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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值走到她的面前,緩緩地蹲身下去,望著面前這一張春月一般的粉面,開口說道:“方才陛下的意思,你當是明白的。連陛下都親自過問,事已至此,我勸你一句,陛下想知道什麼,你交待便是。否則,恐怕我也是保不住你的。”

衛茵娘看著面前這蹲身與她近在咫尺、令京城中人聞風喪膽的宦官,與他四目對望。

“太子與我往來之事,是不是你搞的鬼,告到了陛下的面前?”她忽然發問。

“是。”袁值應道。

“金風樓的老鴇數年來一直在監視著我,連太子都被矇在鼓裡。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

“是。”袁值再應。

“啪”的一聲,衛茵娘抬手,向著他的一側臉面狠狠抽出一掌。

袁值不及防備,被扇得面臉側向一邊,回過頭來,見她也因用力過度,揮掌之後,人跌坐在地,。

“陛下原本已將我徹底忘記了。一箇舊日罪臣的女兒,淪落教坊的賤人而已。若不是你長久蓄謀,故意為之,我何至於陷入今日的絕地?”

袁值被她如此抽了一掌,面上竟也不見半分慍色,只微微皺眉地看著她。

“你以為我和太子的事敗露,太子往後不能佔有我了,我失了靠山,也暴露了和李延的往來,為求得一命,就會投向你的懷抱,以求庇護?”

她看著袁值,一張嬌面露出鄙視的冷笑。

“你倒是說說,你本是什麼打算的?令我詐死,瞞過皇帝,往後隱姓埋名,做一隻受你圈養的籠中雀?你這閹人,你壞了我的事,又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地充作好人?想做什麼,你來便是,當我會怕嗎?”

袁值的眼皮子抽跳,目光慢慢轉為陰冷,卻仍未應聲。

衛茵娘顯是恨極此人,也或是真的不想活了,冷笑著挺胸向他靠去,繼續羞辱:“你不就是想睡我這具皮囊嗎?有什麼可遮掩的?多年前,我還在教坊作歌伎,第一回 遇你,你看向我的眼神,直勾勾若要剝我衣裳,我便知你是看上我了。趁著我還有幾分姿色在,你若睡得動,拿去好了,就在此地也是無妨。但我告訴你,不管你在外面如何位高權重叫人害怕,你在我這裡,就是一個閹人!連個男人都算不上!”

袁值目中如有暗流湧動,額角青筋突突地跳。他自衛茵娘面前站起身,居高俯視著地上的女子,她此時已是閉目。

他緩緩點頭:“既如此,恕我得罪了。”

“來人。”他朝外喚道。方才那二卒重又入內。

“上刑。”

他的目光落到衛茵娘那一雙如若新剝青蔥的纖手之上,冷冷地道。

傍晚,六街暮鼓響起之時,袁值再入紫雲宮。此時韓克讓恰剛從裡面出來,因為還是沒有得到下屬裴蕭元的下落,方遭受到皇帝的訓斥,此刻未免沮喪,正思忖著皇帝何事如此焦急要催見人,一向穩重的這個下屬又到底去了哪裡,迎面遇到袁值來,見此人神色凝重,步上宮階之時,目光落地,似也懷有心事,竟連他走出宮門也未察覺,倒是少見,便停了停腳步。此時袁值才看到他。因這二人平常也無往來,這裡碰見,略略點頭,也就各自走了過去。

袁值走到宮門前,扭頭,又看一眼匆匆離去的韓克讓,隨即收拾心緒,入內求見。

皇帝坐於外殿,正披衣在閱奏摺,見他來,停筆,抬頭問:“可願意說了?”

袁值當場跪地叩首:“奴無用,已施加重刑,卻未能審出半句話。那秋娘已受不住,昏死過去,怕陛下這邊在等進展,故暫停用刑,先來向陛下回稟。”

皇帝沉默片刻,再問:“此事,你如何看?”

袁值遲疑了下,道:“陛下既問,奴便斗膽進告。此女貌似柔弱,實則心性硬錚,已對她施加拶夾,十指連心,莫說婦人了,便是尋常男子,也少有能抵住不鬆口的。以奴看來,她彷彿求死心切,便是再上十倍酷刑,怕也是無用。”

皇帝冷冷抬目望去,“原來如此。但莫非你是忘記了?朕走之前,是如何交待的?”

袁值急忙再次叩首:“陛下之言,奴豈敢忘。奴以為,此女如今留著條命,對李延那裡的事,將來或還是有些用的。”

皇帝點了點頭,“確實。不過,朕記得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此前主張處死的人是你,今日要朕留命的,怎又是你?”

袁值猛一停頓。

“你向來下手不會心軟,這也是朕重用你的原因之一。”

皇帝擱筆,面上露出饒有興味的表情,“怎的今日,你就憐香惜玉了起來?”

袁值額上浮出一層薄薄水光,片刻後,咬牙重重叩首:“奴蠢鈍至極,竟妄想在陛下面前有所隱瞞。此事奴確實藏有私心,罪該萬死!”

“說!”皇帝冷冷道。

“多年之前,奴還只是營造監下一小吏,隨人赴了一場官宴,無意遇到此女,當時正是長安當紅歌伎,一曲畢,聲動四座,那時奴便……”

他頓住,自己亦是說不下去,只羞愧欲死,不住叩首,冷汗涔涔不絕。

皇帝看他半晌,淡淡地道:“朕還以為是何事,不過如此。男子活於世,酒色財氣,總是要沾一樣的,否則,便是手握通天之權,又有什麼意思?一個女娘罷了,你看上,待日後李延伏誅,領回去便是了!”

袁值驚呆,未料此事皇帝竟會如此輕描淡寫地過去了,反應過來,心有餘悸,仍在砰砰地跳,定住心神,再三地叩首謝恩。

皇帝拂了拂手:“你再給我去叫個人來。”

天黑時分,裴蕭元和絮雨歸來。

他今早出門,騎的是寶馬金烏騅,這個白天,他將寶馬讓給她騎,在西山周圍放馬縱行了半日,後腹中飢餓難耐,一番尋找,總算尋到一山寺,拍門求齋,二人以兄弟相稱,入寺用了齋飯,雖只是麵筋、芋苗、蘿蔔、蔓菁等物,卻頗為可口,吃得甚是香甜。用完飯,留下齋飯錢,看日頭也是西斜,試探問了一聲,她默然,他便帶她踏上歸路,終於在此刻,趕城門關閉之前到了長安。

他徑直再送她回永寧宅,如前些時日那樣,一直伴到院門之前。

絮雨停步道:“今日多謝你。出來一天,你應當還有別事,不用管我了,你快去吧!”

裴蕭元觀她神情確實已是平復如初。雖知她心中傷痛必還難平,但這種事,也只能憑著時日來慢慢沖淡,一時急是急不來的。

他點頭:“你也累了,今晚早些安歇。”

他喚來胡婦侍奉她就寢,看著她走進去,想起平日最會蹦躂的青頭還不見露面,順口問了一聲。

他在北地多年,早也學會胡語,聽胡婦講青頭午後出去買東西了,此刻為趕坊門,應也快回,便也未在意,邁步朝外而去。

今日一天不歸,實是他自己也未料想到的意外,思忖衙府那邊或會有事,匆匆出門,待騎馬過去,忽見宮監楊在恩自門口的一道拴馬樁後轉了出來,笑容滿面,恭聲說道:“陛下命奴來請司丞入宮,有事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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