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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當中一支弩箭正在射向他的所在,裴蕭元在擋開另兩支後,朝他猛撲過去,將他撲在身下。

他一頓,再抬頭,目光射向對面,握刀便從地上一躍而起,再不給對方以任何機會,閃電般疾奔縱身入林,一刀劈向一片茂密的灌木叢。

伴著枝木斷裂之聲,灌木堆後躥出一名蒙面人,手正握著一支可一次發三箭的連弩。

那人沒有想到接連六支短箭皆是射空。眼見藏身之處又被識破,不禁心生驚駭,倉促間只能抽刀應對。

裴蕭元猛旋刀刃,直接便朝蒙面人的頭臉削去。

那人知他是要看自己的面目,寒刃壓頂,殺意撲來,不顧一切往後閃避,胸被刀刃劃過,拉出一道尺餘長的刀口,鮮血頓時狂湧。

他人翻倒在地,又見裴蕭元再次撲來,知方才的刺殺未能得手,此刻憑自己一人,絕不是他對手,又胡亂放出了方才裝好還來不及發射的三支短弩,趁這搏來的最後的短暫機會,忍痛從地上起身,捂著傷胸,朝對面渭水狂奔而去。

裴蕭元將那三支短弩擊落,轉身疾追,追到水邊,然而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蒙面人已縱身入河,激出一片水花,隨即便被水流吞沒,連同水面上那一團暗紅的血一道,消失不見。

青頭方才反應過來後,連滾帶爬地躲到了近旁的一塊石頭後面,探著腦袋緊張地看著,見那蒙面人被郎君所傷,狼狽跳水逃走,只剩郎君一個人提刀立在水邊,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趕忙從石頭後跳了出來,再次奔去。

“郎君英明神武!把那刺客打跑了!”他興高采烈地衝到裴蕭元身旁,“方才若不是郎君救我,我怕是已經沒了!多謝郎君!”說完,朝那蒙面人剛跳水逃走的水面呸一聲,吐了口唾沫。

“郎君知是誰嗎?竟敢對郎君下手!我看他是老壽星上吊自己嫌命長——”

忽然他的話戛然而止,眼睛盯著裴蕭元左臂。

一股細細的血柱,正沿著他臂,慢慢地往下流,滴落在地。

“郎君你中箭了!”

他終於看清,一支短箭就插在郎君的左後肩上,不禁驚叫起來。

此時裴蕭元已收刀,抬起右臂,繞肩,手攥住那短箭的箭桿,猛發力,一下將箭簇從自己左後肩的位置拔了出來。

只見箭簇上嵌著一團被絞出來的血肉,傷處更是在不斷地往外湧血,情狀極是嚇人。

“郎君!”青頭看得雙眼發直,失聲嚷了起來。“你怎自己強行拔出來了!”

“箭頭上可能有毒。還有酒嗎,替我取來!”

裴蕭元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出,咬著牙,低聲吩咐了一句。

青頭驚跳了起來,狂奔到馬前,取來酒袋,照裴蕭元的吩咐,哆哆嗦嗦地用酒液幫他沖洗傷口,用完酒,裴蕭元從中衣上撕下一片衣襟,叫青頭再替他緊緊扎住傷口,暫時胡亂止了下血,隨即趕回城中。

他並未回永寧宅,悄然去了衙署。很快,何晉匆匆趕到。

他早年在軍中曾做過軍醫,見多識廣,拿起裴蕭元帶回來的一杆箭,嗅了嗅箭簇,又舔了一口,臉色頓時變了。

“郎君,這箭簇確實有毒,淬過龍血毒,便是一種蛇毒。雖然提取不易,十分珍貴,不可能大量使用,但我從前在軍中也是見到過的。箭簇若由新鮮蛇毒淬制,中箭之人,恐怕會有性命之憂。不過,只要超過兩個時辰,毒性便會慢慢消解。時間越長,毒便越弱。萬幸,郎君自己及時拔了出來,看這箭簇頭的氣和味,也應是那刺客久久沒能找到機會下手,等到方才終於能用時,所淬的毒,已是消了很多。不過,應當還是有殘餘在的。郎君一定不能疏忽!”

