核的不穩定性也可能促使它一直不會裂變,那麼毒氣就不能結束貓的生命。得出的結論是,一段時間後,這盒子裡的貓便有兩種結局:一個是死貓;一個是活貓。

薛定諤教授假設的偉大之處在於,他認為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如果我們不開啟這個盒子,那隻貓的狀態未必一定就是生或者死,也有可能出現第三種狀態,那就是生與死的疊加狀態。

作為一個相對論的堅決擁護者,我的觀念自然和薛定諤教授一致,認為實驗還有第三種狀態的可能性。就像一道光,是因為我們的眼睛看到了,所以才出現在我們的意識裡,因此才有了這道光。如果我們閉上眼睛,那麼這道光就不會出現在我們的意識裡,那麼,作為一個意識的掌握者,我們確實可以認為這道光是並不存在的。

看到這個問題後,不得不承認又激起了我想要渲染自己觀念的慾望。可抬筆前,卻看到美雲看著我的眼神。我咬咬牙,在這題目下寫下:薛定諤之貓很荒謬,無稽之談。

之後的幾道題,我也全部用一個普通人所接受的傳統保守思想填上答案。但最後一題卻讓我心頭一震,只見試卷上這麼寫道:如果給你一個能夠穿越平行世界裡不同世界的交界點,你會不會去尋找另一個世界裡的自己?如果尋找到了,你認為自己能否看見平行世界的另一個你?談談看法。

儘管我努力想要平息內心的激動,但雙手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愛因斯坦先生所提出的平行世界理論,是個讓人為之著迷並且無比憧憬和興奮的假設。多少個夜晚,我躺在床上發呆,想象著另一個世界,或者說另一個世界的我是否存在,是否和我一樣寂寞,在痛苦糾結地單戀。根據日本人目前這陣勢分析,看來他們想要我們去從事的研究專案——對於相對論裡這些看似荒謬,但卻在理論上可能成立的假設——已經有了實質性的研究成果。那麼,對於我這樣的一個相對論的擁護者,無疑具有無比誘惑,是個非常好的機會,或許,經過一番研究,真的能夠找到平行世界的所在。

我心裡再次沸騰起來,甚至想要寫上一大堆關於平行世界的看法,甚至不想抬頭看美雲,因為她的眼神會讓我打消進入這場研究的決心。

我握著筆猶豫了很久。不得不承認,我只是個偏執的愛情信徒,我猶豫的結果是寫上了“無稽之談”四個字。寫完後,我抬頭看著美雲,美雲正低頭看著試卷,也沒有在上面寫下太多,但她凝重的表情足以說明她和我一樣,因為這些問題變得有點兒激動。旁邊的黃碧輝則異常興奮,臉龐泛著潮紅,想必也是因為激動的緣故,握著筆在試卷上洋洋灑灑地寫著長篇大論。

我垂下了頭,心裡有點兒失落,但又自我安慰道:我這是為了美雲,為了愛情……

為了美雲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我就被兩個鬼子兵帶出了單獨關押的房間,往操場後那幾排平房走去。下樓時我左右張望,希望看到黃碧輝和美雲,可惜的是我誰都沒看見。鬼子對我很粗魯,完全沒有了最初的客套。快走到後面的平房時,我遠遠地看到土肥原一郎和松下幸太郎正在兩輛轎車旁邊站著,和那個昨天迎接我們的少佐說著話,看情形像是告別,準備出發了。我終於忍不住了,對土肥原一郎大聲地喊道:“土肥原長官,你們是要把我拖去哪裡?”

土肥原一郎聽到了我的話,扭頭看了看我,沒有理睬。他身邊的松下幸太郎遲疑了一下,邁步走了過來。

我忙問道:“松下先生,我的那兩個朋友呢?”

松下幸太郎聳聳肩,說:“曹先生,我們需要的是在量子力學方面敢於想象敢於研究的學者,很遺憾,目前看來你不是,阮美雲小姐也不是。所以,我們只准備讓黃碧輝先生參與研究工作,真可惜!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曹先生你沒有機會接觸了。”

我拼命地想要掙脫擰著我的兩個士兵:“那阮美雲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松下幸太郎微微笑笑,說:“阮美雲小姐是黃碧輝先生的妻子,黃碧輝先生是我們大日本皇軍的貴客,他的妻子,自然也能夠得到好的待遇,這點請你放心。”

我心裡稍微好過了一點兒,同時有了新的擔憂,我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會是怎樣的命運呢?難道和美雲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嗎?想到這些,我再次對著土肥原一郎喊道:“長官,你不是答應我會善待我的嗎?你怎麼能食言呢?”

站在土肥原一郎身邊的那個少佐皺著眉走了過來,邊走邊把自己腰上的皮帶解下來,走到我身邊就抬起腿,一腳把我踢倒在地,然後舉起手裡的皮帶,用皮帶頭對著我臉上抽下來。冰冷的鐵質皮帶頭砸在我臉上,黏糊糊的應該是有血流了下來。土肥原一郎連忙追過來,攔住這個少佐,然後用日語對他說著什麼。松下幸太郎站在旁邊搖著頭,沒有說話。

半晌,土肥原一郎扭過頭來對我說:“曹先生,你一樣可以為我們大日本皇軍效力,這位坂田少佐以後還是會很關照你的!”說完他指了指用皮帶抽我的那個日本人。

被他介紹為坂田少佐的軍官衝我獰笑著,表情完全看不出友善。土肥原一郎繼續說道:“你留下來的地方是關押中國戰俘的營地,我們需要很多願意聽從大日本皇軍的自己人留在號房裡。很榮幸地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成為其中的一員了。”

我拼命地搖頭,說:“我不要!我可以幫你們做研究!不要讓我離開美雲!不要!”

土肥原一郎沒有回答我,扭頭用日語對松下幸太郎說了一句話,松下又嘆了口氣,跟著土肥原一郎往轎車那邊走去。其中一輛轎車開啟了車門,美雲探出頭,對我喊道:“曹正!堅強地活下去,不要屈服!”

很快,美雲就被車裡的日本人按了進去,坂田少佐蹲在我面前,用生硬的中文對我說:“曹先生,看來你很關心這位阮美雲小姐?”

我連忙地點頭,說:“求求你了!讓我跟她一起走吧!別拆散我們!”

坂田還是獰笑著,說:“我和你一樣很關心她,我很想撕開她的衣服,折磨她的身體。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為我好好幹幾年,幾年後,我們征服了你們的國家後,我放你和她去一起生活,怎麼樣?”

我搖頭說:“不!我不會為你們好好幹,我就要和美雲在一起!”

坂田少佐再次抬起手,用皮帶頭砸我的臉:“曹先生!你不答應我的要求也可以,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阮小姐拖出來,相信我屬下的眾多士兵絕對願意和那具美麗的身體進行親密接觸。”

坂田的話完全打敗了我:“別!千萬別這樣,我答應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們別傷害美雲!求你了!”我拋開了所謂的自尊苦苦哀求道。我當時的想法很天真,只要美雲好好的,我願意赴湯蹈火,願意接受這個可恥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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