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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還有一件事,”呂西安突然想到,應當給這個禮物增添上幾分獨特的色彩,“請您在那頂伯爵冠冕的下面刻上我要贈與禮物的那位先生的姓名縮寫——llr(louis de rochelle),三個字母要花體字,交織在一起。
“男爵先生請放心好了,明天我就讓人把東西送去薩伏依飯店。”珠寶商連忙答應。
整個店裡的店員和老闆一起將呂西安送出了店門,他沿著攝政街又轉了轉,感到沒有什麼可看的了,隨即走回街口,登上了在那裡等候的馬車,讓馬車去巴林銀行。
倫敦的巴林銀行,是全歐洲最富有信譽的銀行之一,而這家銀行與伊倫伯格銀行是長期的合作伙伴,因此呂西安拿著伊倫伯格銀行的信用證抵達時,得到了巴林銀行的熱情接待。
巴林銀行的櫃檯收下了呂西安的支票,向他保證第二天早上就把四百英鎊的現款送到薩伏依飯店去。
呂西安離開銀行,乘車回到飯店,向酒店前臺交代了相關的事宜,而後就去餐廳用晚餐,而一直到他吃完晚飯,德·拉羅舍爾伯爵依舊沒有現身。
第二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當天晚上,就是白金漢宮的維多利亞女王將要舉行聖誕招待會的時刻。
呂西安早上剛起床更衣完畢,酒店的侍者就將他昨天在珠寶店買的東西送來了房間。
他開啟用來包裝懷錶的巴西香木小匣子,從裡面掏出懷錶來,表蓋上果然按照他的要求,在伯爵冠冕的下方刻上了德·拉羅舍爾伯爵的姓名縮寫,這樣這塊表看起來就像是專門為伯爵定做的一般。
他將懷錶放進了房間的保險櫃裡,下樓去用早餐。
與前幾天一樣,德·拉羅舍爾伯爵一大早就出去了,而等他回來更衣完畢,派僕人來叫呂西安一同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距離女王的招待會只剩下一個小時了。
“您的袖釦看上去不錯。”兩個人在大堂裡碰面時,德·拉羅舍爾伯爵說道,“是這兩天新買的嗎?”
“我去攝政街逛了逛。”呂西安點頭承認,“買了一些小玩意。”他打算今晚回來時再把禮物給伯爵。
“那藍寶石很配您的眼睛。”當他們登上馬車時,伯爵說道。
呂西安感到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熱,幸好馬車裡的昏暗遮掩了他臉上的紅暈。
聖誕前夜的街道上人並不多,大多數人都回到自己的家裡,去和他們的家人一起度過這個一年裡最重要的日子,因此馬車跑的很快,沒過多久就駛入了海德公園。
白金漢宮位於海德公園的盡頭,這是一座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宮殿,使用白色的巴斯石灰石作為外立面,然而經過將近半個世紀,整個宮殿的外牆也像倫敦的其他建築一樣,積攢了一層厚厚的塵垢。這顏色黯淡的外殼,是煤灰,砂石和各種塵土的結合體,長期的風吹雨淋讓它們牢牢地包裹住宮殿的外牆,就像吸附在鯨魚身上的藤壺一般。
大門口身穿紅色軍裝,頭戴熊皮帽子的皇家衛兵在查驗來客的請帖,查驗透過後,馬車便駛入前院,在主入口前停下。
客人們在大門前將自己的名帖遞給手持著長長的黑色手杖的掌門官,讓他用莊嚴渾厚的聲音通報自己的姓名。
當呂西安聽到“德·布里西埃男爵”的頭銜在宮殿的走廊裡迴盪時,他強忍著激動,然而他的手依舊微微發抖著,他只能將它們藏到自己的背後去。
呂西安和伯爵隨著人流穿過宮殿長長的走廊,走廊裡掛著一排水晶吊燈,吊燈上依舊插著蠟燭,因此整個宮殿裡都瀰漫著一絲淡淡的煙味,很顯然,維多利亞女王並不是新技術的擁護者,她根本不急於在皇家住所裡安裝電燈。
客人們被帶到了舉行招待會的皇家舞廳當中,那裡被無數的蠟燭照的如同白晝一般,蠟燭的光亮經過女士們身上的珠寶和男士們身上的勳章的反射,再加上天花板和牆壁上鍍金裝飾的襯托,讓這個舞廳裡充滿了富麗堂皇之氣。
呂西安環顧四周,聚集在舞廳裡的毫無疑問都是不列顛的達官顯貴,但其中也有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是和他一樣的外國人,各國駐倫敦的外交使團都受到了邀請。
還有一些是來自大英帝國位於全世界的屬地的代表:有頭戴頭巾的錫克人;穿著英國式的宮裝,但從面板的顏色就能夠一眼分辨出來的印度人;以及幾個來自遙遠東方的代表。無論他們來自什麼民族,此刻在這間舞廳裡,他們都是維多利亞女王的臣民,是大英帝國的征服者用來裝點所謂的“不列顛治世”的花瓶。
晚上八點的鐘聲剛剛敲響,一扇剛才一直關著的大門立即被開啟了。
在樂隊的號角聲中,一位身穿黑色喪服的老年女性走進舞廳,她身材微微發胖,後背也有些駝。與報紙上的照片和官方畫像相比,她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平凡的老太太。
不列顛和愛爾蘭的女王,印度的女皇維多利亞,無視了眾人的殷勤致意,朝著舞廳對面的王座走去,自從二十多年前她的丈夫阿爾伯特親王去世之後,她在公眾場合露面時總是穿著黑色的喪服。
女王挽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少女的胳膊,那位少女高傲地抬著下巴,但從她僵硬的動作可以看出,她很不喜歡這樣人多的場合。
呂西安從周圍人的議論中聽到,這少女是女王最鍾愛的外孫女,黑森大公國的阿歷克斯公主,自從她的母親去世後,她就一直生活在外祖母的身邊。
跟在女王身後的是被大眾稱為“伯蒂”的威爾士親王,他是個足有兩百多磅重的大胖子,長期毫無節制的生活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頭海象,和他身旁身材高挑的亞歷山德拉親王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位親王是巴黎歡場上的常客,據說全巴黎的每一家夜總會,都留下過這位“快樂的胖王子”的足跡,呂西安也不止一次地在小報的花邊新聞欄目裡看到過他的名字。
女王在王座上坐下,一位典儀官用手裡的黑色手杖敲了一下地板,女王陛下開始接見賓客了。
呂西安和德·拉羅舍爾伯爵的名字排在外交使團的賓客當中,當輪到他們時,他們和其他的八位外交官一起走到女王面前,向她躬身致敬。
呂西安注意到維多利亞女王顯得疲憊而又興味索然,她向外交官們說了幾句官方的客套話,就結束了接見,轉而迎接下一批向她致敬的客人。
舞會開始之後,德·拉羅舍爾伯爵再次消失了,留下呂西安一個人站在舞廳的邊緣。其他人並不瞭解這個生面孔的底細,並沒有人來和他搭話,他也沒有去主動找別人說話或是邀請不認識的女士跳舞的興致。於是他慢慢地朝沒人的地方退去,很快就來到了大廳通向花園的小門旁邊。
“您看上去有些無聊啊。”當呂西安正在出神時,一個聲音從身邊傳來。
他驚愕地轉過身去,威爾士親王正站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抽著雪茄,用一尊大理石雕像捧起的雙手當作他的菸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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