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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碑上會寫上——法蘭西最偉大的愛國者,若是皇帝的其他臣子侍奉他的水平趕得上她的一半,那麼帝國必定長治久安!”凱蒂逗得大家又笑了起來,弗洛裡夫人把杯子裡的酒朝她潑過去,“野孩子”躲開了,罵了一句難聽的髒話,還管弗洛裡夫人叫“老鴇子”,眾人好不容易才讓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晚餐繼續進行,主菜是用六個月的小羊做的烤羊排,配上波爾多的紅酒,大家又談起了世界博覽會的話題來。

“據說新的俄國沙皇還要來。”維爾涅小姐期待地說道,“巴羅瓦先生不是今年年初去了俄國嗎?沙皇會來的,對吧?”

“是的,”呂西安點點頭,“沙皇會來,還有皇太子和皇后。”

“啊,這可真棒。”維爾涅小姐說道,“我一直想要見見哪個國王或者皇帝,只可惜這個物種在法國已經沒有啦,法國的國王和皇帝像渡渡鳥一樣滅絕了。”

“誰知道呢?”杜·瓦利埃先生用力切著盤子裡的羊排,“說不定以後還會有。”

“您是說巴黎伯爵嗎?”瑪麗·杜龐小姐好奇地問道,“據說他長得還算不錯。”

“希望他別和他的爺爺一樣,”弗洛裡夫人不屑地說道,“他的爺爺,那位路易-菲利普國王的宮廷裡擠滿了窮酸的貴族和小氣的商人,真是沒有檔次!”

“但無論如何,總比共和國好點。”她的女兒勸慰道。

“那倒是真的,”弗洛裡夫人不得不承認,“如今這個共和國,還有一八四八年的第二共和國,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若不是有拿破崙三世皇上,我那時候恐怕連飯都吃不起了,皇上就是我們的再生父親,不錯,他是法蘭西人民的慈父……”

“您在床上就是這麼稱呼他的嗎?”有人打趣道,桌上的笑聲更響亮了。

“啊,您這樣說皇上,真是不知道感恩!”弗洛裡夫人懷著波拿巴派的熱情,大聲為死去的帝國疾呼著,“要我說,若是要復辟,那就復辟帝國,而不是那個窮酸的奧爾良王朝……我們應當把波拿巴家的親王們請回來,再加冕一位拿破崙皇帝,啊,可惜拿破崙三世皇上的兒子已經死了,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他的死讓多少希望變成了泡影呀!”她掏出手帕,擦起眼淚來。

“聽說他是被非洲的祖魯人用長矛捅死的,”蓋拉爾先生打了一個酒嗝,“那可不是什麼舒服的死法。”

“人難免一死,”呂西安說道,“對於親王和乞丐,死亡都是公平的。”

“這話說的沒錯,”杜·瓦利埃先生咕噥道,他已經喝醉了,眼睛都開始發紅,“啊,我的朋友們,那些我能稱作朋友的人,他們都死了……像您的父親,啊,真慘啊……”大顆的淚珠從他渾濁的眼睛裡流下來,“1870年,那真是一場噩夢啊!”

“我們當時都是騎兵,但我們的馬都死在了巴澤耶,可憐的動物,被炮彈炸斷了腿,我們不得不親手了結她。”他用手擦了擦臉,“我們步行走到色當城,路邊上躺滿了死人或是快死的人,到處都是血,城裡一片火海,我們腳下一片血海……太陽像個巨大的火球,曬的人面板髮燙,地上的那些血黏糊糊的,蒼蠅在上面打著圈,蛆蟲從傷員的傷口裡爬出來……我的上帝,仁慈的上帝!”他在胸前用力劃了一個十字。

