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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慎回頭用眼神示意跟著的蕭皓,蕭皓放下左手收了傘,拱袖道:“是,世子。”他將整齊收好的傘遞給跟上來的宮侍,手按上腰間的青章佩劍,走到那名滿手鮮血的氐人武士面前。

看臺上,梁朝君臣見到趙慎下場時,神色皆微微變化。這場比試打著和平切磋的名義,實則無論是梁朝廷還是氐人,雙方都有暗中較勁的意思,誰都想壓過對方一頭。但梁朝君臣顯然想不到這場比試會鬧出人命來,雖說刀劍無眼,可氐人顯然是一點顏面也不留,大咧咧地向所有人展示他們生來的兇狠莽撞,爭強好勝之心溢於言表,直接當著梁朝皇帝的面殺死武士,酷烈手段令人不寒而慄,眾人的臉色當下難看起來。

尤其元帝是極好面子的人,見到鮮血時嚇了一跳,對方的舉動在他看來不啻於挑釁,偏偏對面的安鐸卻仍是一副笑呵呵的老實巴交模樣,還舉手對他敬酒,那群氐人彷彿對這種場合早已經習以為常,打得越是血肉橫飛他們越興高采烈,一副茹毛飲血的樣子,元帝心中不好發作,只對著奉茶失手的汪之令低聲道:“蠢貨!”汪之令也忙將一切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眼見著鬧劇愈演愈烈,就在梁朝君臣全都面色冷峻、不發一言時,趙慎卻出現在了演武臺下。元帝一看到那道硃紅的身影,莫名暗中鬆了一大口氣,心放下來了,其他梁朝官員也是神情微妙。這位廣陽王世子是什麼性情,對面的氐人使臣或許不瞭解,他們自己人還能不清楚?這一敗塗地的難堪局面,他們看了都覺得胸口發悶,何況是趙慎這種猖狂不可一世的人,怕是早火冒三丈了。

梁朝官員座中也不知道是誰低聲說了一句,“一物降一物。”

座中安靜了片刻,又有人道:“廣陽王府坐鎮西北將近二十年,以此發跡,誰忍得了蠻人在自己的地盤上耀武揚威。”

“會見使團時我便見他全程黑著張臉、嗤之以鼻,根本瞧不上那群蠻人。”

“這對內對外一視同仁的模樣,將他放在西北真是對了,誰想出來這麼高明的主意?”

“是該給這群胡作非為的蠻人一些教訓,蕞爾邊夷爾敢稱國?”

下排的議論低語聲不斷傳來,言談間難得稱讚了這位廣陽王世子兩句,這真可謂是以毒攻毒了。而上座的三省高官則全都沒有說話,老國公卞藺整理著壓了半截的袖筒,至於元帝,他重新接過了汪之令新奉上的茶,眼神中全然沒有要下令制止混亂的意思,梁朝君臣上下忽然默契地達成一致,反倒令對面的安鐸感覺到了幾分古怪,他也看向那方演武臺。

演武場下,趙慎授意蕭皓去對陣那名叫阿鄂斯的氐人武士,自己則是負起了右手,李稚感覺到他就靜靜站在自己的面前不遠處,自始至終,趙慎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全副注意力都在那戰局上,李稚也沒有看向他,一把用力拽過那嚇癱了的禮部官員往後退。

蕭皓與那氐人武士對面而立,右手緩緩從腰間一寸寸抽出了長劍,劍身通體漆黑暗沉無光,出鞘時有蜂鳴的聲響。那氐人武士卻沒有看向蕭皓,而是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了趙慎,他忽然用漢話開口道:“阿鄂斯,我的名字,如今是周朝的皇子,將來會是新的汗王。”

那聲音低沉晦重,卻是非常標準的漢話,向眾人亮明瞭他的身份,這個不服管束、我行我素、高大魁梧如野獸的氐人武士,原來是汗王最寵愛的的繼子,將來或許會是新的汗王。他此行跟著叔父安鐸來到梁朝,是因為他的繼父告訴他,去外面的世界漲見識,果然,他在這裡看見了數不清的女人、琳琅滿目的珠玉、金翠輝煌的宮殿,卻唯獨沒有見到像樣的武士,真正的武士眼中有血性,這些人沒有。