青頭回來後,從起初的巨大驚嚇裡回過神,便一直蹲在角落裡抱頭抹眼淚,心裡自責萬分,聽到這話,才終於稍稍放心了些心,哭道:“我這就去告訴公主!叫太醫來!都怪我!要不是我,郎君也不會中箭!”說完拔腿就要朝外跑去。

“站住!”裴蕭元喝住他。

何晉遲疑了下,也勸:“我看青頭說得有道理。還有,郎君你此次傷得不輕,明日迎親拜堂,禮節繁瑣,不是輕鬆事,我怕郎君你堅持不住。我看公主也是通情達理之人,不如和公主商議一下,看可否推遲……”

“我受傷的事,一定不要叫公主知道!至於婚事,一切都已備好,怎可能因這點小傷推遲?”

“郎君!”何晉實在感到不放心。

“就這樣罷!此事無須再多說了。”

裴蕭元目光掃過何晉和青頭,說道。

他此刻的臉容蒼白,語氣也十分平緩,但話下那斬釘截鐵的意味,卻是十分明顯。

銀涼的月光從寢殿幾扇半開的綿綺窗裡漫入,照出殿內模糊的一簾帳影。在榻深處的帳隅裡,絮雨忽然自夢中轉醒,只覺耳邊那一聲聲隨風送至的“勿歸”叮嚀猶在,縈繞不散。

她已很久沒再做從前的那個夢了,今夜卻又一次在聲聲勿歸的陪伴裡轉醒。

她心跳怦然,思緒漫亂,便慢坐起身,擁被,蜷靠在昏暗的榻角里,身影紋絲不動。

明日便是婚禮之日。

皇帝嫁女,事雖突如其來,籌備時間也短,但有禮部和宗正寺操辦,納彩問禮納吉請期等儀,皆是忙而不亂,有條不紊。三日前,用作鋪房的嫁妝也送到了公主婚後將居的永寧駙馬宅。據說嫁妝是皇帝親自去內府百寶庫挑選的。獻自西域海西國的孔雀藍玉夜明珠,南方真臘國進貢的萬顆珍珠制的萬珠簾,冬日密不透風展開長達十數丈的一簾金翠幄,黃金為臺、瑟瑟為柱的高過人頂的十二連枝燈柱,為公主和駙馬鋪新房的一張玳瑁珊瑚香木床以及金箔和絲線織繡的百子鴛鴦被……無不是寶物中的寶物。送嫁妝的那日,車首尾相連,連綿長達數里。在頭車快到裴家駙馬府所在的永寧坊大門前時,尾車竟還走在皇宮興安門附近的街上,引得半城人夾道圍觀。

送妝都如此了,待大婚迎親,可想而知,場面將是如何盛大。

在外面無數人熱議併為這樁婚事奔波忙碌時,絮雨的日子過得異常平靜。

蒼山回宮後,她每天除了跟進神樞宮壁畫一事,剩餘時間除了陪伴皇帝,就是自己一人獨處、作畫,一步也沒出去過。

她覺得自己不會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事實也是如此。

這些天,對這一場她自己謀劃獲得的婚禮,她並沒有很多喜悅,但也不覺得有任何難過或是遺憾之感。

然而今夜,在舊夢又一次不期而至,於夢中阿孃的叮囑聲裡醒來,應是漫入窗的月光太過冷清了,顯得這間她新搬的寢殿也太過曠寂,許久,她仍感到心中不寧。並且,忽然極是想念阿公。

明日就要成為她夫郎的那個男子,本就是阿公為她相中的卿郎。

她終於如阿公所願,與他聯作婚姻了。

阿公若是知曉,他必極是歡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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