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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和阿列克謝的交易算是完成了,呂西安終於有時間想一想剛才那個荒唐的夢——“荒唐”是他剛才醒來之後對這個夢境的第一印象,他在清醒的時候可絕不會想象出德·拉羅舍爾伯爵能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無稽之談!德·拉羅舍爾伯爵怎麼可能想要親吻他?
“我身邊的這類事已經夠多了。”呂西安喝下一口紅葡萄酒,他現在還沒想好要拿阿爾方斯這尊大佛怎麼辦,若是和德·拉羅舍爾伯爵再有些超出朋友範圍的事情,那可怎麼得了!這還沒有算上與阿列克謝的露水情緣,這傢伙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呂西安十分慶幸,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午餐結束後,呂西安得到通知,下午談判開始的時間將要延遲一小時,他環顧四周,發現德·拉羅舍爾伯爵和俄國外交大臣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弗盧朗部長也不見蹤影,他心下了然:這幾位大人物一定是去進行剛才沒完成的閉門會談了。
快到下午三點的時候,呂西安終於看到了阿列克謝的身影,俄國人看上去春風得意,笑吟吟地朝他打著招呼。
“看來是官運有了保障。”呂西安心想。
“您來的可夠晚的。”呂西安和他握了握手,忽略了對方在他手背上的輕輕一按。
“大清早來看他們扯皮嗎?”阿列克謝坐在呂西安身邊的一張沙發上,“我還是喜歡關鍵時刻出場……就像滑鐵盧的布呂歇爾。”1815年,正是這位普魯士將軍的適時抵達終結了拿破崙在滑鐵盧取得勝利的希望。
呂西安冷笑一聲,這傢伙果然是踩著點來享受談判成功的功勞的,“您做這個比喻的時候,還記得我是法國人吧?”
“您不是支援保王黨的嗎?”阿列克謝故作驚訝,“若是沒有滑鐵盧,拿破崙的子孫如今還坐在巴黎的帝位上呢。”
呂西安瞪了他一眼,阿列克謝無辜地攤開雙手,“您應當高興點才對……這一切都是我們兩個策劃的。”他壓低了聲音,“在幕後將幾個歐洲大國玩弄於股掌當中,承認吧,您也很有成就感,是不是?俾斯麥玩了這麼久這樣的遊戲,他現在還沒有厭倦呢。”
“等您成為了這座大樓的主人,您玩這種遊戲相比會玩的更加順手。”呂西安譏諷道。
“那是自然。”阿列克謝一點也不謙虛,“我毫不懷疑,到時候您會在巴黎和我一起玩。”
呂西安在腦子裡幻想了一下,他和阿列克謝身居歐洲大陸的兩端,將這個大陸上的幾百萬平方公里土地和上億人當作賭桌和籌碼,這樣的想法的確讓他的血液都因為激動要冒出氣泡來。
幾位閉門會談的大人物終於再次出現在會場,他們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人人都意識到這幾個人的氣場悄然發生了改變。果然,當談判再次開始時,雙方的立場一下子奇蹟般地大致貼合在了一起,這讓幾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官員目瞪口呆。
等到下午五點半談判結束時,雙方已經基本就聯合宣告的問題達成了共識,只剩下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需要處理。於是外交大臣邀請弗盧朗部長和德·拉羅舍爾伯爵共進晚餐,他們將要在晚餐桌上繼續談論這些小問題,至於其他人則各自回家或是酒店休息,因為談判最艱難的部分已經過去,因此人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放鬆了許多。
“我送您下去。”阿列克謝殷勤地領著呂西安走下外交部的大理石臺階,朝門廳走去。
餐廳與劇場
“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餐?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館,雖然是冬天,但是他們還有新鮮的牡蠣供應。”當他們走下樓梯,進入一層的大廳時,阿列克謝眨了眨眼,笑著問道。
還沒等呂西安回答,一個聽差就走到了他面前,這個人剛才已經在大廳裡等了很久,因此呂西安的身影剛剛從樓梯上出現,他就像一條熱情的狗見到主人那樣迎上前來。
“有人等男爵先生,正在。”那聽差的法語聽上去異常滑稽,他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張名片,交給呂西安。
阿列克謝看了一眼名片上阿爾方斯·伊倫伯格子爵的名字,“看來有人捷足先登了。”
呂西安接過名片,遞給那聽差一張紙鈔,“我和他約好了一起吃晚餐,然後去劇院。”
這一次他並沒有撒謊,昨晚他本打算回來之後要和阿爾方斯見一面的,但由於火車延誤,等到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他發現自己房間的書桌上放著一張阿爾方斯手寫的便條,邀請他在第二天的談判結束之後去用晚餐,而後去馬林斯基劇院看戲。
雖說是邀請,但呂西安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商量”的餘地,再加上他本就因為和阿列克謝的事情而感到有些理虧,因此他也就爽快地接受了阿爾方斯的邀請。
那聽差領著他們走出大樓,阿爾方斯的馬車就停在街角。
銀行家無精打采地坐在馬車裡,他的腿上蓋著厚厚的熊皮毯子,此刻他正將手放在上面,輕輕將長毛卷在手指頭上,他注意到呂西安過來,微微抬起頭,用古怪的眼神注意著跟在呂西安身後幾步遠的阿列克謝。
“看來我的人找到您了。”他朝呂西安點點頭,“還有您,羅斯托夫伯爵,見到您真是個意外的驚喜。”他的語氣比起正在街道上打著旋的冷風還要冷淡些。
“我也總是很高興見到您。”阿列克謝將手伸進車門,阿爾方斯側身向前,居高臨下地和他握了握手,就像是在施捨似的。
他用眼神示意呂西安上車,呂西安彎下腰,鑽進車裡,車廂劇烈的搖晃了幾下。
阿爾方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穿著深藍色號衣的僕人立即從馬車伕身邊的座位上跳了下來,就要關上車門,然而卻被阿列克謝攔住了。
“您還記得我之前提過,請您和德·拉羅舍爾伯爵去我鄉下的莊園打獵的事情嗎?”阿列克謝將一隻手搭在車門框上,“既然現在談判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我想我們就這個週末去,怎麼樣?”
“在這個天氣裡打獵?”阿爾方斯插進了談話,不緊不慢地問道,“您想要打什麼呢?”
外交官和銀行家的眼眸相互對視了一下,這兩個人的眼睛顏色都是灰色,但阿列克謝的要更深些,就像是俄羅斯天空上方總是籠罩著的陰雲。
“森林裡有不少狐狸,他們是漂亮的動物,或許呂西安回國的時候也可以帶上一些獵物的毛皮做紀念品。”
阿爾方斯臉上的笑意因為這一聲“呂西安”而變得更冷淡了,他在座位上微微活動了一下,“狐狸的確是漂亮的動物,但是卻討人厭——它們總是找機會去偷主人的雞吃。”
“那我們更有理由去捕獵它們了。”阿列克謝不知是沒有聽出對方話裡帶著的刺還是故作糊塗,“如果您願意來的話,我也很榮幸接待您。”
“您不介意接待猶太人嗎?”阿爾方斯嘲諷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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