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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來到廈門島,我帶了防身的大茶八卦針,可現在把行李包翻了個底兒朝天都沒找到。木清香還沒來得及幫我裝針,但裡面肯定還有很多發,足夠殺完黃厝裡的人好幾次了。小偷不拿殘經,也不拿值錢的東西,只偷毒針盒,很可能他知道針盒是幹什麼用的。既然小偷知道針盒的用途,且只偷針盒,他肯定是想用來殺人,換句話說一屋子的人都成了人質。

我有針盒這件事惟獨木清香一個人知道,她不像長舌婦,自然不會對別人說。除了她,就只有大伯父聲稱知道我這一年來的行蹤,那他就很可能知道我得到了毒針盒。大伯父昨晚跑到我房間,和我趾高氣揚地胡扯一了通,不知道昏暗中他是否注意到行李包裡的針盒。

對於我的行蹤,大伯父一直不讓三個堂兄妹知道,因此他們不大可能知道我有毒針盒。如果還有別人知道,很可能就是大伯父的心腹——老嚴,但他殺人從不用刀,要毒針豈不是多此一舉;黃厝的主人黃德軍來歷不明,他也很可能把針盒偷走,這裡是他的地盤,他要偷東西還不是易如反掌,但他偷針盒又想殺誰呢?又或者偷針盒的人只是覺得好玩?

總之,針盒被偷的事情非同小可,可以說黃厝裡的人都有危險,因為依靠針盒殺人很容易,且很難救治。我大可以遠走高飛,但又不甘心就這麼走了,雖然大伯父一家人都不怎麼近人情,但針盒是我來帶的,萬一真有人被殺了,我也難逃其咎。

我最怕偷針盒的人想殺的人是我,因為他們都是一家人,要殺的話何必等到今日。我慌了神,將殘經原本和副本都收在身上後,馬上出門去找木清香商量對策。剛一走出房門,我就看見木清香面無表情地回來了,她永遠都那麼鎮定自若,於是我就上前把針盒被偷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她,想把她嚇一跳。

誰知道木清香很輕鬆地回答:“不用擔心,既然有人偷了針盒,很可能想暗中害人,不敢直面大家,只要儘量別獨處就沒事了。”

“好像也是。”我不放心道。

“你需要擔心的是你自己,東西是你的,也許別人想嫁禍你。”木清香推測道。

我聽了就頭大,心裡狂罵,到底哪個王八蛋,我剛來這裡就要害我。我很想馬上離去,落個清淨,但木清香心繫月泉古城,她根本不願意剛來就走。月泉古城是父親找了一輩子的地方,我也很想替他找到,完成他的遺願,想了很久,我終於決定待到第五天再走。可惜針盒被偷的事情不方便找公安,畢竟這事很難跟他們講清楚,搞不好還要落個慌報案情的罪名。人失蹤還得24小時才能報案,一個針盒才丟了一個小時不到,公安又不知道針盒的可怕,他們才沒心情理會。

末了,木清香問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嗎,我搖頭說沒了。木清香很嚴肅地告訴我,她說黃厝裡有點古怪,不像是一座普通的民宅。我哼了一聲,心說黃厝看起來就沒有哪裡普通,這還用你說嗎。哪裡想到,木清香卻告訴我,黃厝裡到處飄著一股淡淡的茶香,但她聞不出這股茶香究竟是什麼茶,又是從哪裡散發的。

要知道,木清香很厲害,不用嘗就能聞出茶葉的品種和年份,甚至水源地,因此我驚訝地問:“你不是很厲害嗎,也會有聞不出來的時候?”

木清香對我類似嘲諷的驚歎無動於衷,她微皺眉頭:“黃厝位於古渡邊,我想這座大厝是故意建在這裡的,因為海風的關係,茶香會被吹散,別人就很難捕捉。”

“誰這麼小氣,還是喝茶犯法了,用得著這麼神秘嗎?”我不信。

沒等木清香回答我,小堂妹就驚訝地大喊一聲,我和木清香急忙出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心想針盒剛被偷不久,莫非那個嘴巴惡毒的小堂妹被殺死了,她被殺我不會覺得奇怪,因為小堂妹的嘴巴肯定得罪過很多人。大堂哥和二堂哥聽到喊叫聲,他們也從廂房裡出來,大家摸索到主廳前,這才發現小堂妹受了驚嚇,她一個人站在主廳外,渾身顫抖。

無良的我竟覺得失望,小堂妹毫髮未傷,僅僅花容失色罷了。我想問小堂妹是不是被老鼠,或者蟑螂嚇到了,至於喊那麼大聲嗎。但我走到小堂妹跟前時,順著她的視線往地上一看,不由得也愣了一下。

黑磚撲成的地上,有一隻死雞,它的毛濺落滿地,血肉橫飛,不知道誰對一隻肥雞下如此毒手。我們早上到主廳時,地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乾乾淨淨的,不知道是誰把死雞扔在這裡。小堂妹和兩位堂兄一直在屋裡坐著,後來小堂妹吃桃子吃到想吐了,於是就想去問黃德軍有沒有把午飯做好,去之前還和兩位堂兄打了招呼。就一分鐘不到的功夫,小堂妹才走到主廳前,她就被地上的死雞嚇壞了。

這麼短的時間裡,要準備一隻死雞,丟在主廳外的地上,小堂妹是不可能辦到的。就算她事先把死雞藏在屋裡,她偷偷帶到主廳外,然後把死雞扔掉,她的衣服總會沾到雞毛,或者雞血,然而她的衣服很乾淨。兩位堂兄一直在屋裡,小堂妹走後,他們不可能追到前面把死雞丟出來,何況他們是跟我們一起跑出來的。

我想不通誰那麼無聊,要用一隻死雞嚇人,但想來想去,現在在場的人都沒有可能作到這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現在不在場的人,大伯父、老嚴、黃德軍都在主廳後,要完成這個惡作劇只有他們辦得到。但大伯父那幾個人都那麼嚴肅,他們會閒得蛋疼,偷偷地搞惡作劇嗎?

