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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婚禮的熱度持續了一兩天的時間,之後社會上熱議的話題就再次變成了即將到來的巴黎第六區補缺選舉。雙方的競選集會每一天都在城裡進行著,而兩場集會舉行的地方相距不過幾個街區,因此每天都有人因為政治觀點的不同而在街上打架鬥毆,有時甚至會用上匕首和子彈。警察們為了維護秩序在街上四處奔波,忙的精疲力盡,然而城裡的治安卻是一天比一天更糟了。

到了十二月中旬,氣氛令人愈發不安。1888年的冬季是幾十年以來最冷的,凜冽的北風和冰冷刺骨的大雪在全法國三分之一的土地上肆虐著,而饑饉和傳染病也乘風而來。在巴黎的貧民區裡,無數的貧民一家子都擠在漏風的公寓當中,沒有面包,沒有火,沒有工作,也沒有改善處境的任何希望,融化的雪水從屋頂的縫隙裡滲漏下來,整個世界都又溼又潮。傷寒和霍亂在這類的街區裡瘋狂傳播著,無數人的性命被嚴寒所終結,他們像蒼蠅一樣死去了,死的無聲無息——無論是炎熱還是寒冷,似乎所有的氣候都能要窮人的命。

一些歷史學家在報紙上撰文,他們談起整整一百年前,在1788年肆虐法國的嚴寒天氣。那場嚴寒讓法國農業遭受了數個世紀以來最為沉重的打擊,糧食市場徹底崩潰,而眾所周知,1789年的7月,大革命就爆發了。

貧困,痛苦和飢餓的環境,正是極端政治思想繁殖的溫床,無數原本會把選票投給溫和派候選人的選民,如今已經成為了布朗熱將軍忠實的擁躉。感到絕望的選民們迫切希望能有人力挽狂瀾,而在如今所有的政治人物當中,只有布朗熱將軍做出了這樣的許諾——呂西安為他提出的新競選口號“讓法蘭西再次偉大”,讓無數人把布朗熱將軍當成了救命稻草,他們指望著在選舉日那天投給布朗熱將軍一票,然後布朗熱將軍就會施展某種魔術,於是一切就會重新變的光明燦爛了。

十二月二十日,距離聖誕節只剩幾天的時候,最新的選舉民調在報紙上被公佈:右翼報紙上刊登的民調顯示布朗熱將軍以百分之七到百分之九的優勢遙遙領先,中立的《費加羅報》認為布朗熱將軍擁有百分之五左右的優勢,而就連左翼的報紙也承認布朗熱將軍獲得了百分之二至百分之三的優勢。很顯然,如果這樣的勢頭持續下去,布朗熱將軍將贏得巴黎第六區補缺選舉的勝利,這也就意味著首都這個共和派的最後堡壘,如今也投入了布朗熱將軍的懷抱。

共和國處在風雨飄搖當中,國民議會和政府各部門當中謠言紛傳,某些人甚至開始談論起了軍事政變的可能性——據“總理身邊的某訊息人士”稱,總理正計劃宣佈緊急狀態,並打算調集四個師的軍隊守衛巴黎各個戰略要地,然而卻被陸軍方面駁回了。如果這樣的傳言為真,那麼就說明政府已經失去了軍隊的支援,在十九世紀的法蘭西,沒有軍隊的刺刀支援的政府就像是離開水的魚,它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距離聖誕節還有兩天,這天下午,呂西安坐在自己的書房裡,給在地中海的裡維埃拉海岸度假的阿爾方斯寫信,詳細解釋他為什麼不能在這個時候去南方度假——距離被受矚目的選舉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任何事都可能發生,他實在不敢在這個時候離開巴黎,以免讓自己這一年來的心血在最後時刻付諸東流。他向阿爾方斯保證,等到選舉之後的明年夏天,他一定會和伊倫伯格一家一起去北方的海濱至少住上一個月——或許還是以女婿的身份去的。

