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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氏最怕的,是公主發怒將事告到皇帝面前,或是萬一皇帝如何知曉了,而公主負氣,不為駙馬說情。

只要不是這兩樣,等到郎君回,此間關起門來,公主和郎君二人之間再如何鬧,哪怕她怒極廝打郎君,也只是宅邸內的事,不至於大禍臨頭。

賀氏終於能夠稍稍鬆氣,向公主謝恩,也不叫人進來,自己立刻收拾狼藉。她撿起魚袋,拿到手中,發覺輕飄飄,竟是空的,忙用眼尋望,四下到處看,屋內能看見的地方,並不見那魚符,也不知方才被郎君砸到了哪裡去。礙於公主,也不便立刻到處翻找,只能暫時作罷。放好空魚袋,她再將已徹底壞了的本是公主嫁妝的那些飾佩碎片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叫寢閣看不出半點異樣,輕聲道:“公主休息吧。”

她點頭微笑。賀氏也不敢再多說別的什麼,行禮後,憂心忡忡地正要去,忽然聽到公主叫自己:“阿姆!你去和楊在恩說一聲,不許將今夜的事告到宮裡去。就說是我的話。”

賀氏心咚地一跳,眼角跟著紅了。

“是。多謝公主體諒!我替不懂事的郎君先再向公主賠罪!”賀氏感激萬分,不顧阻攔,執意又向她行了一禮,這才匆匆退出。

寢閣裡恢復了寧靜。

絮雨又一個人在梳妝鏡前坐著,靜待長髮乾透。

他怒走時,時辰還早,城北那些通宵亮燈的繁華地帶,正華燈初上,夜宴方始。

時辰,一點一滴地從銅漏裡流走。

絮雨熄了一排長燭,只剩一支照夜,走到床前,躺下,閉目就寢;她覺得有點悶,爬起來,捲了窗後的一道捲簾,推開綺窗,探出身,深深地呼吸幾口庭院裡那含著自然木樨香的清涼的秋夜空氣;她關窗落簾,退回到這間私密的寢閣裡,再次躺了回去;她想起來,那一幅打算掛在西屋畫室的繁花蛺蝶捲簾還沒畫完。又下床,重新一支支地燃亮銀燈,取出那一卷畫了一半的細絹畫布,鋪平,坐下,捲了衣袖,研磨色料,蘸筆,一筆筆地勾線,上色。

秋月如盤,銀燈火動。今夜她發現自己好像無法如平常那樣控制筆觸,心浮氣躁。如此簡單的畫,無須任何技法,她竟也幾次險些畫壞。

夜漏慢慢逼近亥點三刻。

將近午夜了。

在再一次不慎將一滴多餘的顏料濺到絹面上後,她提筆,在空中停了片刻,棄筆,起身命人去將青頭叫來。

裴蕭元出永寧宅時,夜色尚淺。道道縱橫的坊牆,圍的是萬家透出的燈火。而在城北那些繁華之地,此時更是華燈初上、夜宴鋪開的狂歡之始。

就在片刻之前,憑著那一腔猶如自腳底心驟然而起直擊天靈蓋似的血氣之怒,他是將那一座駙馬府和裡面的那位貴主給棄在了身後。

然而,快意是如此的短暫。當騎馬走在空無一人的通衢大道之上,天上人間,冷月同行,他的心中不由又生出了一種四顧茫然的沮喪之感。

長安如此之大,竟沒有他能去的立足之地了。

那座如今富貴逼人的永寧宅,於他而言,只是一個恥辱的象徵。

不但如此,他自覺他是一隻卒棋,被人拿捏著,用來衝鋒陷陣,至於將來,是遲早被棄的結局。

在那位貴主今夜說出那一番話之後,他愈發清楚地感覺到了這一點。

而最要命的,是這一切,那位貴主早就和他說得清清楚楚了,全是他自己應承下來的。

這沮喪的感覺,在他騎馬漫步目的地走到東市附近,遇到一隊巡夜武候之時,達到了頂峰。

武候們見是他,自然不會多問,行禮過後,便列隊繼續上路,留他獨在街角。他幾番猶豫,最後,幾乎就要忍不住了,決定信守承諾,忍下屈辱,就此作罷,掉頭回去,忽然又憶她那一番什麼“將來咱們要是散了夥”,“為你將來略作幾分考慮,也是我的本分”的話,心腸頓時冷硬起來,轉為鐵石。

