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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易所的屋頂上,設定了無數的避雷針,古代馬其頓人的長槍陣也比不上這些尖針來的密集,就好像是拱頂下方的這些投機客害怕自己的貪婪讓上帝震怒,降下雷霆把他們連同這座交易所一起劈得粉碎似的。

馬車猛地停下,呂西安差一點從座位上摔下來,前面的馬車伕發出難聽的詛咒聲。

一個沒戴帽子的年輕人從車前爬起來,他顧不得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就一把抓起落在地上的那一沓紙,大步朝著交易所的方向跑去。他像一條水蛇一般遊竄在車水馬龍之間,在身後留下一片罵聲,很快就消失在人群裡。

“那是個跑街的。”阿爾方斯只朝窗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們從經紀人那裡拿行情表去給顧客,再從顧客那裡拿籤條回來,這樣的人雖然討厭卻不可或缺,他們是交易所流動的血液,雖然名聲不好,但是沒有他們交易所也沒法開門了。”

呂西安注意到,這樣的跑街可不止一個,這幾條街邊上開滿了經紀商行,每一家的門裡都可能跑出一個抱著一把檔案的人,“你剛才說的籤條是什麼?”

阿爾方斯拍了一下腦門,“瞧我的記性,我忘了你之前不賭交易所,自然你也不知道這裡的行話。”他從車窗朝外張望,“你看到那個跑街的嗎?他腰上那個布包裡面裝著的就是。”

呂西安順著阿爾方斯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個跑街的腰間掛著的布包裡裝滿了黃色的用硬紙裁成的長條。

“每一張籤條都是一份委託書,顧客在籤條上拿鉛筆寫下自己的委託,讓經紀人買進或者賣出。每個經紀人的籤條顏色都不同,例如我的經紀人,杜·瓦利埃先生,他的籤條就是綠色的。”阿爾方斯向呂西安介紹,“當我想要他買入或者賣出某種證券的時候,就派一個跑街的去送一張這樣的籤條給他。”

馬車在交易所前的廣場邊上停了下來,在從交易所的大門到黎塞留大街的排水溝之間的這一片塵土飛揚,還瀰漫著尿騷味的空地上,已經擠滿了投機者和小經紀人們。雖然交易所還沒有開市,但買賣的報價聲已經在廣場上回蕩,這裡是進行所謂“場外交易”的地方,經紀人和投機客們在廣場上的長椅上或是慄樹下相互叫價。

這些投機客來自社會的各個部分,有拿著微薄年金的退休軍官,抱著孩子的家庭婦女,提前下課從學校跑來投機的小學教員,還有一些來歷不明的騙子或是身份成謎的賭徒。在這個廣場上,階級和職業的區分都徹底消弭了,每個人都發出粗野的吼叫聲,就像是犯了狂熱病一般。這些人擠在一起,就像是小餐館裡二十個蘇一碗的雜碎湯,各種下腳料都扔在鍋裡,最終煮成了一鍋粘稠的糊糊。

而在廣場靠著蒙馬特爾街的那一角,局勢則更加混亂,一群人擠在那裡高呼亂叫著,他們的衣著打扮比起廣場上的其他人更加寒酸。那裡是所謂的“泥腳”聚集的地方,這些人在那裡買賣垃圾證券,其中包括倒閉的公司的股票和債券,以及破產的賭徒的借據和文書。在交易所這個宏大的戰場上,這些人扮演著食腐動物的角色,當市場波動時,他們就跟在潮流後面伺機而動,就好像每當大軍行動時總有烏鴉和禿鷲跟在後面一樣。而當勝負揭曉的時候,他們就用極低的價格成捆地收集之前還價值千百法郎的股票,雖說這些證券的價格已經跌到與印刷它們的紙張價格不相上下的地步,但或許還有微薄的上漲希望,即便沒有,他們也可以將這些紙片賣給破產的金融家或是企業,用來填補被股東挪用的虧空。天生我材必有用,這個道理即便是對於垃圾證券也不例外。

當呂西安和阿爾方斯一起步行穿過廣場時,那些經紀人,投機客和賭徒,都像是看到在水上行走的耶穌基督一般,爭先恐後地向銀行大王敬禮,他們的卑躬屈膝令呂西安驚訝不已。阿爾方斯的億萬金錢,可以任意操縱證券的漲跌,作為交易所的一位巨頭,他自然被信徒們當作象徵財富的真神來崇拜,呂西安甚至懷疑教堂裡的苦修士在祈禱時候也沒有這般虔誠。

對於這些人,阿爾方斯只是略微點點頭,或是輕輕地搖一搖手杖來答禮,他腳下的步伐一點也沒有放慢。他抓著呂西安的胳膊,大步登上大理石的階梯,人們連忙為他們把大門拉開。

交易所的“場內”是一座圓形的大廳,裡面用包裹著紅色絲絨的欄杆分成幾部分,分別交易不同型別的證券:股票,債券,年金證券或是期票。在大廳的一角是一座高臺,三個牌價交易員坐在上面,俯瞰著下方的無數腦袋,面前擺著巨大的交易登記簿。

今天,在這個圓形大廳的中央,用木板臨時搭起了一座演講臺,這是為總理和俄國大使準備的,他們在開市以前要發表一個簡短的講話,宣告新一期的俄羅斯帝國政府債券在交易所正式發行。

呂西安一眼看到了德·拉羅舍爾伯爵,他正和俄國大使說著什麼,呂西安注意到了伯爵渾身繃緊的線條,他當然很不喜歡這樣魚龍混雜的場所。

就在這個時候,伯爵突然轉動了一下腦袋,於是他的目光正好和呂西安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朝呂西安冷淡地點了點頭,又重新轉向俄國大使。

“瞧那位先生屈尊降貴的樣子,就好像他連呼吸這裡的空氣都不願意似的。”呂西安聽到阿爾方斯低聲說道。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演講臺前,這裡聚集了不少政商界的要人,幾位著名的銀行家也都來到了現場,看到阿爾方斯,他們也紛紛上前來和他握手。

“這位就是布盧瓦城的議員先生?”一個相貌平平,且有些發胖的老太太接受了阿爾方斯的吻手禮,但她並沒有轉身離去,而是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呂西安。

“正是,親愛的夫人,請允許我介紹呂西安·巴羅瓦先生,德·布里西埃男爵。”阿爾方斯又轉向呂西安,“這位是夏洛特·德·羅斯柴爾德夫人。”

呂西安之前在巴拿馬運河公司的股東名冊上看到過這個名字,如今他則見到了真人。

夏洛特·德·羅斯柴爾德夫人是梅耶·羅斯柴爾德男爵的女兒,因為嫁給了自己的堂兄而保留了這個榮耀的姓氏,她身材不高,且有些發胖,臉龐像滿月一般圓潤,而臉上的面板卻已經變黃。她花白的頭髮用黑色的兜帽包裹起來,而自從她的丈夫去世以後,十幾年來她總是穿著黑色的絲綢長裙,看上去正是一個和善的貴族遺孀應當有的樣子。

呂西安同樣吻了夏洛特夫人的手,他聽到夏洛特夫人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我久仰您的大名,男爵先生,您前途遠大,我相信您日後一定能身居高位,只要您學會謹慎的美德。”

呂西安抬起頭,他看到夏洛特夫人臉上的笑容依舊那樣和善,就像是老祖母在教導不懂事的孫輩時候所露出的那種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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