當杜·瓦利埃家的兩位小姐結婚之後,一個新的流言就在社交界當中流傳起來:伊倫伯格一家已經屬意呂西安·巴羅瓦成為愛洛伊斯·伊倫伯格的未來夫婿。一些人認為,這樣的婚姻只不過是阿爾方斯·伊倫伯格為他和呂西安·巴羅瓦之間的關係做的一層偽裝,他計劃用自己的妹妹一勞永逸地堵上悠悠之口。但那些和愛洛伊斯·伊倫伯格小姐相熟的人卻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難道愛洛伊斯是那種會為別人充當擋箭牌的人嗎?如果她願意嫁給哥哥的情人,那自然是由於她自己有這樣的意願,只不過這種意願背後的原因如今還並不為人所知罷了。

對於這樣的傳言,呂西安並沒有表示看法,但同樣,面對那些好奇的探究,他也並沒有對傳言矢口否認。而傳言的另一位主角愛洛伊斯小姐同樣對此表現出曖昧的態度,這樣的態度讓流言一下子變得可信了不少。畢竟,對於呂西安來說,被人當作伊倫伯格家的女婿,一位未來的億萬富翁,讓他在社交界裡更加吃的開了,那些潛在的對手也會在和他成為敵人之前先重新掂量一下他的分量;而愛洛伊斯小姐被認為是政壇紅人的未婚妻之後,她在給她的那些被保護人辦事的時候也方便了不少。這樣的關係真稱得上是互惠互利,因此雙方彼此都默契地保持著這樣的曖昧。

他寫完了給阿爾方斯的那封兩頁紙的信,將信紙摺疊起來塞進信封,用火漆封了口,抬起頭看向結了霜的窗戶。寒風正在窗外肆虐著,窗玻璃在窗框當中單調地叮噹作響,外面那些與書房同高的大樹上,最後的幾片葉子也已經蕩然無存,簡直如同俄國沙皇那光禿禿的腦袋。

我或許應該在花園裡種幾棵松樹,呂西安心想,或許等阿爾方斯回來,他們可以一起商量一下這件事。他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似乎如今連這樣的事情他都不能自己做主了,這座大公館雖然掛在他的名下,可他住在其中卻如同借住在屋簷下的客人,他甚至感到就連僕人對阿爾方斯表現的都比對他要殷勤一些。

他有些惆悵地回憶起和伯爵最後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景,當德·拉羅舍爾伯爵掉頭離開時,此人表現的簡直像是被人拿著重錘往太陽穴上來了一下似的,如同一個被嚇呆的孩子一般,茫然而不知所措。呂西安痛苦地意識到,德·拉羅舍爾伯爵或許在外表和談吐上進入了十九世紀,可骨子深處還是個舊貴族,這個階級身上總帶著一點陳舊的黴味,時不時地就會往空氣裡溢散一點。

當德·拉羅舍爾伯爵前往西班牙的時候,他只是寫了一封信來告別,並且這大半個月以來再無音信,這樣明顯的冷淡態度令呂西安不由得有些惱怒。

“難道我所做的不是必要的事情嗎?”他心想,“若是按照他們保王黨人那種木乃伊般的遲鈍做派,事情到了二十一世紀估計都辦不成!我為這些老爺們做了他們不願意做的工作,而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們就把腦袋塞到沙子裡裝鴕鳥,等到吃下了利益之後,他們就又把頭從沙子裡挖出來,開始對我的所作所為指指點點了!”

他對德·拉羅舍爾伯爵的惱怒持續了一週多的時間,而後他心裡開始變得越來越不是滋味起來。他不知道伯爵這時候在哪裡,也不知道伯爵的母親如今狀態如何,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到巴黎來——說真的,他甚至都不確定伯爵真的會回到巴黎來,若是他真的由於自己的良心受到譴責而退出政壇了怎麼辦?哦,什麼道德,良心,真是可惡至極!它們就不能知情識趣一點,知道什麼時候應當閉上自己的嘴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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