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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玦此番徹底揚眉吐氣,安置好了夏陽伯,打點完一切,神清氣爽地回了謝府,他去了一趟少竹居。

如霧綠蔭投在曲折竹廊上,墨竹屏風遮去了身形,謝珩已經處理完了公務,正在一個人下棋,黑白二色的棋子錯落地擺在清漆棋盤上,有一陣子沒動了,長檻外出現了一道修長的影子,對方沒有聲音發出來,謝珩右手執著黑子點停在棋盤上,抬頭看去,看見是謝玦時,他的眼神漸漸恢復如常。

謝玦是過來告罪的,可一張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悔恨之色,“哥,我違背了你的命令,我去找了李稚。”

謝珩臉上並未浮現出意外之色,顯然大理寺發生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他擱下了手中的黑色棋子。

謝玦眼睛注視著前方一動不動,“我實在看不慣他與趙慎那副狼狽為奸的樣子,你若是罰我,我都認。”

“先回去吧。”

謝玦聞聲有點意外,屏風內的謝珩卻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一片模糊的白色也看不清他的神情,謝玦抬手一行禮,轉身退了下去。

光影錯落的堂屋內,謝珩繼續看那副下了一半的棋局,西北角黑色的棋子織連成線,像是蜿蜒草伏的黑章蛇,蠶食了大半的棋盤,白子卻幾乎沒有動過,退讓在東南角凝視著北方,彷彿真的有風從棋盤上慢慢吹過去,莎草沙沙作響。他並沒有再動任何一顆白子,棋盤擺在那裡就沒有再變化了。

謝珩近日每天下棋的時辰不斷增多,外面的事情鬧得再沸沸揚揚,他沒有理會過,三省送來告狀的摺子已經堆了一堆,他也沒有翻動,每日照舊處理公務,清閒下來則在少竹居中下棋。他回想起當年與祖父謝晁在山林中對弈時的情景,謝晁下棋時喜歡將一句口頭禪掛在嘴邊,“吾道一以貫之。”祖孫兩人下棋從不為分輸贏,反倒像是在論道,攻為銳意進取之道,守為忠恕寬仁之理,黑白棋子環環相扣,如世上的道與理息息相通,下得久了,心境澄澈起來,道理便躍然而出。

這局棋已經下了很久了,中年時期的謝晁彷彿又坐在了對面,詢問道:“白子真的不動了嗎?”

謝珩注視著他。

謝晁道:“你心中猶豫了。”

謝珩重新看向棋盤上鋪陳的黑白二色,確實是猶豫了,念頭升起的瞬間,對面的幻影也隨即飄散。

謝玦離開了少竹居,一邊走一邊在心中想,他原以為他此番大鬧大理寺,謝珩恐怕要責備他兩句,卻沒想到謝珩什麼話也沒說,這可見謝珩本意怕不是也看不慣李稚與趙慎?不過是礙於體面不願意出手罷了。李稚他們之所以肆無忌憚,無非是吃準了君子欺之以方,換個人他們恐怕也不敢如此,謝玦正想著,迎面遇到了徐立春。

徐立春停下來打了個招呼,“二公子來找大公子嗎?”

謝玦道:“我已經見過大哥了。”

徐立春看出謝玦眼角眉梢的輕鬆愉悅,笑道:“聽說這兩日城中可是熱鬧非凡啊,京兆處的告示貼得滿城都是,跟雪花似的,這全盛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御史大夫夏陽伯告倒了廣陽王世子,一向軟弱的京兆處罰了廣陽王世子兩月俸祿,那遊街的道路更是擠得水洩不通,連不少官員都去換了私服看熱鬧了,是個識字的人都在傳那枷板上的罪狀,好一副全城同慶的樣子。”

謝玦也不掩飾這是自己所為,“縱馬傷人,接受懲處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徐立春道:“確實如此,不過能夠告倒趙慎確實是破天荒的事情,二公子好本事。我聽說那一日大理寺少卿也在場,刑部陪審,京兆處主審,雖說是樁小案子,可那場面說是三法司會審也不過如此了,想當初汪循之死滿朝文武一起鬧也沒把案子拍定,也不知二公子是如何做到的?”