等他回去後,會將這些全都告訴他的繼父。

他看向趙慎道:“你的眼神與他們不一樣。”

趙慎輕笑了下,“殺了他。”他轉過身往外走。

“是,世子。”年輕的侍衛右手揮開長劍,抬起了雨夜似的眼睛,一道冷冷的寒光從劍上走過,映入那雙眼中,像是黑暗夜倏然亮起閃電。

阿鄂斯抬手一把握住了侍從丟上來的槍,擋住了對方的劍鋒,撞擊時猛烈的力量讓他的胳膊抖了下,對方也受到了同等力度的反震,卻立刻用劍劈掃過槍柄而輕易化解,眼見著劍鋒要削過握著槍的手,阿鄂斯直接鬆開手,蕭皓卻忽然反轉了下手腕,長劍像一條細線,走了個刁鑽的角度朝著對方的頭顱刺去,阿鄂斯猛地用槍挑開對方,同時側身避開,一招過後,阿鄂斯換了隻手握著槍,蕭皓挽了下手中的劍輕盈卻立,劍鋒上有一道細長的血跡。

阿鄂斯感覺到臉頰上的血滴落到地上,火辣的痛覺傳來,他終於正眼看了眼面前這名其貌不揚的侍衛,又看了眼不遠處觀戰的趙慎,他忽然發出了一道奇怪的笑聲。

這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一場比試,劍對上槍,一短一長,原本劍應該是有劣勢的,但在那名廣陽王府侍衛的手中,劍卻完全沒有落於下風,雙方勢均力敵,槍勢兇悍,劍勢靈活,力量與速度各佔到一樣巔峰,每一招都是進攻、交鋒,沒有花裡胡哨的拉扯,下得全是最決絕的殺手,閃著火星的劇烈撞擊聲一刻沒有停歇過,所有人都下意識凝神屏氣,這與之前那兩場比試不可同日而語。

蕭皓四歲時被衛家收養,衛盛對他視如己出,讓軍營中最好的將軍教他習武,他的天賦不高,但他是無疑是最勤奮的,一個枯燥的劈砍招式可以練上成千上萬遍,直到誰也接不住。他知道眼前的氐人武士想要挑戰趙慎,而趙慎的身上有傷,他必須為趙慎殺死這名氐人武士。

雙方已經不知不覺地來到水池邊,伴隨著一招凌厲到極致的橫掃,阿鄂斯感覺到粼粼的劍光忽然閃過他的眼睛,等他抬頭再次看清眼前的畫面,只見到殺意從黑色長劍上騰嘯而出,直線對準他的眼睛,生死關頭,他卻並沒有驚恐躲避,而是直視著那道劍光,低聲道:“我死了,汗王會讓梁朝血流成河。”

他的眼神平靜、陰森、血腥,手中抬起的槍削弱了那柄長劍的攻勢,猛烈摩擦時削下一大片火紅色的鐵屑,在即將刺中他的眼睛時,劍忽然停了一下,一直觀戰的趙慎神色忽變,幾乎是同時,阿鄂斯抬手一把牢牢握住了那柄劍,手中的槍轉換招式,反客為主朝著蕭皓的咽喉迅速刺過去。

高手過招,差之毫釐,便是送命。

槍比劍要長,在那堪稱極限的一瞬,蕭皓被迫選擇鬆開了握劍的手,後仰避開那一槍,同時翻身,泛著青色幽光的槍從他的身下掃過,斬下一大片黑色的衣角,對方甩手將鐵劍丟了出去,哐噹一聲響,如鱗如錐的甲冑早就被劃爛了,脫落時露出內裡大片的黃金色軟甲,槍連著在地上刺了六道,蕭皓迅速滾地躲過,每一塊被刺中的磚全都瞬間粉碎。

