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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關崎低頭看材料,“就是說存在一個意圖不明的兇手,為了治療男性死者——或者是為了謀殺男性死者,偽造了大聖襲擊主人的假象?”
“但是男性死者那個被懷疑是兇手製造的傷口上有大量大聖的唾液……”沈小夢的聲音越發小了,“那隻狗肯定咬過傷口。”
關崎想了一會兒,說:“等具體屍檢結果出來再商量,現在言之過早。”
“是!”沈小夢慌忙應是,悄悄地準備退出辦公室,突然又忍不住說,“可是女性死者的傷口上沒有狗的唾液……”
關崎微微一愣,揮了揮手,還是示意沈小夢先出去。
如果女性死者的傷口上確實沒有狗的唾液,那就是有人嫁禍給聖伯納犬大聖,在這個案件中就存在一個真實的兇手。
但如果這是一個心思細膩、有預謀的兇手,又怎麼會粗心大意到沒有在女性受害人的傷口上製造狗咬的痕跡呢?聖伯納很溫馴,弄到它的唾液塗到女屍的傷口周圍並不困難。
真相會是什麼?兩個死者一隻狗,案情彷彿很簡單,關崎卻有了越來越多的疑問。
十五分鐘後,沈小夢又敲了關崎的門報告:“長官,排查組的師兄有了新發現。”
關崎正在白紙上塗塗畫畫,推測一切可能性,聞言抬起頭來:“說。”
“剛才排查組的師兄說男性死者吳沁的丈夫葛彭一個多月前在遠離自己單位和住所的地方租了房子,根據詢問的情況,葛彭租的這個房子好像他的親戚朋友都不知道,很可能吳沁也不知道。”沈小夢說,“排查組的師兄覺得有金屋藏嬌的可能,如果葛彭有婚外情,也許案件存在情殺的可能。”
“有道理,房子在哪裡?”關崎摸了摸下巴,“走,看看去。”
沈小夢小聲說:“房子在葫蘆島對岸清和公園旁邊。”
關崎皺了皺眉頭,那是個非常偏僻的地方,葫蘆島有鬼屋傳說,平日很少有人去那裡,是什麼樣的女人甘心被情人藏在那種荒涼的地方?
“長官,”沈小夢說,“一個多月前,葛彭剛剛檢查出來患了惡性腫瘤,他怎麼還去包二奶……”
關崎又摸了摸下巴,說:“唔……你終於有進步了,葛彭不大可能包二奶,他一沒命二沒錢,傻子才跟他。但那個房間一定有問題,說不定房間和他的病有關。”
一個半小時以後,關崎一行到了葛彭以個人名義租用的套房門口。門口很乾淨,好像葛彭經常來,樓下保安也證實有個男人的確經常從外面搬東西進來,只是從來不過夜。
搬東西進來?難道葛彭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需要藏匿在這裡?一行警察心裡充滿各式各樣的疑問,等著房東用備用鑰匙開鎖。
葛彭租住的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二居室,房門緩緩滑開,門前是一塊小地毯,大廳裡有一箇舊沙發,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陳舊而平淡。但當他們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驚撥出聲。
臥室裡沒有床,充滿了撕破的棉被。十幾條厚重的棉被在地上堆疊著,中間不知道為什麼被撕破,挖了一個穿透幾層棉被的洞。最上面的幾床被子幾乎被撕成了棉絮,高高堆起,弄成了一個類似頂子一樣的東西。
大家一推開門就看到這個巨大的東西,屋裡除了這個什麼也沒有,而這團用撕破的棉被堆積而成的龐然大物,一眼看去就像一個巢穴,像一個用最好的材料卻用最粗劣的手法締造出的柔軟的巢穴。
葛彭搬的那些東西很可能就是棉被,但他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大工夫,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用棉被堆砌成一個“巢穴”呢?何況他剛剛被檢查出惡性腫瘤,在這裡折騰這些古怪的事,難道就會好轉嗎?
大家都望著那快要堆到屋頂的棉被茫然不已,關崎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戴上手套往蓬鬆的棉被碎絮裡摸索,很快他摸出一個東西,舉在大家面前。
一個罐頭,咖哩牛肉罐頭。
很快又有人從棉絮裡摸出東西,居然是一桶純淨水。
棉被底下的東西被人紛紛取出,有餅乾、罐頭、飲用水,居然還有藥品和維生素片。沈小夢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團東西,問:“葛彭是在幹什麼?假想遊戲?”
但葛彭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房東被房間裡的被子嚇得臉色慘白,在這屋裡的人誰也沒想過被子居然是這麼嚇人的東西。小區保安很無奈地解釋,因為租戶看起來很正常,所以從來沒問過他在屋裡做什麼。
“不管葛彭租這個房子是為了什麼,這堆被子一定和他家的慘案有關。”關崎說,“我覺得有一種可能——他躲在這裡偷偷訓練他家的狗攻擊他老婆,這堆棉被是個狗窩,但可能訓練還沒有成功,狗就發狂咬死了他老婆,順帶咬死了他。”
“聖伯納是很大的狗,如果在這裡出入,不可能誰也沒有注意。”同行的同事反對,“但可能是他在家裡訓練寵物狗攻擊他老婆,這個房間是殺妻成功後躲避警察用的,他可能很愛那隻狗,所以帶狗逃亡的時候也要給它留個狗窩。”
所有人聽到這種說法都皺起眉頭,無論葛彭有沒有殺妻的念頭,就算要帶狗逃亡,在藏匿處給它弄個狗窩,也沒有必要使用十幾條棉被吧……
但這至少是目前最能解釋現狀的說法了。
4
從葛彭古怪的租處回來,關崎的疑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進一步。顯而易見,這對小夫妻肯定不僅僅是被家養寵物狗咬死這麼簡單,葛彭身患重病,他在外租了個小套房,並在套房裡藏匿了一些食物,這與他的死必然相關。
只是關崎一時還想不出其中最關鍵的地方。
下午四點五十分,關崎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者“唐研”的字樣,關崎心裡一樂,接通之後,只聽唐研若無其事地說:“關警官,我在受害者家裡。”
“警戒帶在那兒,你翻進去就是妨礙執行公務。”關崎恐嚇他,“可以把你抓去關幾天。”
“我找到了吳沁的狗。”唐研說。
關崎驀地站了起來,說:“什麼?那隻狗還在現場?怎麼可能?”
“它回來了。”
“我馬上到。”關崎抓起衣服,鄭重地說,“看好那條狗。”
唐研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溫潤含笑:“它不會跑的,它累了。”
關崎離開以後,唐研居然真的開始幫關崎找那條可能是殺人犬的寵物狗大聖。蕭安本來很不滿,但唐研只打了個電話就找到了狗,他又來不及表達他的不滿。
唐研打了個電話給全市收聽人數最多的交通電臺,誠懇地講述了自己和一隻聖伯納犬的深厚感情,請求市民幫他尋找那隻小時候救過他的命,長大後為他父親守過墳的與他不可分割的愛犬大聖。他言簡意賅的說辭和誠懇溫和的語氣讓電臺dj幾乎為之落淚,蕭安坐在一旁聽他講他與那隻從未見過的狗之間的感人故事,再一次感嘆唐研這種物種的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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