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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走出了賀府,簷下燭光披落,將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照的燦然,他頭也沒回地走進了巷子,黑暗中只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一直過了很久,他才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雨霧模糊了他的身影,也將前路隱去,他知道自己回不了頭,也永遠不能夠回頭,他只能夠一直往前走。賀陵是最好的老師,他卻不是好的學生,註定要辜負了這份期待。

可李稚心中仍是無比慶幸曾經遇到過他,沒有見過老師,此生不能說見過高山。

很久之後,戰亂結束,天下百廢待興,北國太后周媗問起梁朝晉武公,梁朝在北方推行的教化是經由誰指點的?晉武公回答她,是我的老師。周太后於是誠心誠意地說想要見一見這位南方大儒,晉武公回答她,他已去世多年了。周太后聽到後深感遺憾,見晉武公彷徨沉思,便好奇地追問起這位大儒是什麼樣的人。

晉武公看了年輕的周太后良久,一雙眼睛像是靜靜的深湖,他說了十六個字,“是高山也,不可逾越;是汪洋也,不能窺視。”

幾日後,城西酒肆。

六部的幾個小吏結伴出來喝酒,盛京的生活枯燥乏味,喝酒聊天成為了他們這些小吏為數不多的取樂方式之一。今日該輪到楊瓊請客,可他剛將俸祿寄回到老家去,此時囊中稍有羞澀,於是大家約了個便宜點的酒坊。一群人正在點酒菜,一眼望去都是些熟面孔,薛銘、柳懷、王容生,掌櫃的正拼命向他們推薦新出窖的桂花酒,楊瓊聽到價錢後顯得有些猶豫,薛銘見狀嚷嚷說新酒乾澀,顧自幫他點了別的酒,楊瓊笑了笑,而掌櫃的也只好不再勸。

眾人聊著天,王容生一上桌就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最近新寫的詩,他的詩作水平向來一般,眾人分明都不大感興趣,唯有楊瓊聽得認真,還不時點評誇讚兩句,王容生立刻將他引為知己,專門和他討論起來:“楊兄你說這句詩裡面用是‘圓’字好,還是用這個‘尖’字好,荷葉圓圓?還是荷葉尖尖?”

楊瓊思索道:“這倒是很難挑,這是兩種風情。”

王容生道:“我想要它看上去要很可愛,小巧玲瓏。”

“那不如用‘小’?”

“荷葉小小,”王容生低聲重複了一遍,眼睛刷得一亮,“這個好,荷葉小小,相當可愛!”

楊瓊笑了,說話間酒菜上齊了,卻多出兩大罈子新出窖的桂花酒,楊瓊嚇到了,“掌櫃的,這酒可是上錯了?”

掌櫃的一邊給他們倒酒一邊道:“你們剛剛聊詩我全都聽見了,我年輕時也愛讀書寫詩,這兩罈子桂花酒是送的,”說話間看了眼王容生,“荷葉小小確實惹人憐愛,這句詩值得兩大罈子好酒。”

楊瓊手支著臉頰,一臉“還有這等好事”的表情,王容生則顯得有些呆愣,慢慢點了下頭,待那掌櫃的轉身離開後,他才回身看向楊瓊,表情精彩叫絕,楊瓊忙給他遞了杯酒,“來,喝點酒,緩一緩,順順氣!”

王容生緩過來道:“如此品味,只做個酒肆掌櫃,實在屈才。”

楊瓊笑道:“我聽他是盛京口音,在皇城腳下能有一片祖產用來開店,那必然是祖上有餘蔭,你看他其貌不揚,說不定是哪個名門望族的旁支,往上數個七八代是公侯名門也說不準,會吟詩作對再常見不過了。”

王容生道:“真要往上數個七八代,你祖上弘農華陰楊氏那才叫真正的公侯名門。”

楊瓊一聽這話忙讓他打住。

王容生卻沒有停下,反倒嘆息起來,“我想到以前眾人聚在一塊喝酒暢聊,吟詩作對,好不快活,那時一張桌子上有數十人,如今卻只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了,其他人升官的升官,要麼是娶妻生子,還有的回老家去了,二十歲出頭時,今宵有酒今宵醉,只懂得尋歡作樂,可年歲漸長,知己好友都慢慢散了,才覺得這樣沒日沒夜的晃盪也不是個事,要說我,你也該為前程做一番打算。”

在他們這群人中,楊瓊的年紀最大,生活也最拮据,他是唯一一個由始至終都留在這圈中的人,他為人熱心,幫過朋友不少忙,大家都喜歡他,這些年其他人都往高處走,唯有他多年來留在原地踏步,那些曾經把他當好友的,身份高了之後也漸漸地與他疏遠起來,更有甚者開始瞧不起他,王容生也不是沒見過那些趾高氣昂的人,雖是氣憤但也無可奈何,倒是楊瓊自己從不放在心上,無論別人如何待他,他始終如此,春風和煦,眼睛含笑,彷彿對一切都不在意。

他們這張桌子上的人,薛銘嗜酒,可年前也已經幾番升職,過些日子將要娶老師的女兒,前程一片光明。柳懷在工部頗受上司的器重,時常與上司討論詩詞歌賦。王容生自己愛寫詩,卻也知道借寫詩的名義參加各種詩宴,努力結交新的朋友。再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還有這陣子鬧得滿城風雨的李稚,誰能想到那位大理寺少卿從前也跟他們一起坐下喝酒聊過天?雖說德行有虧,可如今人家位高權重,絲毫沒把外界的議論放在眼中,那也是一種本事。

可見眾人除了飲酒作樂外,也全都在同時為自己的仕途奔波,唯有楊瓊,閒暇時他除了喝酒讀書就是在家放餵牛,上司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在盛京當差十幾年,到如今還是個無名小吏,說實話確實看得人著急。

楊瓊看王容生如此憂心忡忡地為自己分析打算,不由得失笑,抬手搭上了他的肩,“出來喝酒便好好的喝酒,以前不都定下了規矩,在桌上不許談這些的,破了規矩,自己罰三杯!”又對著薛懷喊道:“給他把酒壺拿過來!”

薛懷本來正跟柳懷說著從前十多歲時與朋友上山看雪鶴的事情,聞聲回過頭來,“什麼?”

楊瓊道:“他壞了規矩,給他罰三杯酒!”

薛懷頓時眼睛一亮,抬手道:“是嗎?來來來,我給你倒滿!”柳懷見狀也跟著起鬨,說要換更大的碗來,王容生一見個個都針對自己,頓時說不下去了,只好停下這個話題,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三大杯酒,轉而與他們聊起了另外的事情。

眾人繼續喝酒聊天,聽薛懷講述那高山冰天雪地中只食甘露水、來去了無痕的雪鶴,楊瓊握著杯子笑了下,他也喝了不少,漸漸地也有了些醉意,整個人變得慵懶又隨意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深了起來,酒館中人逐漸散去,朋友們也盡興而歸,楊瓊照例還是最後一個走的,他結了賬,覺得頭暈便在案前多坐了會兒,正放空思緒醒酒,餘光看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在他的對面落座。

他望向對方,掌櫃的已經收拾好了桌子上的狼藉,重新上了一罈桂花酒,退了下去。

楊瓊看了對方一會兒,恍然明白過來,慢慢低聲道:“那兩壇桂花酒,是你請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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