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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鐘又過去了一刻,前院裡終於傳來呂西安等待許久的車輪聲。呂西安定了定神,在椅子上挺起腰,看著阿爾方斯將要走進來的那扇門。

門開啟了,銀行家大步流星地走進餐廳,他臉上的神色漠然而疲憊。令呂西安驚訝的是,他身上穿著精緻的晚禮服,胸前還佩戴著曾經得過的全部勳章,就像是在炫耀似的。

“您為什麼穿成這樣?”呂西安愣愣地看著阿爾方斯。

“杜·瓦利埃府上今晚不是有舞會嗎?”阿爾方斯上下審視了一番呂西安,似乎尤其對他纏著繃帶的左臂不滿意,“難道您不記得了?”

呂西安終於想起來他似乎在幾天前見到過這場舞會的請帖,但這些天發生了太多事,他已經把這件事情完全拋在腦後了。

“我不想去。”他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繃帶,“您沒看到我受傷了嗎?”

“只要您穿一件寬大點的外套就能遮蓋住。”阿爾方斯不在意地聳聳肩,似乎把呂西安當作一個無事發脾氣的孩子,“再說只是去舞會上露個面而已,您又不是一定要跳舞。”

呂西安氣的渾身發抖卻又不敢發作,他感到自己像是阿爾方斯養的一條狗,想要咬主人一口,卻又害怕被打一頓。他低下頭去掩飾自己臉部肌肉的顫抖,“您想去就自己去吧,別管我了。”

“正因為您今天遭遇了刺殺,所以才有必要在公眾場合露面,表示自己毫不在意,事情一切如常,不然別人會覺得您心虛了,害怕了。”阿爾方斯看了看餐廳一角的座鐘,“您半個小時能換好衣服嗎?”

“一切如常?”呂西安用右手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器皿,花瓶和燭臺都震顫起來,“您知道總理今天下午要我辭職了嗎?您管這個叫做‘一切如常’?”

阿爾方斯微微皺了皺眉,但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他怎麼和您說的?”

“他覺得我像是一個鐵錨,要拉著整個內閣沉到海底去,為了大家好,我應當主動辭職。”重複這些情況讓呂西安感到一種極大的痛苦,“他給了我兩個安慰獎——去奧匈帝國或是西班牙當大使,抑或是去阿爾及利亞做總督。”

阿爾方斯拉開餐桌邊的另一把扶手椅,坐在上面,“那您準備選哪個?”

“我哪一個都不想選!”呂西安再次拍了一下桌子,“我不想離開巴黎,一個政客被趕出巴黎,那他就變得無足輕重了。”

“注意您的脾氣,用不著大喊大叫或是拍桌子。”阿爾方斯的語氣平淡,但聽上去自有一種不可抗拒之意,呂西安感到自己的氣勢一下子就被蓋了過去。

銀行家從煙盒裡掏出一根雪茄,拿起桌上的一把餐刀,像殺雞似的切下雪茄頭,用燭臺上的蠟燭點燃雪茄,用力吸了一口,“既然您不想離開,那就別離開。”

呂西安心裡一喜,“那您是說——”

“您辭職以後就在議會里做個反對派議員吧。”阿爾方斯把一塊菸灰彈到雪白的桌布上,在上面燒出一個大洞來,“做了半年的部長,您自己應當也明白了,您做反對派更合適——畢竟您攪黃某件事的能力,比做成某件事的能力可要強太多了。”

“您這話聽起來是在怪我?”呂西安氣的臉色發白,“難道我為了推動您那個勞什子法案還不夠盡心盡力嗎?我現在是全國最不受歡迎的人!您知道我上街時那些人對我喊些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阿爾方斯的語氣裡已經不剩下一絲溫情,“我只知道如果您真的盡力去推進《金融現代化法案》,那麼一切就不會是如今這個局面。”

呂西安被這樣無恥的指責打了當頭一棒,當他終於意識到對方的意思時,怒火幾乎要從他肋骨的縫隙噴湧出來了,“這明明是因為您慾壑難填!您自己經營不善,就要讓全國的民眾來給您補上窟窿。現在事情不妙,您一下子就調轉方向,把我扔下來受人羞辱……不,不行,我不能接受!”

“那您想怎麼樣呢?”阿爾方斯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看得出來他已經對這場談話十分不耐煩了。

“我要您幫我留在內閣裡。”呂西安猶豫了片刻,鼓起勇氣說道,“我不能這樣恥辱地辭職。”

“這我恐怕做不到。”阿爾方斯打了一個哈欠,“我沒有任何政府職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公民而已。”

“一位能決定內閣人選的普通公民。”呂西安感到左臂的傷口傳來一陣疼痛,他微微活動左手的手指試圖緩解這種痛感,卻收效甚微,“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部長的任命是因為您——”

“好極了,我真高興您還記得這一點。”阿爾方斯從陰影當中露出來的那半張臉上掛著冷酷的微笑,“既然您還記得這一點,那麼您就應當多表現出一點感恩,而少提點要求。”

“我不是說——”呂西安試圖辯解,然而阿爾方斯卻伸出一隻手阻止了他。

“既然您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那麼我也就和您開誠佈公——我現在沒工夫管您。”銀行家用力將抽了一半的雪茄在餐桌上按滅,“我現在手裡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我沒辦法分心來管您的事情。別忘了,我們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如果伊倫伯格銀行出了問題,那麼我們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您提到了您這個部長的職位是靠著我的緣故才得來的,那麼您也就一定能明白,如果沒了我的支援,您是坐不穩這個位置的。”

“那我該怎麼辦?”

“去馬德里,去維也納,去阿爾及利亞,或者留在巴黎當反對派,隨您的便,在我看來,這幾個選擇都沒有多大區別。”阿爾方斯又打了一個哈欠,“等我解決了手裡的麻煩,您會回到內閣裡的,不用擔心。”

“那要是您解決不了呢?”呂西安幾乎在問出這個問題的一瞬間就後悔了,但覆水難收,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問下去,“如果您的麻煩越來越大呢?”

阿爾方斯上下打量了一番呂西安,“為了您自己好,我建議您還是祈禱這種情況不會發生吧——如果您還記得該怎麼祈禱的話。”

他又指了指座鐘,“已經過了十分鐘了,還剩下二十分鐘了,我建議您抓緊時間去換衣服。”

“我說了我不想去。”呂西安最後掙扎了一下。

“事到如今,您覺得您還有選擇嗎?”

或許他還真有一個別的選擇,呂西安心想,但他還是彆扭地站起身來,朝房門走去。

最後的華爾茲

呂西安換好衣服下樓時,並沒有看到阿爾方斯的影子——有幾份緊急電報剛剛送來,銀行家去書房處理了,他讓僕人轉告呂西安,讓後者在圖書室裡稍後片刻。

然而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時鐘單調的機械聲不斷響著,分針和秒針轉了一圈又一圈,而阿爾方斯一直沒有出現。呂西安在一個書架上找到了一本歐里庇得斯的《美狄亞》,漫不經心地隨手翻看了一會,就斜靠在扶手椅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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