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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召見扶余夫人,許諾在長安另擇門第高貴人才出眾的貴女為配,予以賜婚。以他的人材、身份以及探花郎的名氣,若自己肯娶,長安欲嫁的貴女絕不在少數,何況此番還有聖人賜婚這樣的殊榮。扶余夫人極其感激,不料蘭泰婉拒聖人好意,說暫再無意婚配之事。扶余夫人擔心他繼續留在長安觸景生情,又叫他隨自己一道先回渤海。蘭泰再拒,說回國無事,與長安的眾多好友則已約好十月的樂遊原秋會,此為長安士人一年一度的盛會,不可失約。扶余夫人實在勸不動,最後只能作罷。眾人暗地都說,這位渤海探花郎如此固執,心似堅鐵,連聖人賜婚的榮耀也拒,怕是心裡仍是難以放下大射禮一事所致。

然而無論各人所思所想如何,此事已是論定,再無變更可能。

數日後,聖人結束了這一趟為時兩個月的蒼山避暑之行,率眾返往長安,並命禮部和宗正寺即日起,辦備公主大婚之事。

與來時一樣,這一日,皇帝乘坐車輦,在護衛和儀仗的持護下,帶著身後的百僚隊伍,離開蒼山西行返城。

在山麓的對面,相隔數十丈外的一座山頂之上,李延立在一塊高高的巖頭上,凝目俯瞰著對面那一支正沿著山道前行的隊伍。

從他立足的此處山巔望下去,對面山麓道上走著的那一架皇帝乘坐的長二丈有餘、高一丈二尺多的輦車,彷彿也不再有壓迫之感了。至於尾隨在後的那迤邐不絕的隊伍裡的人馬,望去更是渺小,如組成這條長龍的片片鱗甲,緩緩地隨了大隊,往前挪行。

山巔的風呼嘯著從四面八方吹來,將繞巖叢生的九月野草折彎在地,李延衣袖舞動,袂角狂卷,然而他的雙足,卻如釘在山岩之上,紋絲不動,他的兩道目光,更是凝定看著下方,半晌,不曾眨動一下眼睫。

他身後的一名隨從循他目光望了片刻,方暗暗領悟,他如此專注看的,原來並不是那一架正走過對面下方山麓道的輦車,而是落在車後的一道騎影。

騎在馬上的,是一名二十出頭身影英挺、穿一襲武袍的年輕男子。

這隨從便是年初曾經跟隨李延去過甘涼的死士之首,名叫李猛,他的幾個手下後來在長安,就是折在了這年輕男子的手上。

他當然認得此人,便是那裴姓郎。就在數日前,他被皇帝擇為了駙馬。

皇帝捨得以唯一的愛女籠絡,那公主又花容月貌昳麗無雙,世上年輕兒郎,誰能抵擋。從今往後,這裴家的郎子,恐怕真的是要不顧舊事,趨炎附勢,要向如今的皇帝搖尾,作他忠實的爪牙走狗了。

此時皇帝的輦車已走完山麓盡頭處的一段彎道,消失不見。裴姓郎隨身旁的騎衛隊伍,也在不疾不徐地向著彎道走去。

就在他也快要過彎腰時,忽然,放緩馬速,停在了路邊,背影一動不動。

騎衛一排接一排地從他身旁走過,他始終沒有前行。突然,只見他猛回頭,朝著此處的方向展目望來。

隔著數十丈的距離,李猛也能感覺到他轉頭時那一雙眼目所投射出來的惕厲的光。

他彷彿覺察到了異樣。

李猛心一陣狂跳,反應極是迅捷,在裴姓郎的目光掃到對面山頂的這塊巖頭之前,猛將身前主人撲倒,掩在了巖下的秋草叢裡。

秋草雖被大風所折,卻濃密成堆,將人完全地遮了起來。

從對面山腳往上望來,不可能察覺。

李猛屏住呼吸,透過草叢堆,窺著那裴姓郎。

他的目光掃過附近這一片山頭,應是沒有發現異樣,終於,收目轉頭,繼續驅馬,朝前行去。

在他騎影隨眾一道消失在山麓彎道的盡頭後,李猛輕輕籲出一口氣,與此同時,心裡難免也湧出一陣失望自責之感。

他擅刺殺,從沒有失手過的時候。

然而蒼山護衛的嚴密,遠超過他的預料。整整兩個月,他只能徘徊在外,始終找不到任何能夠利用的機會。

就連陳思達作亂的那一夜,在皇帝的周圍,也是佈滿崗哨。

雖然李延不曾責怪過他半句,他卻覺自己是罪人,沒能抓住這次的機會。

在這裡都如此了,等皇帝回到長安,更是不可能再靠近半分。

他起了身,待扶起主人,卻見他順勢翻了個身,仰面躺在秋草叢中,閉目向天,一動不動。

李猛知他是在思慮事情,不敢驚擾,在旁耐心等待。

李延彷彿睡著一樣,在山頂仰臥許久,忽然,他抬手,用他一根修長、骨節均勻的指,摸過面門中央那一道至今還未完全褪盡的劍痕,用指腹輕輕摩挲那傷痕片刻,接著,慢慢睜眼,目光閃爍了下,從地上起了身。

他不再看對面山麓裡的那一條還在前行的望去見不到尾的隊伍,邁步下山而去。

東都。

留守使府在傍晚的時候,收到了一道送自長安的信。

信是寧王親筆所書,傳來一個喜訊。裴蕭元因在大射禮上奪彩,被聖人擇為駙馬都尉。

大婚之日也已擇定,乃下月的初八日。

裴冀將賀氏喚來,和她說了這個訊息。

賀氏乍聞驚喜不已,更生感慨,正想說郎君和公主在甘涼婚事雖然未成,繞了一圈,如今終又結為配偶,這不是緣分是什麼,忽然想到些隱情,望一眼裴冀,見他神色喜憂半摻,彷彿懷著心事,便不再多說什麼,只低頭掐了掐指,略略算了下時日,抬眼笑道:“公主降我家郎君,自是莫大的喜事。當初郎君去長安時,行程倉促,更不曾想到會有今日這樣的喜事,弄得那邊如今就只一個青頭在。”

“他冒冒失失的,先前我總擔心他惹禍,好在平平安安無事,如今大喜事臨門,雖說崔家那邊必也會盡心盡力,但我們這邊,光青頭是不夠的。今日九月二十三,離大婚只剩半個月了。時間是有些緊,好在此地離長安也不遠,我即刻趕去,路上走快些,幾日便能到,到了,多少應能幫上些忙。”

裴冀將她喚來,本就是如此打算,又吩咐她不必急著回來,自己這邊用不著她照管。賀氏自然明白他心意,微笑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就是翁公你年紀也大了——”

“我這邊無妨,你儘管放心去。照管好那邊的事,就比什麼都好,我也才能放心。”不待她說完,裴冀便如此說道。

賀氏應是,二人又議了些備婚之事,賀氏告退而出,一番準備過後,帶著一道從甘涼跟來的燭兒乘了馬車,匆匆出發去往長安。

賀氏走後,裴冀又看了幾遍長安來信,回憶起離開蒼山前和侄兒見面的一幕。在裴冀的認知裡,皇帝偏執,尤其近年,這一點顯露得愈發厲害。而侄兒表面溫文穩重,實際骨子裡也是執拗之人。就一點而言,此二人半斤八兩不相上下。皇帝對侄兒顯然很是不滿,侄兒對自己當日為他求婚的舉動,似也心存抗拒。實在不知,後來究竟發生什麼,竟能叫皇帝和侄兒雙雙改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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