阿鄂斯最後一槍朝著蕭皓的頭刺去,把全身的力量與速度提在手臂上,他的眼神冷酷得像是望著一隻瀕死的獵物,蕭皓只能抬手去抓,卻抓了個空,鏗一聲響,另一柄銀色的槍穩穩地架住了阿鄂斯的槍,握住的黑色槍柄的手修長、蒼白、瘦削,有著清晰的青色筋脈,看上去一點不像有力量的模樣,但阿鄂斯手中的槍卻沒能再壓下去半分。

蕭皓躺在地上喘著氣,渾身都是汗,他抬頭看去,只看見半張逆著光的臉,“世子。”

“起來。”

蕭皓翻身而起,一把用力擦掉自己的胳膊上的鮮血,冷冷地看向阿鄂斯,真論比武他早已經贏了,可卻一劍也沒有刺穿,對方上半身披掛著黃金色的軟甲,外層的甲片用最珍貴的鍛鐵千錘萬擊後而成,刀槍不入卻又輕薄如羽,底層則是一大張特製的鹿皮塗成金色,柔軟溫暖,似乎可以想見他的父親是如何愛護他,為出遠門的兒子穿上這樣好的衣裳,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阿鄂斯問道:“你們南國人,腦子不行,武術不行,只會唱歌管什麼用?”那雙眼中有著蓬勃野心,以及對鮮血與暴力的渴望,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他們都不配做我的對手,你來。”他抬手指向趙慎的臉。

趙慎笑了下,此時幾個氐人忽然跑過來,對著阿鄂斯用氐人的語言說了三兩句話,阿鄂斯聞聲看了眼遠處高臺上的氐人使團,遙遙對上了安鐸的眼神,又彷彿什麼也沒看見似的,淡漠地轉回視線繼續望著趙慎,趙慎掃開了自己手中的槍,在滿是土灰的磚地上輕劃了個半圓,似乎在感受這柄槍的重量與準心。

蕭皓見狀心中一驚,立刻道:“世子!我上吧!”別人不知道趙慎的身體狀況,他卻是比誰都清楚,他拼命想要攔住趙慎,卻被趙慎用一個眼神眼神打斷。而場外還有一個人見狀也是臉色驟變,李稚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看他們的動作已經預見接下去將會發生什麼,他一時只覺得心驚肉跳,死死地盯著趙慎看,趙慎卻始終背對著他。

趙慎看向阿鄂斯——這位草原汗王的王子,對方卻已經擺好站姿,手臂用力往前推出了一槍。

盛京城南,永安街的角落中有家客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價錢全盛京城最便宜,幾個月前住進來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年輕書生,這兩年京中有風聞,說是國子學或許要復興科舉,試點放在盛京或是寧州,很多七老八十的讀書人聞訊來到盛京湊熱鬧,那窮書生也是撞大運的人之一,租不起貴的客棧,就默默黑在這個小店中。

要說起這個叫祁鐘的窮書生,年輕的掌櫃真是想想都莫名好笑,這人窮到什麼份上?來時鞋子都沒底,還是她看不過眼給他送了雙舊的,每天只吃一個饅頭,就著涼井水喝兩口果腹,整日裡就拿著兩本破書在讀,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著科舉重開的訊息,瞧瞧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啊,回回她一說京兆處貼了新告示了,他就立刻跑樓下期待地問她是不是科舉重開了?天知道回來他耳朵怎麼這麼靈。

到了後來,饅頭也吃不起了,只能吃點更便宜的米粥,慘啊,她便同他道:“你說你這樣子也不行啊,那科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或許不開了呢,光讀書也不能填飽肚子,你總歸找個活先幹著,這有手有腳的,先把自己養活了再說吧。”

窮書生睜著一雙沒光的眼睛看向她,用沒什麼底氣的聲音道:“我只讀書,不幹別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掌櫃的看了眼他讀的書,“可你這書讀得也沒什麼名堂啊?”

窮書生睜大了眼睛,彷彿是遭到了難以忍受的羞辱,“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質疑我的才學。”

掌櫃的問他:“你有什麼才學?”

窮書生立刻換了一副高傲的神色,捋了把自己的舊的發黃的髮帶,打量了一圈,指著桌上的瓷碗道:“你知道‘器’有幾種說法嗎?器者,皿也,皿是什麼意思呢?飯食之用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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