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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站了起來,哈哈大笑,罵道:“愚蠢的支那豬!”說完一揮手,夾著我的兩個士兵拖著我往後面的平房走去。

我拼命地扭頭,希望還能夠多看美雲一眼。我不知道坐在轎車裡的美雲是否看到了這一切,是否聽到了坂田和我說的每一句話。遺憾的是,關押她的那輛轎車的車門被重重地關上了。然後汽車轟轟地響著,朝著營地外開去。

那天,我從坂田少佐嘴裡知道了美雲和黃碧輝被送去了附近的一個研究機構。而我,從此成了遠山戰俘營裡日本人的眼線。

坂田給我下的任務是隨時彙報戰俘的意向和動態,尤其是外界對於這戰俘營是否有所染指。坂田獰笑著對我說道:“你們支那豬想要挖出遠山裡我們關東軍的行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你,曹正,就是我們打破他們計劃的棋子!只要你幫我五年,五年後,我給你自由,還給你一個完好無損的阮美雲。否則……”坂田搓搓手,“否則我很樂意叫上幾個士兵去研究研究阮小姐哪裡讓你著迷。”

我像被遺忘的一個人,留在了遠山戰俘營。被關押在這裡的戰俘都個頂個的身強力壯,主要以東北軍和西北軍計程車兵為主,其他地方的戰俘相對較少。所以有時候我自個兒在想:如果我不是因為土肥原一郎,現在應該已經被埋在北平城外的那個坑裡,壓根兒就沒有資格被放到戰俘營。並且,以前都聽說日軍對於中國戰俘根本不按照日內瓦協議對待,要麼是直接屠殺,要麼就是送去做苦力折磨死。而像遠山戰俘營一日三餐好飯伺候著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於是被關押在這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這六七百個戰俘就像被日本人圈養的牲口,養得膘實了之後要去做些什麼貢獻一般。當然,這只是我暗地裡的臆想,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戰俘每個月有兩次被帶出去洗澡、剪頭髮和刮鬍子的機會,而對於我,這就是我作為一個漢奸通風報信的兩次機會。我不知道這戰俘營裡有多少個和我一樣的奸細,但肯定不少。每半年換一次號房,看上去只是很隨意地調動,實際上如我這樣的漢奸都清楚,每一個八人的號房裡,都有一個我這樣的人。或者,還可能不止我一個……

在那一年的囚禁生活裡,我並沒有給過任何能讓坂田興奮的線索,坂田對我這麼一個木訥的臥底也並不是很感興趣。據說其他的臥底還在號房的角落裡留下過什麼約定好的標記,方便偽軍和鬼子們查房時能有某些發現。而我,卻從來沒有過,或者說,我也從來沒有發現過號房裡有什麼不對。一直到了1938年夏天,我和鄭大兵被分到一個號房。

兵哥是個好人,有他站在身邊,總覺得很有安全感,能夠保護我們似的。所以在最初我發現他和另外兩個戰俘時不時表情嚴肅地躲在角落裡說悄悄話,或者在放風時偷偷收藏一些長條形的石塊時,我並沒有聲張。甚至我有過一種天真的臆想:如果我是他的話,在面對我對美雲的這一場單戀時,一定能夠大膽示愛,得到她的芳心。然後,在風雨來臨的時候,也一定能夠勇敢地站出來,保護好美雲。

所以說,我只是個懦弱的書呆子罷了。一直到那年七月,鄭大兵他們三個人在某晚熄燈後,跟我們說要越獄……

一切並沒有具體的計劃,當時只是其中一個人在半夜失眠罵娘後的假想。最初我也沒有當真,以為這是與平時大夥發牢騷謾罵時一樣的話題。而說了一會兒後,兵哥居然半開玩笑半當真地提出要大家表態。鋼牙和大刀劉自然是兵哥的支持者,其他戰俘也都毫不猶豫地點頭了,因為對大家關在戰俘營裡可能要面對的結局,也都心裡有數——拉出去的人就沒有活著回來過的。

等到其他人都表態說要參加了後,就只剩下睡在角落裡的我沒有出聲。兵哥便走到我面前,說:“曹正兄弟,你和我們不一樣,你不能算是軍人,只是個搞學問的。如果你相信兵哥,咱們一起走。只要有我鄭大兵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出事。當然,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和苦衷,不願意跟著咱一起跑,兵哥我也不勉強,但這事你也不能聲張出去。”

我當時腦子裡亂得像一團麻。和這些血性的軍人生活在一起一年多,我對他們是敬仰的。他們的樂觀,寧死也不肯屈服,還有他們那純爺們兒的血性,是我沒有的。如果我不是一個為了美雲而被迫接受坂田要求的普通中國人,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但是我能嗎?到那一天我跟著他們跑出了戰俘營,坂田會不會暴跳如雷呢?會不會真的馬上帶著士兵去找美雲實施報復呢?

