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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進摹擬者群中!

它從舞臺的僻靜之處

蠕動而出,渾身血紅!

蠕動!蠕動!——忽覺疼痛劇烈

丑角們頓時被蟲咬食,

害蟲的毒牙染上了人類鮮血

天使們對此哽咽抽泣。

熄了——燈火熄了——全然無光!

幕布在抖動著往下拉,

樣子跟出殯的時候那樣,

驟雨般疾馳而下,

天使們面色蒼白,滿臉倦容,

站起身,摘掉面紗,都說是

這是出悲劇,名叫《萬物之靈》,

其主角就是那征服者蟲豸。

“啊,天哪!”當我念完這些詩句時,莉姬婭跳將起來,用一種陣發性的動作高舉著雙臂,用半尖銳的聲音喊道——“天哪!聖父呀!——難道事情就是這樣一成不變麼?——難道這個征服者將永不被征服?難道我們不是您的一部分?誰——誰解意志之奧妙與魄力?人若非有意志脆弱之缺點,絕不向天使亦絕不向死亡屈服。”

現在,她似乎由於激動而精疲力盡,聽任兩條雪白的胳膊垂下來,態度嚴肅地回到死神的床位上。當她呼吸最後一口氣息時,兩片嘴唇之間還發出一種低聲的喃喃自語。我把耳朵湊近一聽,聽到她唸的又是格蘭維爾那段文章的結尾幾句話——“人若非有意志脆弱之缺點,絕不向天使亦絕不向死亡屈服。”

她死了;——悲哀將我壓得粉碎,我再也忍受不了孤獨淒涼地住在萊茵河畔那座陰暗破落的城市裡了。我並不缺少世上所謂的財富,莉姬婭給我帶來的要比通常一般人所有的多得多。所以,在兩三個月令人厭倦的、無目的的漫遊之後,我買下了一所修道院,並對它作了一些修繕。這所修道院我叫不出名字,它座落在風景優美的英格蘭的一個人跡罕至的極為荒蕪的地方。這大廈的那種陰鬱、沉悶的豪華,這莊園所處的那種幾乎是荒野的方位,以及和大廈及莊園有聯絡的許多年代悠久的、令人傷感的回憶,與我的這種萬念俱灰的心情十分一致;這種心情驅使我來到這個偏僻的、與世隔離的鄉村地區。雖然修道院外部沒有變換什麼,仍然是一片青蔥懸垂在衰朽之上,可我卻帶著一種孩子似的倔強,也許還帶著一種緩解悲痛的模糊希望,轉而將其內部展示得比王宮還要富麗堂皇。——對於這種傻事,還在童年時代我就嘗過味道,而現在它們又回到我身上來了,好像憂傷使我年老昏憒似的。哎呀,我深深覺得,在那華麗而奇異的帷幔上,在那莊嚴的埃及雕刻上,在那古怪的上楣和傢俱上,在那倫敦聖母瑪利亞瘋人院型的、有簇狀金絲的地毯上,我甚至都發現了早期的瘋狂!我抽鴉片早已上癮,我的工作,我的常態,都帶上了我那種抽鴉片的夢的色彩。但這些荒唐事情我不能停下來詳詳細細講述。讓我只談談那間總是遭人詛咒的臥室吧,在那裡,我由於一時的精神錯亂,我娶了我的新娘——作為我不能忘懷的莉姬婭的後繼者——那個特里緬因地方的秀髮碧眼的羅威娜・特里萬妮昂小姐。

那座新房的建築式樣和室內裝飾,一想起就如在眼前。新娘的高貴家庭,為了渴望金錢,竟答應自己心愛的閨女踏入一間如此裝飾的房間的門檻,真不知道他們的良心到哪兒去了。我曾說過,我精確地記得臥室內的許多細節——但我卻將些重大的題目忘記得一乾二淨了——房子裡的古怪陳設沒有系統,又不協調,所以不能勾起我的回憶。這間房子位於城堡式的修道院的一座高高的塔樓上,呈五邊形,頗為寬敞。五邊形的整個朝南那一面,被一扇唯一的窗戶所佔領——一塊極大的威尼斯不碎玻璃——只有一個窗框,漆成鉛灰色,因此,不管日光或月光透過窗戶射進來時,總是將一種恐怖的光彩照在室內的物件上,在這扇巨大窗子的上頭,伸展著一個葡萄藤架,一根老葡萄藤沿著塔樓結實的牆往上爬。幽暗朦朧的橡木天花板,極高而呈拱形,上面有精工描繪的半哥特式、半德魯伊特式的那種極其古怪而風格又極其特殊的回紋形圖案。在這令人傷感的拱頂的中心凹進處,用一根長環金鍊懸掛著一個巨大的撒拉遜式金香爐,上面的那許多孔眼鏤空得那麼精巧,以致讓人覺得爐煙在孔中進出翻滾,有如生氣勃勃的蛇狀焰火,有如連續不斷的色彩斑駁的火花。