謝玦與徐立春私交一向不錯,相較於謝珩,他對從小照顧他飲食起居的老管家更為親近,兩人相處也不過分拘謹,徐立春看上去很想聽故事,謝玦於是拉著他去竹亭裡坐了,徐立春不由得失笑,吩咐人去取了點心來,謝玦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

謝玦點評道:“李稚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大理寺那幫官員屈服於趙慎的淫威,一個個貪生怕死,才讓他撿了機會。”

徐立春眼神流露出讚賞,“二公子確實有勇有謀,當時那種情景下李稚無話可說也是應該,不過二公子視名聲如無物,這是全把功勞讓給了夏陽伯啊。”

“我要這種名氣做什麼?”他本就是要個公平,順帶著整治趙慎,其他的根本無意在乎,有冤的是夏陽伯,他是代夏陽伯狀告趙慎,如今告贏了,夏陽伯揚眉吐氣,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徐立春道:“二公子心善,可我卻有一件擔心的事情,這盛聲有時也並非好事。”

“什麼意思?”

“我是在擔心,這夏陽伯今後該如何自處?如今眾人都將他視為英雄,敢有這番魄力狀告廣陽王世子,還教他告贏了,都知道他背後有謝府的支援,對他吹捧有加,這廣陽王世子今日受此大辱,對他恐怕恨之入骨,回過神必然加倍報復,這夏陽伯怕是活不久了。”

謝玦並沒有看懂徐立春臉上的笑意,直接道:“尚書省本就預備提拔夏陽伯,如今他的地位接連攀升,尚書檯連夜商量後已經將他外調去豫州,讓他在孫藐手下擔任豫州參政,豫州是西北三鎮的命脈,李稚覬覦豫州已久,可惜連一隻手也插不進去,晾趙慎再猖獗也不敢千里迢迢跑到豫州殺夏陽伯,這樣就保住了他的性命。”

徐立春點頭道:“也是,尚書省那群高官一定是想要極力保住他的,畢竟民意在此,夏陽伯再若是死了,士族丟不起這個人,更顯得趙慎壓過他們一頭了,他們不僅要保住夏陽伯,還要讓他升官發財。”

“是,韓國公也是這樣同我說的。”

徐立春打量著謝玦,笑道:“二公子看似莽撞,但其實心是很細的,還特意去詢問了韓國公。”

謝玦手中轉著杯盞,道:“這只是對趙慎與李稚的一個警告罷了。”

徐立春心中嘆了口氣,卻還是笑道:“一切都沒錯,只是二公子知道夏陽伯是何許人也嗎?”

謝玦聞聲將視線移到他臉上,“他不是御史大夫嗎?”

徐立春道:“夏陽伯,字公茹,出身黃州六姓齊都夏氏,先漢時期祖上乃齊國侯夏濬,家中世代尊崇法家思想,少年時寫過《山羊賦》,‘群山羊兮,呦呦艾艾,不見其身,但聞其聲。’夏陽伯出身名門,祖父是武帝朝右丞相夏無忌,他少年時家道中落,因為性情剛直不願與人合汙,得罪了不少人,包括自己的親戚在內,乃至於他在黃州當了三十多年的六品小官,漸漸沒了心氣,後來因緣巧合來到盛京任御史大夫。”

謝玦沒聽出有什麼異樣,“這不是很正常嗎?”

徐立春繼續道:“他在黃州落魄時,曾結交了一位患難好友,兩人互相引為知己,結伴遊覽名山大川,想必也曾暢聊過不少志向與理想,後來也是那位朋友將他提拔到盛京。”

“誰啊?”

“那人便是曾經的黃州刺史、如今的廣陽王,趙元。”

謝玦忽然停住了。

謝玦看上去好半天沒回過神來,他腦海中迅速一幕幕地閃過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從夏陽伯那一日滿臉鮮血地跪在長街上,再到李稚那張溫和帶笑的臉,轉而是那匹高大的黑驪,以及始終沒有露面的趙慎,他忽然刷得起身就往外走,卻被早就有所預料的徐立春伸手一把攔住了,“二公子!”

謝玦道:“李稚敢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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