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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西安和瑪麗·杜龐小姐以及小瓦朗坦同乘一輛敞篷的四輪馬車,他抱著小亨利,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這孩子抱起來異常的輕,體重比起三四歲的孩子也重不了多少,而他現在已經五歲了。

四輛馬車排成一列,駛上了大路,涼爽的風讓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但那孩子卻開始輕聲咳嗽起來,他像是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呂西安的懷裡,臉色蒼白,很老成地看著路邊的風景,好像是在思考著四周的一切似的。這樣可愛的樣子原本會把遇到他的其他人都逗得笑起來,可看到孩子那懨懨的神色和不健康的膚色,大家對他的感覺就只剩下愛憐了。

“可憐的孩子,”瑪麗·杜龐和維爾涅小姐在歌劇院裡是對頭,但看到這孩子的樣子,她也被激起了母性,雖說她從未有過孩子,“他母親覺得鄉下的新鮮空氣對他有好處,所以一定要帶他過來,據說杜·瓦利埃還老大不樂意呢……對自己的骨肉竟然這樣。”她冷哼了一聲,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臉。

“您別當著孩子的面說這種話。”呂西安提醒道。

“大人們總這樣說,但其實孩子們什麼都知道。”瑪麗·杜龐將扇子“啪”地一下收了起來,“我爸爸是個鐵匠,拿他所有能搜刮到的錢去買酒,直到喝的自己拿不動錘子;我媽媽白天替人洗衣服,晚上就去做那類的生意,我爸爸對此樂見其成,只要我母親每天能給他十個蘇的錢去買燒酒。我那時候和這孩子差不多大,可我什麼都知道,他們還在我面前裝蒜呢……”她尖聲笑了兩聲,嚇得小瓦朗坦縮在自己的座位上,“我那時候在村裡的小酒館賣菸絲和火柴,這些事情我從酒客那裡知道的一清二楚,可那又怎麼樣,日子還得過嘛。我們就這樣一直在同一屋簷下生活了快五年,直到我父親把自己喝死,沒幾個月我母親也得了那種病,死的時候她全身都爛掉了……啊,瞧瞧,真是不光彩,我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蹟。”

小瓦朗坦先生在自己的座椅上不安地扭動了幾下,“您說的這些事情聽上去可不怎麼讓人愉快。”

“不怎麼讓人愉快?”瑪麗·杜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麼,這就把您嚇到啦,大律師?若是您覺得和我坐在一起有失身份,那就請您下車好啦。”

小瓦朗坦的臉漲的通紅,他還想要說些什麼,但瑪麗·杜龐小姐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她從小包裡掏出幾顆糖果,剝開糖紙,餵給那孩子。

“這孩子從小就身體不好,”她垂下眼睛,“三歲那年他得了胸膜炎,整整發了五天的高燒,還說起了胡話……瑪格麗特好幾天沒閤眼,雖然我一直和她不對付,但看到她那副樣子我還挺難受的……”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有個孩子總是好的,至少不至於這樣寂寞。”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摘下手套,用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撫摸著孩子頭頂那柔軟的頭髮,“可憐的小寶貝,等您長大了,一定要對您的媽媽好啊!”

孩子抬起頭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真是個好孩子。”她親了親孩子的臉蛋,“不管怎麼說,有個孩子總是好的。”

這時候,前面的馬車開始減速,很快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原來是前方路過一座小橋,橋面狹窄,僅能容納一輛車透過,恰好對面來了一輛車,於是他們暫時停下,讓對面的那輛車先過橋。

呂西安抱著孩子,有些不耐煩地看向橋對面,那是一輛敞篷的兩輪馬車,車上坐著一位乘客,似乎是個年輕的紳士,不知怎麼的,那身形讓呂西安產生了某種熟悉的感覺。

那輛車過了橋,車伕小心翼翼地讓馬慢跑,以免和呂西安他們這一列的馬車發生剮蹭,呂西安乘坐的馬車位於第三位,前面的一輛坐著杜·瓦利埃先生和維爾涅小姐,他看到杜·瓦利埃先生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對面車上的那位乘客脫帽致意,而那位乘客也摘下了帽子,剎那之間,呂西安發現自己正和德·拉羅舍爾伯爵四目相對。

德·拉羅舍爾伯爵眯起眼睛,他此刻看到的景象應當是呂西安和一個漂亮的女演員坐在一起,懷裡還抱著一個和他神似的孩子,伯爵眯了眯眼睛,那平日裡毫無感情的瞳孔裡閃過一絲驚愕。呂西安渾身明顯地抖動了一下,孩子好奇地抬起頭看著他,他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低下頭,好像是在研究小亨利髮旋的形狀。

德·拉羅舍爾伯爵的馬車駛過去了,呂西安的馬車也重新向前行駛起來,這次偶遇雖說是片刻間的事情,可卻顯得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當馬車終於駛上小橋時,呂西安看著橋下的清波,認真地開始思考一頭跳進河裡去的可能性,如果不是懷裡還坐著一個小孩子,他或許真的會跳下去的。

“您的臉怎麼一下子這麼白啊。”瑪麗·杜龐小姐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這路上有些顛簸,弄得我頭暈罷了。”呂西安解釋道。

小亨利從剛才起就一直看著呂西安,這時他突然開口問道:“剛才那輛馬車上的人,是您的哥哥嗎?”

“算是吧。”呂西安苦笑了一聲,他的確是這樣稱呼過德·拉羅舍爾伯爵的。

“那位是德·拉羅舍爾伯爵吧,外交部的國務秘書。”瑪麗·杜龐小姐思考了片刻,也記起了對方的身份,“您為什麼會覺得他是巴羅瓦先生的哥哥呀?”她笑著向小亨利問道。

“就是感覺像。”小亨利奶聲奶氣地說道。

“您覺得巴羅瓦先生像您的哥哥,德·拉羅舍爾伯爵又是您的哥哥,這樣一下子您就有了兩個哥哥了!”瑪麗·杜龐小姐大笑起來,小瓦朗坦先生又一次被她的笑聲嚇到了,他看了看車裡的其他人,顯然並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但為了化解尷尬,還是用力把自己的嘴角朝上擠去。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要參觀的那座教堂,教堂位於附近小鎮的邊上,它是中世紀的作品,在全盛時期算是本省數一數二的教堂,本地的信眾還捐款修建了一座哥特式的鐘塔。這座鐘塔如今已經不存——大革命時期,當地的革命者在塔底放了一把火,於是如今這座有名的鐘塔只剩下了幾堆殘磚碎瓦,上面長滿了荊棘和灌木。但幸運的是,當地的農民大多還是虔誠的教徒,在大火把整座教堂吞噬之前,他們控制了火勢,讓古老的教堂本體保留了下來。

教堂裡像地下室一般陰涼,小亨利一進教堂的大門,就又咳嗽起來,維爾涅小姐此時也顧不得杜·瓦利埃先生了,她把投機商丟在一邊,把自己的兒子摟在懷裡。

他們行走在高大的穹頂之下,雜亂的腳步聲在大廳裡迴盪著,像是有人把一串珍珠項鍊弄斷了,無數的珍珠正在鋪地的石板上跳動著。

在教堂的祭壇前,他們駐足停留,欣賞這國王曾經做過禮拜的地方。在祭壇的中央擺著一個金十字架,上面鑲嵌著已經褪色的寶石,根據本地人的說法,聖女貞德在動身去解奧爾良之圍前,本地的主教用這個十字架賜福於她,讓她大破了英國人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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