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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香聽我胡亂猜測,直言我言行誇張,動不動就把問題推給鬼神。泥石洞的位置靠近地下室,現在聽到人聲,十有八九是有人進入塵封的地下室了。除了大伯父等人,誰也不知道這個地下室。現在風暴將至,只要不發生海嘯,躲入地下室避難就是一個最佳的策略。

儘管大伯父他們對我態度不善,但終究有血緣關係,他們不可能見死不救。我一急就大喊,希望他們能幫忙在對面挖泥,兩邊一起挖,總比兩人孤軍奮戰要好得多。誰知道喊了半天,泥牆那邊什麼動靜都沒有,就連說話聲都聽不到了。

木清香見狀就說:“泥牆太厚了,我們也只是把耳朵貼著牆才能聽到聲音,這樣喊他們聽不到的。”

“我看他們是故意的!”我窩火地說,“剛才喊那麼大聲,就算是聾子都聽見了,難道他們都死了?”

說話時,身後的泥石洞竟落井下石地又塌了一大片,逼得我們進退兩難。這一次,泥石洞塌下來的石土把窟窿眼堵住了,但原先倒灌的海水卻由於空間的縮小而升高了許多,已經漫到我的腰間了。我們在水裡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了,一不小心就踉蹌地跌撞幾步。

我想了想,轉身回到洞道,從水裡摸出斷掉的鏟把子,然後猛地輪向泥牆的盡頭處。由於海水的浸泡,泥牆變得鬆軟,有一部分甚至被海水沖刷掉了。泥牆變得越來越薄,終於只剩下了幾塊大石。可惜大石重若千斤,即使有水的浮力在幫忙,我們也很難將其挪動幾寸的距離。

我敲了半天,泥牆的另一邊就是不回應,再把耳朵貼上去聽時,連說話聲都沒了。我又氣又急,呼吸開始有點困難了,恐怕氧氣就要用盡了。木清香叫我別急,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那語氣聽著就好像危險已經自己消失了。我無奈地把鏟把子遞給木清香,什麼辦法都想了,什麼方法都做了,要是真的死在這裡也認了。

“你退後幾步。”木清香握著鏟把子,走到我前面。

我知道她要擊打泥牆,但這根本沒用,如果真有用的話,兩位先人就不會另挖出口了,這道牆很明顯挖不通了。海水已經把泥牆沖刷得乾乾淨淨,剩下的那幾塊巨石擠在一塊,讓人絕望得頭疼。鏟把子被我敲了幾次,已經裂出了幾道縫,可石頭還是一點兒事都沒有。

我勸道:“算了吧,沒用的。”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這面泥牆倒塌了,使得兩位先人被堵在這一邊,按常人的思維,他們都會挖倒塌的地方,而不會挖別的方向。至少挖通了這面牆就能逃出去了,那為什麼他們會挖別的地方,要知道其他地方不一定有出口,而且要挖的厚度和泥牆比起來,熟輕熟重,這都是顯而易見的。”

我有點迷惑地問:“你的意思是……”

“我是說泥牆從這邊挖可能行不通,但可能從另一面就非常容易開啟。兩位先人肯定是遭人暗算才死在這裡,那麼害他們的人肯定不會把出口開啟,他們迫不得已才另挖出口。如果我猜得沒錯,另一面可能是一扇石門,因此很難打穿。這些石頭原本不在這裡,是兩位先人挖通道時移到這一邊的,因為在當年這裡是一條絕對的死路。”

“你是說,如果讓大伯父他們從那邊把門開啟,至少空氣能馬上流過來,這些石頭也很容易被推走了?”我問。

“沒錯。”木清香答道。

“可是,隔了那麼厚,他們聽不到啊,剛才我嗓子都喊破了。”我發愁道,“那群人這麼迷信,就算聽到了,也以為是鬼,不敢動手開門的。”

木清香對我搖搖頭,顯然不同意我的說法,她握著鏟把子不知要幹嘛。我還以為木清香要用鏟把子捶打泥牆,可她沒有這麼做,僅僅是在石頭上使勁地劃了幾下,看得我一頭霧水。每劃一次,木清香都很用力,但再用力也不可能把石頭劃成兩半。我頭暈腦脹地站在後面,心裡嘀咕這女人不會瘋了吧,敲打都沒用,難道隨便劃兩下就行了?