這時,大伯父等人不動聲色地從主廳後走出來,一看就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們看了死雞,只是覺得疑惑,並沒有像小堂妹那樣嚇得大喊大叫。黃德軍走出來後,他倒很驚訝,然後對老嚴比劃了好一陣子,老嚴弄明白後,又小聲地跟大伯父細語。

過了一會兒,我們終於知道黃德軍為什麼驚訝了,原來地上的那隻死雞就是今天要做JI湯的那隻雞。早上,用來做早飯的饅頭和雞都不見了,本來大家都沒在意,不想現在卻看到那隻雞被殺了,然後暴屍主廳前。這隻雞被糟蹋得面目全非,黃德軍認得出是原來的那隻雞,是因為他在雞腿上綁了一根紅繩。

“到底是誰幹的,害得我們餓了一早上!”大堂哥餓得冒火。

二堂哥也很惋惜:“這麼肥的一隻雞,要是那來燉,肯定很美味,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誰吃得下啊,快扔了吧。”

小堂妹點頭:“那當然,趕快扔了,看著就倒胃口,還吃什麼。”

好在我和木清香是與兩位堂兄一起跑過來的,所以他們想冤枉我們也沒折,我看大伯父他們也好像不知情,所以就覺得很奇怪,到底是誰把雞殺死丟在這裡,這麼做的目的真的只是惡作劇嗎?

黃德軍站在大伯父身後,忽然他眼睛一亮,跑到死雞那裡翻碎碎的屍塊。我伸頭看了一眼,雞肉裡好像塞了一枚硬幣,但又不大像,有點像舊中國以前的銀圓。黃德軍將那枚銀幣上的血漬擦掉,蹲著凝視了很久,像是認識銀幣的來歷。大伯父叫老嚴把銀幣拿過去,也不管黃德軍是否同意,比楚霸王還霸道。

木清香在我耳邊輕語,她說她認識那枚銀幣,全名叫法屬印度支那貿易銀圓,俗稱坐洋,為清末在華流通的外國銀圓之一。後來我才得知,根據1952年在人民銀行內部出版的《銀元圖說》,坐洋正式名稱應為安南銀元,亦稱“坐人”、“法光”、因為這種銀幣正面所鑄的自由女神坐像頭上的花圈有光芒七束,又稱“七角,但因為坐洋傳得廣,所以就一直這麼叫了。

法屬印度支那位於東南亞印度支那半島東部,包括法屬東京、安南、交趾支那、寮國和柬埔寨等地(相當於現今的越南、寮國和柬埔寨)。那時,這些法蘭西銀幣用來購買中國茶葉,與一些茶人做生意。五通古渡在那時是來往海上的關鍵碼頭,如果這裡遺留了法蘭西銀幣,倒不足以為奇。不只是法國,還有英國,以及其他列強,當年運作的除了茶葉,還有製茶技術,那些銀幣其實遠遠不夠抵消製茶技術的價值。

看著大伯父凝重的神情,我回憶起黃厝是買來,然後翻建的,前任主人是誰已經無從得知了。難不成黃厝原來住的是法國人,因為戰爭的關係,他們不能全部帶走銀幣,所以留了幾箱在這裡?一想到錢我就心動,一點兒出息都沒有,但那枚法蘭西銀幣為什麼會在死雞的屍塊裡,又是一個難解的謎。

我看大伯父和黃德軍的樣子古怪,他們肯定知道銀幣的來歷,但他們不願多說,強逼也沒辦法。況且黃德軍是啞巴,他想說也說不出。眾人當中,老嚴的地位做低,所以丟死雞的任務就交給他了,銀幣則被大伯父收去了。

事情告一段落,我們走進主廳,黃德軍快把午飯弄好了,但小堂妹直嚷嚷沒胃口吃飯了。頂著大堂哥厭惡的目光,我尷尬地站在一旁,可木清香絲毫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我在外面吃飽喝足,但三位堂兄妹不能外出一步,全因大伯父下了禁令,不許他們走出去一步。我此刻竟替三位堂兄妹感到難過,有這麼一位難以溝通的父親,難怪他們脾氣也如此古怪。

木清香坐在我旁邊,當我也坐下時,她小聲對我說:“你大伯父身上的味道有點奇怪,和昨天的完全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是不是他經常不洗澡,所以很臭?”我隨口答道。

木清香嘆了口氣,像是對我很失望,她說:“他身上有一股很濃的茶香,這一次我聞得出來,因為太濃了,海風暫時吹不到主廳裡。”

“是什麼茶的香味?你聞得出來嗎?”我倒不覺得驚訝,因為大伯父是茶商,身上有茶味很正常。

誰知道木清香卻告訴我:“你大伯父身上的味道應該就是佛海妖宅裡的金瓜人頭茶,而且是同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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