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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拉薩爾先生提到的那位試圖起訴萊菲布勒的拉莫特太太,蒂貝爾先生經過一番查訪,也大致摸清了對方的底細。這位老太太的父親出身於貴族家庭的旁支,雖然家族早已衰落,但還留存了一些當年的傢俱和玩器,可卻在1870年的戰爭當中被搶掠一空。

幾年之後,拉莫特太太為了維持生計,前往當鋪想要當掉僅存的幾件首飾,然而卻碰巧遇到了萊菲布勒的侄子來出手一架鐘表,而那架鐘表她非常熟悉,正是她父親在戰爭當中所丟失的財產之一。

對於拉莫特太太的指控,萊菲布勒的侄子當然是矢口否認。拉莫特太太向法院遞交了訴狀,可本地的法院院長每兩週都去萊菲布勒的府邸赴宴,所以可想而知,這個案子毫無疑問地石沉大海了。不甘心的拉莫特太太向巡回法庭上訴,可萊菲布勒有精良的律師團為他擺平這類的官司。幾年下來,拉莫特太太本就微薄的積蓄也在這一場場的官司當中消耗地乾乾淨淨了。

瞭解了內情的呂西安,立即透過蒂貝爾先生向拉莫特太太伸出了橄欖枝,表示願意資助她前往巴黎的高等法院上訴,一切的相關費用都由呂西安承擔,不但如此,日後他還會為拉莫特太太安排一筆豐厚的養老金,讓她安度晚年。拉莫特太太本已經心灰意冷,可聽到呂西安如此慷慨的條件,她也重新燃起了希望,一口答應了呂西安的要求。

得到了對方的允諾,呂西安心情大好,當晚在吃晚餐的時候就將整件事情的進展告訴了阿爾方斯。

此時距離阿爾方斯來布盧瓦,已經過了將近一週的時間。那兩位探員在拉薩爾先生的事情了結以後,並沒有再逗留太久,在布盧瓦城裡過了一個週末,就乘火車返回了巴黎,當然隨他們一起帶走的,還有呂西安給他們的一筆辛苦費。

可從那以後已經過去了三天,如今已經是星期四,阿爾方斯卻絲毫沒有返回巴黎的意思。不但如此,他絲毫不把自己當作是客人,理直氣壯地對呂西安的房子按照自己的喜好進行了大規模的改造,這一跡象似乎表明他打算在這一塊他好不容易贏得的陣地上做長期的固守。

如今兩個人就餐的餐廳,已經在阿爾方斯僕人的打理下,裝飾得煥然一新。窗簾換成了里昂的上等絲綢,上面用金線繡著各式各樣的花卉,在燈光下尤其顯得華貴;地毯是厚厚的波斯地毯,腳踩在上面絲毫不會感受到地板的生硬,反倒像是踩在棉花上。

巴西香木的餐桌上擺著威尼斯的水晶器皿和薩克森出產的彩繪瓷器,酒杯上都鑲嵌著王室的金色鳶尾花紋章,恐怕當年曾經擺在某座宮堡的餐具櫃裡,太陽王,蓬巴杜侯爵夫人或是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嘴唇都曾經觸碰過它們。

而此刻,阿爾方斯正拿著一隻這樣的杯子,一邊小口吮吸著裡面的安茹葡萄酒,一邊聽著呂西安介紹拉莫特太太那裡傳來的最新進展。

“那位太太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呂西安輕輕晃動著手裡的紅酒杯,他看著自己在杯中的倒影,那影子影影綽綽的,隨著角度的變化,光線的折射也讓影子染上了不同的顏色。

“她的丈夫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兒子也沒能養大,如今就一個人住在市郊的一棟小屋裡,由一個年老的女僕照料。那女僕從她小時候就在她家裡幫傭了,如今說是照料,不過是兩個人抱團取暖罷了。”

“據蒂貝爾派去的人回來所說,她住的那間房子冬天冷的像冰窖,夏天又熱的像烤爐,而牆上的漆看上去就像那些印象派畫家的畫布,那些二手的傢俱每一件都彷彿隨時都要散架。即便這樣的房子,她們很快也會維持不起了。”呂西安喝了一口酒,“海難當中的落水者會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拉莫特太太會聽從我的安排的。”

“那您打算怎麼安排呢?”阿爾方斯問道,“給她請律師,花錢讓她去高等法院打官司嗎?”

呂西安點了點頭,“我已經讓蒂貝爾去安排了。”

“可是您沒有證據。”阿爾方斯搖了搖頭,“拉莫特太太在當鋪裡看到了一架鐘表,她覺得那是她父親的財產,可誰又能證明呢?她或許看錯了,或許萊菲布勒的侄子是用合法的手段得到的那架鐘表,這沒辦法證明萊菲布勒有罪。”

“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給普魯士人銷贓的事實。”呂西安有些不服氣。

“那又怎麼樣?”阿爾方斯接著說道,“他們當中有人願意坐到證人席上去做證嗎?我想是沒有人敢的,除非他們想被萊菲布勒先生反告一個誹謗罪。畢竟他們對於這件事情的瞭解也是僅限於道聽途說,沒有人曾經親眼目睹過萊菲布勒和普魯士人之間的交易。”

“更不用說,即便高等法院受理了這樁案子,這場官司也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爭鬥。高等法院已經擠壓了太多的案子,每天都有無數的訴狀從全國各地雪片一般地湧來,等輪到您的案子開庭,恐怕都要到年底了,而那才是個開始呢……您可別忘了,如今距離選舉日,只剩下三個禮拜了。”

呂西安有些不滿,“那麼在您看來,拉莫特太太這條線就是白費功夫啦?”

“這個倒也不見得。”阿爾方斯用餐巾擦了擦嘴巴,“拉莫特太太的指控在普通的法庭上或許顯得蒼白無力,可是在輿論的法庭上卻不盡然。”

“輿論的法庭?”呂西安問道,“您是指……對萊菲布勒進行道德上的審判嗎?”

“正是這樣。”阿爾方斯接著說道,“您並不需要萊菲布勒被法院判決有罪,只要他在輿論場中身敗名裂,那麼他也就沒有資格和您爭奪這個議會的席位了。”

“要在輿論的法庭當中取勝,並不需要證據和律師;而決定是否勝訴的,也不是陪審團和法官,而是公眾的情緒。而公眾就像是西班牙鬥牛場上發狂的公牛,只需要一塊紅布,就能夠將他們引向您計劃的方向。更妙的是,這一切並不需要複雜的上訴流程,不需要冗長的辯論,只需要幾天時間就能夠奠定勝局。”

“高等法院或許對拉莫特太太的控訴嗤之以鼻,可她的故事一旦登載在報紙上,會非常有衝擊力的。想想看,一位國會議員竟然是靠出賣同胞的利益發家的,他為普魯士人銷售掠奪來的傢俱和裝飾品,有朝一日難道就不會為了普魯士人將法蘭西零敲碎打地分別出售,只為了自己能夠得到一筆佣金嗎?”

“人們會相信這個故事嗎?”呂西安有些懷疑。

“為什麼不會?法蘭西的民眾們天生就對高高在上的人物抱著本能的不信任和排斥,在潛意識裡他們就認為波旁宮裡那些衣冠楚楚的政客,都是些唯利是圖的惡棍和小人,這個故事完美地符合了他們的預期,他們就喜歡看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物身敗名裂的戲碼——在燕尾服和絲綢襯衣下面隱藏的,是惡臭不堪的靈魂,高的地位並不意味著高尚的道德,他們反倒比普通人墮落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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