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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慈轉身看李植。

李植不急不忙補完下一句,“以上所有規矩,只針對乙舍以下者。”

鐵慈:“”

“如果犯錯呢?”

“乙舍可視情放過,丙舍會受一些處罰,懲罰程度,以此類推。”童如石忽然推門進來,冷冰冰接了下一句。

鐵慈盯著他的臉,沒來由有點熟悉感,便想多和他說幾句,“還有什麼專門設給咱們的規矩?”

童如石卻沒理她,自顧自走到自己床邊,又放下了簾子,竟然連洗漱也是在自己帳內進行。

李植立即接上話頭,“規矩太多了,甚至還會因為甲舍大佬的心情隨時增加,所以在書院裡,只要記住不可多說一句話,不可多走一步路,少說多做便是。另外,書院內派系林立,鄉黨遍地,不同籍貫,不同出身,不同交際,都會產生一個新的派系,盛都派和海右派是實力最強的兩個派系,另外南方派系和北方派系也實力雄厚,還有很多人左右逢源這些人佔有很多便利,日常要注意避讓,不要觸了他們黴頭,也不要捲入其中,畢竟咱們身份低微,一不小心就會身處夾縫,十分為難”

鐵慈聽得慢慢睜大了眼睛。

什麼意思?

朝廷裡結黨歪風,已經刮到了象牙塔中了嗎?

她知道南地向來風昌盛,佔據科舉重頭名額,時間久了,南方派系官員漸漸把持了話語權,著力打擊北方派系,每年科舉的南北方錄取人數,更是很清晰地展示了這一點。

想來書院這種重要地方,免不了要成為南北派系爭奪的戰場。

但是人還在讀書,搞什麼拉幫結派!這些人是國家培育的英才,日後的朝廷中流砥柱,現在就把精力浪費在傾軋博弈之中,那以後的朝廷,會成什麼樣子?!

她知道書院也是小社會,甚至因為官宦子弟不少,可以算是朝廷的縮影,但是也沒想到嚴重到這種程度,和賀梓與她說的書院截然不同。

顯然這二十年間,書院被蕭家以及朝廷各懷心思的派系各種滲透,早已變了模樣,再也不是那個一心讀書,效法先賢,願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頂級學聖地了!

一瞬間鐵慈連自己的任務都忘記了,只恨不得一頓大耳刮子,先把這股歪風扇飛再說!

但是當務之急並不是這個,而是有很多生活上的難處需要解決。

鐵慈剛來時候也沒想到會住到大通鋪,現在就面臨著尷尬,眾人都在洗漱,她卻不能當眾處理。

田武早已脫了臭襪子,一雙大腳在盆裡嘩啦啦地搓動,還招呼鐵慈:“葉兄弟,再不洗要熄燈啦!”

鐵慈應了一聲,卻道要去逛一下,便出了門,打算熄燈後摸黑洗洗好了。

赤雪丹霜自去了女院,一牆之隔,月洞門處有專門的婆子看守。

鐵慈剛跨出自己的舍間,在小廳裡迎面便撞上有人進來,那人穿著教諭衣裳,團團臉兒,五官柔和,看見鐵慈便道:“葉兄弟是吧?在下陳卓霖,是甲舍的教諭之一。今兒舍監給你發的衣物用品少了些東西,我這裡給你補送過來。”

先前舍監給鐵慈的用品,除了衣裳統一製作外,被子是最薄的,枕頭是最硬的,而且被子還疑似被人用過,邊角油膩膩的沒洗乾淨。鐵慈本也不會用,是打算明天打發赤雪下山去採買的。

而此刻陳卓霖送來的被褥,卻厚實嶄新,似乎還曬過,彷彿還散發著陽光的氣味。枕頭床單等用具也都是新的。

她自來到書院,面對的大多都是惡意,這還是第一個表達出善意的書院管事級人物。鐵慈便笑著收了,正想試探問問是誰如此好意,陳卓霖便道:“這是我家公子命我送來的。在下在這書院雖然身份低微,倒也有些小許可權。葉兄如果遇上什麼為難,儘管來尋我便是。”

“你家公子是”

陳卓霖又道:“我家老爺也讓在下帶話給葉兄,來書院是明智之舉,勝於在別處雜學歷練。請葉兄好好在此處經營,日後必有裨益。老爺及容家上下,在學院略有家底,願為葉兄鋪路。”

鐵慈沉默半晌,抱著被褥,笑道:“既如此,請代我多謝首輔大人。”

陳卓霖含笑告退。

鐵慈唇角的笑意瞬間消逝。

容家在躍鯉書院的勢力果然不可小覷。

雖然她之前就有遇見容溥,容溥應該也能猜到她會來書院,但是她今日剛入書院,容首輔就已經得到訊息並做好了關照,可謂訊息靈通且人手充足。

容家不知道她此來另有目的,還以為她是想要招攬賀梓,順便交好優秀士子,為自己經營人脈。特意過來表示了贊成態度。

但她從來都明白,容麓川秉持正統,一力保皇,可不是對她父皇和她忠心耿耿,只不過是不願蕭家上位,覺得鐵氏軟柿子可拿捏,想要容家榮華百年罷了。

畢竟蕭家上位,第一個要開刀的就是把持脈的容家。

鐵慈心裡有點煩悶,把被褥什麼的往小廳的椅子上一放,便出門散步。

熄燈鐘聲已經敲響,書院裡已經沒什麼人走動。在前往講堂的路上,九轉回廊圍著一池碧水,此時已是初夏,蓮花半歇,荷葉上青蛙用力鼓腹部,荷葉下肥大的錦鯉懶洋洋的穿梭。

鐵慈下午經過這裡的時候看見有人趴在圍欄上喂錦鯉,這裡不乏富家子弟,自然不差那些魚食,鐵慈之所以多看一眼,是因為那些錦鯉的品種難得,其中更有一尾千金的“龍珠”。

拐過一個拐角,前方忽然出現一個黑黝黝的影子,鐵慈嚇了一跳書院規矩嚴,這時候還有學生在外走動?

再一看那人一身深藍長衣,倒不是學生裝束,卻也不是監院教諭學長講書之類師長的裝扮,但書院裡很多雜務,卻是不要求穿著的,只是無論哪種雜務,也都有自己規定的活動地盤,比如書辦一般多在藏書樓,廚子多半在廚房附近,一般也不會這時候到這裡來。

她怕遇見巡察,釣魚執法,沒有走近,悄悄看那人,那人臉上竟然裹著布,那是刺客?

刺客在河邊釣魚,忽然轉過臉來,臉上一塊布,左半邊寫著“山長?”右半邊寫著“容溥?”

鐵慈:“”

不是,你違規釣魚便釣魚,臉上寫這字神馬意思,萬一被發現就打算公然嫁禍嗎?

選的一個是本院最大首領,一個是本院學生中後臺最大的,您可真行。

那傢伙釣了半天,奈何這池子裡的魚一個個吃得肥頭大耳,根本對嗟來之食不屑一顧。許久無獲,那人便收了釣竿。

鐵慈都快等睡著了,看他收釣竿來了精神,打算悄悄跟著,看看這貨到底屬於什麼品種。

結果那傢伙收了釣竿就開始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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