我想,我真的不能冒這個險。我不怕死,可我放心不下美雲。她是我最心愛的女人,如今正被日本人囚禁著,我不敢想象逃走之後美雲的命運,鬼子如果真的去糟蹋或者虐待美雲,我寧願一輩子待在戰俘營,也不會做任何有可能給美雲帶來災難的事情。

我低著頭,沒有回答兵哥的話,和平時一樣傻乎乎的樣子,盯著自己的鞋。兵哥也沒有吭聲,就那麼看著我。半晌,鋼牙和大刀劉慢慢走過來,搭著鄭大兵的肩膀往角落裡走去,低聲說著話。因為號房就那麼一點兒大,再怎麼小聲,也被我聽到了幾句。鋼牙說:“滅了他,就說是打架失手,頂多被偽軍打一頓。”

兵哥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沾我們自己中國人的血,這種沒屁眼兒的事,我幹不出來。”

鋼牙又說:“不用你來。這事關係重大……”

大刀劉的說話聲似乎壓根兒就已經把我當成了死人,他扭頭看著我,說道:“鄭大兵,你考慮清楚,你覺得這小子不會去報告小鬼子嗎?”

兵哥忙把大刀劉的腦袋扯了回去,小聲說道:“有什麼後果,我鄭大兵擔著!曹正雖然只是個讀書人,但絕不會告密。”

我躺了下去,轉過身面對著牆壁閉上眼睛。其實那時我還真的希望大刀劉和鋼牙在我背後給我狠狠地來一下,讓我永遠不能張口說話了。因為我害怕在幾天後的洗澡,也就是坂田或者其他日軍找我談話時,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去告密。

那晚,終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說明鄭大兵還是堅持了自己的看法。第二天,號房裡的人依舊打打鬧鬧,對於昨晚所聊的事情閉口不談,好像從沒提過一般。奇怪的是,我們號房本來是安排在三天後出去洗澡理髮,卻提前安排到今天了。

號房裡的人一個接一個出去,我故意坐在最後面,害怕出門。

終於號房裡的弟兄們一個個又進來了,偽軍看守大聲喊著我的名字:“曹正!你想髒死嗎?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我低著頭唯唯諾諾地出了那扇鐵門,跟著其他幾個號房出來的戰俘們,往澡堂那邊走去。我依舊是被分配到有暗門的洗浴格子裡,門後面,等待我的就是坂田或者其他懂中文的日本軍官。

我脫得光溜溜的,擰開了水龍頭,冰冷的水淋在我身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痛快感。那扇暗門也被開啟了,那天找我談話的就是坂田少佐本人。只見他舒服地坐在一張藤椅上,一身筆挺的軍裝,歪著頭,用一貫的鄙夷眼神看著一絲不掛的我。

“曹正吧?你這好色的支那豬我還是記得名字的!不用看著我,你一定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大日本皇軍高興的訊息。”坂田用一隻手託著頭,隨意地說道。

我不敢迎著他的目光,低著頭擦著我的下身,小聲地說道:“是的!”

誰知道坂田“啪”的一聲拍在凳子上,站起身衝我走了過來,直接就一個耳光抽在我臉上:“你還敢說是?昨晚你們號房裡商量了什麼?不要以為我們大日本皇軍不知道。支那豬,你要明白,我們不會蠢得像你們支那人那樣,把賭注放在你一個人身上。”

我嚇得雙腿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道:“坂田……先生,他們只是發發牢騷……沒有真的說出具體的計劃。”

坂田鐵青著臉:“發了一些什麼牢騷,說!”

我低著頭,還是站在那冷水下面,不由自主地抖著:“他……他們說要逃出去……”

“誰說的?”

“鋼……鋼牙和大刀劉……哦……大名是崔剛伢和劉貴道。”我繼續結結巴巴地回答著。

“只有他們倆嗎?”坂田臉色好看了一點兒。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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