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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裴蕭元出聲阻止。

此時那人已被打了六七下,武候聞聲停止施刑。

“今夜帶回去,暫時押著,明日核對其親戚住所,若是無誤,放了便是。”

他吩咐了一聲。

隊正急忙應是。

裴蕭元望著對方:“你方才說你姓曹是吧?巡夜頗為仔細,藏在溝下之人也能發現,很是不錯,我記下你了。”

這隊正欣喜不已:“多謝司丞誇獎!不是我誇口,全長安一百零八坊,哪裡能藏人,沒有我不知道的!日後若有能效力的地方,司丞儘管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卑職也絕不皺眉!”

裴蕭元頷首,再勉勵幾句,轉馬離去。

此時夜已三更。他遣散同行之人,獨自回往住的地方。

長安深夜此刻,惟見空月泛泛。

他獨自騎馬走在寬闊的街道之上,心緒一時滿湧出許多的繁雜之念。

不知何晉那邊尋人是否已有新的進展。

葉女是一定要找到的。在沒有她的確切下落之前,他將不得安寧。這是他的責任所在。

還有伯父裴冀,不知他如今走到什麼地方了,應當快要抵達東都。

皇帝此番如此安排,全部的意圖是什麼,他不敢說洞悉,但卻十分清楚,將他抬上如今的位置,利用他做其爪牙,卻又不放心他。將他伯父裴冀調來,名為代替病歸的寧王,擔任東都留守,看似地位清貴再得重用,實可作為彈壓他的人質。不但如此,此舉還能防範裴冀與景升太子餘黨聯結的可能,可謂一舉兩得。

此行出發前的那個晚上,裴冀曾對他談及過去幾年裡數次上表辭官卻始終不得回應一事,當時他還不解,以為或許是皇帝徹底遺忘了那個被貶到邊地的老臣。如今看來,應是皇帝早在幾年前就已有著如此謀劃,所以才一直壓著沒有放人。

眼前若又浮現出抵京當夜入宮見到的那一道隱在昏暗深處的身影,裴蕭元心頭所蒙的陰影,不覺變得更是濃重。

住所到了。

青頭知他回來晚,大門並未上閂。堂屋亮著燈火,卻不見人出來。他自己將馬牽入馬廄,添了夜料,回來,見青頭還歪在堂中的一張坐床之上呼呼大睡,嘴角掛著一道口水,走過去咳了一聲,青頭受驚,茫然睜開眼睛,猛地跳了起來。

“郎君你回了!洗漱水備好在你房中了!我叫阿姆去睡了,我在這裡等你!馬呢!”說完匆匆要去牽馬。

裴蕭元一面解著腰間束縛了他一日的繫帶,一面往寢屋走去,叫他也去睡。

青頭擦了把嘴角掛下來的口水印痕,跟了上去,把白天崔府王管家來的事說了一遍。

“帶來的食物你吃了吧。”

“王舅母還說,永寧坊的舊宅可以代為收拾,不用郎君費半點事!”

裴蕭元頭也未回,只唔了一聲,沒停步,更沒多問半句,青頭感到他的興趣彷彿不大,只得打住。眼看他就要進去了,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衝他背影喊道:“我今日在西市裡好像看到了葉小娘子!”

裴蕭元此時走到寢屋門口,一手也解下腰間繫帶,另手正在推門,聞言猛地停步,轉過頭來。

“你說什麼?”

郎君遇事沉著。跟他多年,青頭從未見他顯露過如此強烈的震驚表情,倒是被嚇一跳,回憶當時情景,頓時感覺不篤定了,怕把話說死最後落空,撓了撓頭,改口:“呃……也不是說我看到的那個人一定就是葉小娘子,只是有幾分像而已……說不定是我看岔眼,也說不定只是個和她有些像的人。郎君你莫當真……”

裴蕭元已回到他的面前:“到底怎麼回事?你如何遇到的!”

青頭忙將自己去西市退物買鞋的經過講了一遍。

“……我花了十金買的筆,天殺的店主竟然只肯出三金!連匣子都沒開過的!難怪人都說,無商不奸,就沒一個是好的,全抓去殺頭了也不冤!我當然不賣——”

“說你怎麼遇到人!”裴蕭元厲聲截斷他的話。

“好,好,郎君勿躁!我這就說到了!”

青頭趕忙又將自己買鞋無意看到對岸之人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時隔著那麼寬的河!街上又全是人,我也沒看十分清楚,等我過橋擠到對面,人早就不見,和她說話的老漢也沒了人影!我就在西市裡找,找哇找,一直找到閉市,也沒再見到人,沒辦法,只好先回來了……”

青頭怕他罵自己無用,一邊說,一邊偷覷他臉色,看到他彷彿又要開口問什麼,搶著又道:“好在我也不是沒有半點收穫!那老漢好像是送水的,近旁就有一間水鋪,我回來前特意又去打聽了下,店主說那老漢隔幾日會來一次。郎君你忙你的,下次等他再來送水,我再去問問,那日和他在路邊說話的小郎君到底是什麼人。”

裴蕭元聽完沉默著。青頭感到他好像已從起初的震驚當中恢復了過來,便又小聲嘀咕了兩句:“郎君也莫太當真……說不定真是我看花了眼。葉小娘子怎可能一個人來京城?世上那麼多的人,出來個長得相像的,也是有可能……”

裴蕭元問過來水鋪的位置,叫他去睡。

他閉著雙目,靜靜地躺在榻上,如若沉睡。不知過去了多久,當坊牆外遠方那青黑色的夜空下傳來第一道隱隱的還聽不清的隆隆聲時,他倏然睜眼,自榻上輕巧地翻身而下。

坊門始開,他第一個催馬而出,西向而去。

他入了西市,此時天光依舊昏朦,沿街縱橫分佈的鋪肆大門皆是緊閉,包括那間水鋪,街上也空蕩蕩不見人,只在附近橋上來了一輛晨間運貨的騾車,木輪吱呀碾過橋面石板,下得橋來,自他身畔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昨夜他是醒著到天亮的,從不知等待竟會是如此的漫長。若不是有所不便,恨不得連夜闖入西市拍開水鋪的門去問個清楚。但到了此刻,他反而耐心了下來。

他向來是個有耐心的人。

他立在橋頭畔的岸邊,面向那泛著青綠暗波的河面,一直等到曉色漸明,日頭升高,身後車馬漸多,鋪肆的門,終於也一家接一家地開啟了。

水鋪的主人剛卸下門板,抬頭便見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金吾武官,懵了一下,以為自己犯事,聽到對方開口,原來只是打聽人的,急忙說道:“那老漢隔三兩日來送一次水,已有幾年,最近卻連著多日不見,昨日才又帶著孫兒一起來了,說是出了意外,在家歇了幾日。至於昨天和他在我門外說話的人,我實是不知,也沒留意。下回來,應當也是三兩天後,將軍若是有事,只管交待給我,等他來了,我替將軍傳話。”

裴蕭元問老翁住處。這水鋪主人也不清楚具體的所在,只知他姓王,住西山一帶,孫兒名叫醜兒,祖孫二人相依為命。那方有不少人以取水為生,打聽一下,應當能夠找到。

裴蕭元當日便帶了幾人出開遠門去往西山。那地距長安百餘里地,快馬一個時辰可到,路不算很遠。真正費時的,是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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