就在木清香劃了第六次後,泥牆的另一面竟然也有了動靜,這讓我十分吃驚。另一頭也依次響了六次磨石般的聲音,然後木清香又照著做了一次。剛才我打了好幾次,力度肯定比木清香要大多了,為什麼另一頭卻不回應我。

猛然間,我憶起祖父提到過,收茶人裡以前流傳著一種求救的方法。舊時,做茶葉生意,難免要去山村收茶。有些地方民風彪悍,偶有謀財害命的事情發生。因此,有經驗的收茶人不會把錢財帶在身上,通常會先存放在某處。如果他們被劫持了,就會用緩兵之計穩住惡賊,在去取錢的路上,如果遇到同道中人,他們就會暗中打六聲。

這六聲不是亂打出來的,必須每一聲都拖沓,顯得有點長,否則任你怎麼打都沒人理睬你。這個方法並不是胡亂編造的,據說它與身為茶聖的陸羽有關係。陸羽曾寫過一首著名的詩歌,名叫《六羨歌》——“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入臺。千羨萬羨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來。”

《六羨歌》原名《歌》,因其詩中有六個“羨”字,故得此名。此歌有很多版本,詩句也有不同,但大意不變。收茶人在屢次出事後,借其雅名,共同提出了一個暗號,以表示自己身陷危機。這個習俗甚至流傳到了南洋,有些中國茶人在那邊出了事,曾用此暗號向同行求助過。當然,不是所有同行都會幫忙的,有的反而會倒踩你一腳,這就看各人造化了。但現在歌舞昇平,打家劫舍的事情幾乎絕跡,這個茶人中的暗號就漸漸沒人知道了。

當木清香又回應了六聲後,泥牆就開始鬆動,緊接著海水迅速地下降,牆的那端也投射過來幾束強光。木清香猜得沒錯,那一頭的確是一扇很厚的石門,大伯父他們將門開啟後,海水就流向了地下室那邊,就連那些石頭都開始鬆動了。我見狀就叫大伯父他們走開,然後我在這一頭使力,石頭就不斷地往地下室那邊移動。可惜石頭太大了,不知道兩位先人如何移動的,我怎麼推它們都不再動了。

幸虧石頭已經出現了一道缺口,我仔細一看,已經足夠容納成年人爬過去了。機會難得,我先讓木清香先鑽過去,然後自己才狼狽地爬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只有一個臥室那麼大小,四周的磚牆都還沒完工,看得出它早已廢棄了。說是地下室,其實是一個地窖罷了,角落裡一個梯子走上去,梯子盡頭有一個金屬蓋子。

大伯父一家人都躲到這個地方了,這時風暴已經來了,由於房屋破舊,他們才躲到這裡。老嚴說這個地下室是黃德軍帶他們來的,但我看黃德軍的表情,總覺得他根本不知道地下室,倒像是大伯父告訴他的。二堂哥來找過我和木清香,但怎麼都找不到,誰都沒想到我們掉進了泥石洞裡。剛才聽到有人在那頭又喊又叫,大伯父他們還以為是鬼魂作怪,因此都屏住呼吸,沒有再出聲。直到聽見了久違的六個長聲求救暗號,大伯父才懷疑那頭有人,因此才將石門開啟。

石門開啟後,海水衝到了這邊,好在海水的窟窿眼已經堵住了,所以這些海水對地下室構不成威脅。海水沖掉了很多泥塊,因此這灘海水已經變成了泥漿。剛才的那群死蝦也被衝到了這一邊,一時間狹小的地下室臭氣熏天,小堂妹捏著鼻子一直抱怨我是個掃把星,一出現就把地下室搞得那麼髒。

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得救了,這終歸是好事,因此我就對他們說:“真是多虧了你們,謝謝了。”

大伯父沒問我為什麼出現在泥石洞的那頭,相反卻問:“你在那邊發現了什麼?”

我搓了搓滿是泥漿的頭髮,簡單地答道:“兩具屍骨。”

大伯父走到石門那邊,朝裡面瞅了一眼,又問:“除了這些就沒別的了?”

我遲疑了一會兒,皺著眉頭回答:“還有兩把鐵鏟,不過被我弄壞了。”

這次對話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地下室沒有桌椅,我們都是坐在地上,海水湧進來後,大家又坐到了廢棄的磚石上。大伯父一家人都無精打采的,只有黃德軍在燒著一鍋水,但那鍋水裡飄出了茶的味道。

我不禁地好奇,大伯父一家人怎麼這麼矯情,避難了還叫主人家給你燒茶喝,這是不是太跋扈了一點兒。木清香坐我旁邊,她也覺得很奇怪,還說那鍋茶水好象煮得過頭了,是一鍋很濃的茶水。那鍋裡已經放了很多茶葉,且種類不同,因為地下室裡有死蝦的腥味,所以木清香也不大肯定,只說那鍋茶葉好像已經煮了好多天了。

我疑惑地看著黃德軍,他是一個假的啞巴,又不是智障兒童,會笨到把茶葉煮了幾天都不知道嗎。何況那夜鬥茶時,全是黃德軍煮好了才端上來的,他的手藝並不像那些不懂裝懂的門外漢。既然會煮茶,那黃德軍為什麼要把那鍋茶煮這麼久,這種茶誰願意喝,要是真的喝了,不死人才怪。人都來這裡避難了,黃德軍居然還把爐子搬到這裡,繼續煮茶,真不知是什麼茶需要如此費心。

我正驚奇時,又看見黃德軍往鍋里加了幾撮茶葉,神情嚴肅,似乎在幹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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