“普魯士人朝城裡開炮,我們所有人都躲在瓦礫之下,披頭散髮,渾身沾滿血漬,一顆炮彈落在距離您父親幾米遠的地方,彈片打穿了他的肺,我試著幫他止血,那血燙的要命,我用衣服,用能找到的布來止血,可那血怎麼也止不住……”杜·瓦利埃渾身顫抖著,酒杯被他打翻了,紅酒在桌布上氤氳開來,就如同他所描述的流血場面,“我翻了錯,上帝啊,我犯了大錯。”

他抬起頭,呆呆地望著呂西安,呂西安感到心跳停了一拍,這可不是懺悔的好場合。

“您累了,應當去睡覺了。”呂西安推開椅子,打算站起來。

“不,我不想睡覺。”杜·瓦利埃先生用力擺了擺手,“我犯了錯,很大的錯……”

呂西安開始考慮要不要把杜·瓦利埃先生先打暈再抬回房間,幸運的是,投機商人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嘴裡咕噥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就癱坐在座椅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開始傻笑起來。

呂西安鬆了一口氣,他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小亨利好奇地看著他,他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晚宴的氣氛在杜·瓦利埃先生喝醉之後,變得更加熱烈起來,剛才所有人都因為那些關於色當的描述而有些不自在,因此他們現在刻意地讓場面更加熱鬧起來。

“德國人真是壞坯子,”維爾涅小姐把連續打哈欠的小亨利送回房間,一回到餐廳就大聲宣佈道,“粗魯,一點也沒有教養。”

“奧地利人倒比他們強不少,雖然他們都是日耳曼人。”愛麗絲說道,她兩年前曾經和奧匈帝國使館的一個秘書打得火熱,對奧地利人頗有好感。

“奧地利人總缺乏些男子氣,”那位“野孩子”凱蒂並不同意她的意見,“要我說最好的還是俄國人,都是些響噹噹的男子漢,而且捨得花錢。”她告訴其他賓客,之前一個俄國公爵給她送花時,還附帶了一萬法郎的鈔票,真是有氣魄!她那副得意的樣子讓其他的幾位女客都嫉妒的牙根癢癢。

“俄國人信奉的是東正教會,”德·塞弗爾伯爵已經喝的臉通紅了,葡萄酒讓他的宗教熱情莫名其妙地又燃燒起來,“你們都是天主教徒。”

“啊,那有什麼關係!”凱蒂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管他是什麼教徒,脫了衣服不都一樣嗎?”

“說到宗教,”維爾涅小姐突然說道,“我聽說附近的鎮子上有一座精美的教堂,據說是腓力·奧古斯特那時候建造的,亨利三世和路易十四都在那裡做過禮拜。”

“啊,您的資訊有誤,”蓋拉爾先生用手撐著桌面,免得自己滑下去,“我聽說那是查理曼那個時代的建築。”

“我想去參觀一下一定很有意思,我想讓大家陪我一起去。”維爾涅小姐又喝下一杯酒,“明天怎麼樣?”

“還是後天吧,”蓋拉爾先生打了個哈欠,“我覺得明早我起不來。”

時間已經到了後半夜,酒一瓶一瓶被灌了下去,餐廳裡鬧的越來越不成樣子:德·塞弗爾伯爵坐上了桌子,呆滯地撕扯著花籃裡的鮮花,手上被玫瑰花的刺弄的全是血珠子;瓦朗坦父子一人在左,一人在右,把自己的臉貼在瑪麗·杜龐小姐的胸前;蓋拉爾先生和維爾涅小姐的寵物狗並排蹲在她面前,而維爾涅小姐輪流朝他們兩個面前的地上扔著葡萄,一邊看著他們吃一邊大笑起來;瓦爾特內伯爵手裡拿著一瓶香檳酒,他把這瓶酒分別倒進了弗洛裡母女的胸衣裡。杜·瓦利埃先生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繞著房間,大聲唱著帝國時期的國歌《向敘利亞進軍曲》,手裡還揮舞著一把餐刀,如同當年他在馬背上揮舞馬刀似的。而在房間的一角傳來兩個女人互相辱罵的聲音,她們已經開始不滿足於口頭交鋒,用扇子扇起對方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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