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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被團團圍住時,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剛剛過去的那隊人馬又折了回來,驚雷似的馬蹄聲不停震響,一騎烈馬從身側街道衝過來,為首的人一把勒住韁繩,攔在他的去路上。

李稚看向對方,對方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眉宇拓然,沒有表情,騎在一匹紅鬃烈馬上,胸前刺著金銀二色的白虎圖騰,一雙眼睛微微眯了下,盯著自己看。

李稚不認識對方,但他知道四象圖騰是梁朝最尊貴的紋飾,能穿朱衣用這種紋飾的絕不會是普通官吏,他下意識抬手行禮。

對方依舊是在盯著他看,“你叫什麼名字?”

被攔下的李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方渾身來者不善的氣質,他回道:“國子學學生,李稚,見過大人。”

對方聽他報上姓名,不知道是不是李稚的錯覺,他覺得對方的眼神忽然更不善了,那道銳利冰冷的視線將他從頭到腳慢慢掃視一遍,那眼神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意味。

“國子學的學生,沒見過金吾衛?”

李稚看向對方身後的衛隊,這兩個月因為謝家的喪事,皇帝下令讓城中衛隊全部披素,金吾衛的衣服也換成了黑色,然而對方身後的衛隊卻仍是穿著金蛇袍,又因為冬日寒冷披罩一層白絨裘,他這時才看清他們胸前散著寒光的金蛇紋章。

金吾衛開路,是梁朝皇室特有的待遇。

他反應過來立刻低身跪下了。

“這國子學的學生,膽子倒是很大啊。”那騎在黑驪駒上的男人看向自己的侍衛,“蕭皓,你說呢?”

“是很大。”

被圍住的李稚心中是懵的,剛剛馬過去得這麼快,本就看不清,這街上的行人和他都是一樣的反應,但唯有他被追上來質問,這真算得上是無妄之災,但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大人恕罪,我剛剛沒有看清楚。”

對方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穿身黑色是做什麼?家中有喪事?”

“回大人,我剛剛去拜訪經歷過喪事的人家。”

“這一進城就撞見個穿身黑的,真是晦氣啊。”

李稚頓時沒話說,他不久前剛從謝府出來,他去剛經歷過喪事的人家自然不可能穿的鮮豔,這路就在這裡,他天天從這裡走,也從沒聽說穿黑色就不準上街的規矩,他抬頭看向對方,卻對上一雙深邃玩味的眼睛,他忽然反應過來,對方是故意的,對方挑的不是他這身黑衣服的茬,而是挑得他這個人的茬。

李稚確定自己從沒有見過對方,心中更奇怪了,“是我無意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恕罪。”

對方道:“把衣服脫了。”

李稚聞聲一下子僵住。

“怎麼,不願意啊?不是說衝撞了我讓我恕罪的嗎?”

李稚差點不敢置信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麼,一圈圍著的金吾衛全都坐在烈馬上看著他,馬蹄踐踏聲不時地響起來,整個畫面有股從上而下催壓的氣勢,彷彿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李稚冷靜了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袖中的手攥了下,他抬手解下自己出門前披在最外面的外套,看向對方。

對方點了下頭,“繼續。”

李稚的眼神有點變了,他終於道:“不知道我是何處得罪了大人?”

對方一聽這話就笑了,“這話說的,什麼得罪不得罪的,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言下之意,你一個卑微的小人物,整你需要理由?看你不順眼而已。

李稚看著對方沒說話。

對方笑道:“這就忍不了了,就你這樣的,怎麼在盛京當的差?”

“若是我有無意得罪之處,還望大人明示,我向大人賠禮致歉,無論如何還望大人海涵。”李稚把脫下來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說話聲音不卑不亢,對方有意為難,他說什麼做什麼也沒用。

對方擰眉打量了他兩眼,“你知道上一個這麼陰陽怪氣跟我說話的人是什麼下場嗎?”他微微欠身,“我讓人套住他的手腳,把他拉死了,四十匹馬來去地踐踏,一刻鐘後,什麼也沒有了,就在你腳下正站著的這條大街上。”

李稚一聽這話,眸光忽然動了下,他驀的想起一件剛入京時聽過的傳聞。對方嘴中輕飄飄地說出來的這件事,確實曾經發生過,且當時一度轟動了京師,死的那人並非籍籍無名,而是禮部一個位高權重的侍郎,被人活活地當街打死、分屍,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毀屍滅跡,起因僅僅是他跟人爭辯了兩句。

而動手的那個人,事後卻什麼懲罰也沒有,因為他是個眾所周知的瘋子。

廣陽王世子,趙慎。

幹過的事情每一樁每一件都駭人聽聞,凶神惡煞見了都要繞路走的角色,偏偏他又是廣陽王的獨子,當今皇帝的親侄子,標準的天潢貴胄。廣陽王是皇室中唯一一個手握兵權的藩王,也是皇族如今最大的依仗,老王爺在朝野中很受愛戴,卻獨獨對兒子溺愛非常。

和自己德高望重的父親相比,這位廣陽王世子簡直稱得上惡名昭著,據說他十歲時生過一場大病,差點沒了命,從此廣陽王將他視若性命,不管犯下什麼錯,都一味包庇縱容,他也變得愈發兇殘暴戾,什麼事情都敢做,當街打死朝廷重臣並毀屍滅跡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他竟是什麼事情也沒有,後來廣陽王因病隱退,廣陽王府和西北的兵權都交到了這麼個人的手上,他也徹底成了個沒人敢惹的角色。

李稚意識到他今天或許真的遇到了瘋子。

趙慎看出他眼神的變化,就像跟他聊天似的慢慢說:“一隻綿羊在大街上遇到一頭獅子,綿羊知道自己要被吃了嗎?磕頭求饒有沒有用?應該沒有用吧。”那聲音像是從簫孔中篩過的風,幽冷空靈。

李稚那一刻覺得對方真的是瘋子,說話也不正常的感覺,太過緊繃的他沒有注意到男人傾身時望著他的眼神,那雙眼並不是他想象中的殘忍兇厲,而是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趙慎忽然伸出一隻手去,他的手腕上裹著紗布連到拇指根處,上面還洇著血,看起來是不久前受的傷,陰影隨之籠罩過去,他像是要去抓李稚的頭,但是那個動作,說是摸一下也像。

李稚極力忍耐著,但在最後一刻還是沒繃住避開了,簡直是求生的本能,果然他看見趙慎的臉色一沉。

人你可以和他說人話,鬼你可以和他說鬼話,但瘋子是不一樣的,瘋子是你和他說什麼都說不通的,他永遠我行我素,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發起瘋病來,遇到這種人就一個字,躲。這就是盛京士族對這尊瘟神的態度,李稚今日的運氣實在不好,放在其他人眼中,他現在已經半隻腳踏進鬼門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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