他不再猶豫,毅然掉頭,催馬一口氣來到進奏院,叫開大門。

承平出來,發現門外竟真的是他,不禁詫異地睜大圓眼:“這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陪新婦,來我這裡作甚?”

“討酒吃。”裴蕭元道,“白天你不是邀過我嗎?今夜無事,我便來了。”

“吃酒?你不是受了傷嗎?公主會允許?”承平愈發不解。

“死不了!”他應,聲極短促。

承平沒立刻應承,只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他。

裴蕭元忽然變色。

“罷了!當我沒來!”他一拽馬韁,便要離去。

“等等!”

“今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難得你裴二丟下嬌妻主動約我喝酒,我豈有不應之理?這就走,我帶你去!”

他連聲催人替自己牽馬來,翻身上去,領著好友便往陳家酒樓行去,接著笑問道:“公主可有限定你回去的時辰?”

“今夜不回。”裴蕭元淡淡道。

承平又盯他一眼,若有所悟,隨即大笑:“好,好,如此膽色,叫我佩服,我甘拜下風!拼著被公主怪罪,我也要奉陪到底!”

兩人一路騎馬,來到了酒家所在的坊門之外。承平出示有韓克讓印鑑的夜間通行之證,順利入內,直奔曲巷深處的那間小酒家。

此處裴蕭元從前因事,曾來過一回。至於承平,不消說,是極熟的老客。陳家那幾個姐妹已是有些天沒見他面,正想念,不期他今夜到來,個個歡喜,丟下了正在陪飲的客人,全擁了出來,狻郎狻郎地叫個不停,呼小廝牽馬,迎他入內。忽然眾女又看到和他同行的裴蕭元。前次因是正事,他來去迅速,眾女並未看到過他。今夜見此位郎君形貌是少見得出眾,更是歡喜。嬌聲嚦語裡,將客人送到位置最靠裡的一間地方不大、器具卻十分雅緻的酒屋當中。

承平和裴蕭元分案相對落座,陳家姐妹們送上各色精緻的饌食。承平呼人取來他先前存的那一罈酒,拍開封泥,親自為裴蕭元斟滿,自己也倒了一杯,相互致意過後,他一飲而盡,砸了咂嘴,說了聲好酒,隨即望向好友,卻見他的杯還持在唇邊,似有些猶疑,便問:“怎的,你後悔了?”

裴蕭元飲了杯中之酒。

這酒顏色如血,果然比一般的酒水要醇烈得多,入口頗衝,餘味帶幾分若有似無的羶腥之氣。難怪承平當寶一樣。才一杯下腹,很快,便覺腹內暖洋洋了起來,人頗為舒適。

承平哈哈地笑:“這才叫真男兒!人壽天定,想喝就喝,哪裡來的那麼多顧忌!想當初,咱們戰場上受了傷,哪裡來的似如今宮中太醫的那些好藥供養,全是些不知是什麼草藥和馬尿調的東西,胡亂往傷上貼而已,疼痛得睡不著,就靠喝酒止痛!裴二你信不信,你喝了這頓酒,傷反而好得快!”

裴蕭元坐下時,承平便叫一個容貌生得最是嬌美的紅衣女郎過去伺候。

那女郎自裴蕭元來後,本就一直望他,跪坐在了案側。此時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再為客人斟酒,接著笑問承平,這位裴郎是哪家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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