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火蛾黨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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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渡的住所並沒有換地方,踏過走廊,躲過巡邏,輕易來到沈渡門前,貼近窗框朝裡面望去。
沈渡你知不知道,我要想攻城輕而易舉,只是,只是……你可明白?
屋內,朱顏才把大夫開好的藥物整理好,左右看看無甚要忙碌的,眼裡有些落寞,抽出錦帕擦乾淨手,來到床邊坐下,默不作聲地看著依舊不省人事的沈渡。
說來可笑,他一手建立的營州城如今竟然要沈渡來守護,而他成了被阻攔在外面的那個人。
沒多久,屋裡只聽見朱顏一聲輕嘆,她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臉,沒有反應。
所以對別人來說固若金湯的防守,對他來說來去自如。
似是不甘心,伸手入錦被將沈渡一隻手抓出被褥,輕輕貼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營州城是他一手建立,從荒蕪到如今的繁華,營州城每一個角落他都瞭如指掌。
幾日不進食,沈渡面色憔悴,臉頰凹陷,羽扇般的眼睫將那雙深潭般的黑眸隱藏,她再也瞧不見他或迫人或陰騭或嘲弄的眼神了。
換上夜行衣,帶上佩劍和匕首,沒走幾步,又轉回去順手拿了點迷藥。
許久,才萬分不捨地將他的手放下,重新蓋上錦被。
否則,怕是沒有機會了。
“何時你才能醒來。”她喃喃自語,眼神有些空洞。
回憶起這段時間以來經歷的種種事件,莫謙之覺得今晚有些事情必須有個了結。
她十分害怕,更感覺到無盡的無助,她才意識到,從新婚那天開始,她一直在被沈渡護佑,他那麼強大,給她所有的依靠,才讓她可以任意查案,來去自由。
而沈渡也快死了,再也沒有人做他事業的攔路虎了。
“一直都是你保護我,也該輪到我保護你了。”
整個火蛾黨都充斥著奇怪的氛圍,那個陳火蛾讓人費解的很。
朱顏望著沈渡出神,心裡盤算著潘馳來去西域需要多久,幾日可以到。
推翻大週一事至今沒有進展。
當她意識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沒等回頭,那人已貼近她後背。
只是,他的堅持,真的對嗎?
下意識摸向袖中匕首,但一塊手帕捂住她的口鼻,是迷藥,她驗屍驗出來最多的便是迷藥。
但是他沒有,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至今在他的心裡,沈士傑依舊是唯一恩師。
“沈……”渡。
沈渡說他被蠱惑了心智,不,他並沒有迷失心智,他一直牢牢地攥在自己手心裡,若是他意志那麼不堅定的話,早年他就該選擇站隊,跳出來給先生做偽證來逃避刑罰升官加爵,就像先生的個別學生一樣。
朱顏失去意識,倒在床邊。
他莫謙之就要做第一個反抗的人,抗爭到底,絕不茍活。
莫謙之收回手,將手帕丟在一邊,從朱顏的身後繞過來,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沈渡。
既然女皇信任這樣的人,還有什麼理由做女皇?
原來陳火蛾沒有說謊,沈渡真的快死了,瞧著生命在一點一點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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