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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涵

無論是金聖嘆的三十三則“不亦快哉”,還是蘇東坡的十六件“賞心樂事”,都沒有洗手下廚這回事。這一點無疑讓我感到惋惜,光是“君子遠庖廚”這一句話,就抹殺了多少煙火神仙的樂趣。

記得小時候在鄉下,做飯時我總是要搶著去燒柴火,有時候煙火從吹火筒裡倒灌出來,嗆得我不光嗓子疼,胸口也疼,我還是痴心不改——不為別的,就為那瀰漫的飯香裡有我的一份付出,大人們也識趣地表揚我一句:“這餐飯也有建剛伢子的功勞咧!”長大以後,我越發明白廚房裡其實根本沒那麼多教條主義,孔子說:“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如果能夠在人間煙火裡得到快樂,那能不能步步高昇,能不能衣錦還鄉之類的想法,確實可以暫時放一邊去。從這一點來說,孔子實在是個很可愛的人。

幸好還有不少古人和近人和我的想法一樣,清代的袁枚寫了一部《隨園食單》,裡面是他四十年的廚房實踐和三百二十六道菜譜,這本書至今仍是大廚的經典。秦淮八豔中的董小宛不但貌美如花,更是烹調高手,一款“董糖”香酥了幾百年,甜遍了眾人心。張大千似乎也開過一個不算是玩笑的玩笑,他說自己若論諸藝,廚藝第一,繪畫第二也!他留下的那一張飄香綿長的手書家宴選單至今還飄香綿長。還有京城第一大玩家王世襄也燒得一手好菜,素菜能燒出葷菜味道,葷菜能燒出素菜味道。

因此,一部以廚房為焦點的小說一定能讓我興致盎然。多令講的是一個現代都市故事——我知道他愛廚藝,卻沒有想到他會寫關於廚藝的小說,而不是關於廚藝的雜文。對於他而言,在廚房裡經營一部好小說帶來的挑戰,是遠遠大過雜文的。所以他做了勇敢的嘗試,用文字製造了一個人間盛宴的幻境。讀他的文字,我的心境總是陷入在往事和思考之中,我們關於味道的往事大多相似——小鎮的香乾,河汊的鯽魚,沾上了親人汗水的年糕。我們可以拿這些往事來互相印證,索引,交換樂趣,而味道中的人生卻迥然不同,對於多令來說,這些關於味道的記憶陷進了一個都市困境,他小心翼翼地解答著這個困境,讓他的人物掙扎,戰鬥,最後和命運達成了和解。

多令的行文也如同高妙的廚藝令人激賞,他將《楚辭》的綺麗狂放帶進了現代文學之中,這無疑是他作為湘人的本能和天賦。依我的淺見,巫楚文化中的魔幻色彩很難和大都市的理性生活做很好的結合,但他竟然找到了廚藝這樣一個契合點。讀他的文字,我總是會情不自禁地聯想起楚辭,比如《九歌》中的“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蕙餚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

這種對廚藝的依依不捨很可貴,老子還說過另一句話“治大國,若烹小鮮”。當我們銳氣盡藏,青春漸遠,確實沒有哪種手藝能像廚藝那樣象徵著我們經營人生的智慧。於是伺候家人,招待朋友的宴席就成了日常的功課,這個功課裡有彼此心領神會的冷暖人生,煮麵是柔情,糖醋是蜜意,選料是眾裡尋她,翻炒是熱戀升級,原來廚房裡的煎炒烹炸如此多情,他用一部小說講了“食色性”,我只想表揚一句“會烹調的男人帥也”。

說到這裡我想起一個故事,可以作為這部小說的禪機。唐朝有一個文喜禪師,曾向一位牽牛的老翁借宿。老翁說:“你有執著心,不能留你住。”文喜回答:“我沒有執著心,我受戒了。”老翁回嗆一句:“你沒有執著心幹嗎要去受戒?”後來,文喜禪師在寺廟裡擔任煮飯的工作,一日,霧氣騰騰的廚房突然出現了文殊菩薩,其實,之前的老翁就是文殊菩薩的化身。文喜毫不猶豫,拿勺子去打文殊,邊打邊念:“文殊自文殊,文喜自文喜,今日再相見,或亂不了我。”顯然,他是在意文殊打擾他在廚房裡的清修。文殊菩薩風趣地回答:“苦瓜連根苦,甜瓜徹蒂甜,修行三大劫,卻被老僧嫌。”

由此可見,一個發生在廚房裡的故事,連菩薩都無法抵擋,何況你我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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