房裡四處放著幾隻東方型的絨墊睡椅和金燭架——還有一張印度式的床——婚禮床,堅實的烏木上有淺淺的雕飾,床頂上罩著一幅棺套似的天篷。房間的四角各豎起擺著一口巨大的從盧克索[7]對面的皇陵中挖出的黑色花崗岩石棺,古老的棺蓋上佈滿年代久遠的雕刻。哎呀,最奇妙的設計還在房裡懸掛的帷幔。四壁其高無比——簡直高得不相稱——壁上從頂到腳地懸掛著重疊的沉重的大幅掛毯——掛毯的質地看來一如地毯,睡椅墊及烏木床罩、床的天篷以及部分遮住窗子的華麗的渦紋窗簾,是一種極為貴重的金絲布,上面遍佈一塊塊有不規則空隙的阿拉伯式的蔓藤花紋圖案,每塊圖案的直徑大約有一呎,這就使布具有一種烏黑髮亮的格調。但是,只有當你用一種專一的觀點來瞧它們時,這些圖案才帶有那種蔓藤花紋的特徵。由於一種目下已流行而實際要溯源於遠古時代的設計,這些圖案在樣式上便變化多端了。一個人一走進房,看到的只是一種單純的怪異;再往前走,怪異漸漸消失;當參觀者在臥室裡一步步移動地點時,他就發現自己被諾曼底人迷信中的、或是修道士的問心有愧的睡眠中出現的一系列無窮無盡的恐怖鬼影所包圍。從帷幕後人為引入的連續不斷的風的強勁氣流,大大增加了這種幻影般的效果——使整個房子都顯得活生生的恐怖和令人不安。

就在這些個廳堂裡——就在這間新房內——我和那位特里緬因的小姐,度過了我們婚後第一個月的那些褻瀆神明的時刻——很少有不安和憂慮。而我不禁發覺我妻害怕我那種叫人難受的鬱鬱不樂的脾氣——發覺她避開我,並不愛我;但這倒反使我頗為高興。我懷著一種只有魔鬼才有而人沒有的憎恨厭惡她。我想到了莉姬婭(啊,我帶著何等強烈的惋惜心情想到她),想到我的心愛的、尊嚴的、美麗的、躺在墳墓中的莉姬婭。我沉醉在對她的純潔、她的智慧、她的高尚而有靈氣的性格、她的激情和她對我的盲目崇拜的愛的回憶中。於是,眼前我的心靈中充分而自由地燃燒起比她的更為熾烈的火焰。在我的鴉片夢的激動時刻(因為我已習慣性地束縛於這種藥物的桎梏),我將高聲呼喚她的名字;在夜晚的寂靜中,或在白天的廕庇的幽谷裡,彷彿透過強烈的渴望、神聖的激情和以一種燃燒著的灼熱渴念死者,我就能使她回到她已離棄的人世間來——啊,難道能永遠這樣生死永訣?

大概在婚後第二個月開始的時候,羅威娜小姐突然病了,她恢復得很慢。高燒折磨得她精疲力竭,使她夜不能寐;她在半睡半醒的混亂狀態中談到塔樓上這間臥室裡的響動。這種響動,我斷定除了幻想使她不正常,或許是這臥室本身的變幻莫測的影響之外,不會有別的來源。她終於逐漸復原——最後完全好了。但是,沒過多久,她又患上了比前次更為厲害的病,使得她再一次臥床不起,飽受折磨;自此她病入膏肓,纏綿臥榻,全無起色。由於是舊病復發,醫生們絞盡腦汁,用盡辦法,都一樣無濟於事。隨著她這種人力無法治癒的纏身的慢性疾病的日趨嚴重,我看到了她脾氣中那種緊張不安的焦躁情緒和因小事害怕而敏感的現象也越來越嚴重了。她現在又談到她以前提過的帷幔中的那種聲音——那種細微的聲音——那種異常的響動,而且談得更經常,語氣更堅定。

9月初的一個夜晚,她以引起我注意的異常的強調語氣談到這個使人煩惱的問題。她剛從一個不平靜的夢中醒過來,我帶著半是焦慮、半是模糊恐懼的心情,注視著她那憔悴面孔上的抽搐動作。我坐在她那張烏木床旁邊的一把印度絨墊睡椅上。她半躺著,認真地輕聲談到當時她聽到而我聽不到的那種聲音——談到當時她看見而我察覺不到的動作。帷幕後面風勢較急,我想告訴她,那些幾乎聽不清楚的聲息,牆上那微微變動的影子,只不過是風通常吹過所引起的自然效果而已;然而,讓我坦白承認吧,對於這點,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呢。但她臉上呈現出的那種死灰色,證明了我想盡辦法使她安心也是枉然。她看樣子要暈過去了,眼下又沒個僕從可以一叫就應。我記起那裡還放著一瓶醫生吩咐要用的淡酒,便趕緊到臥房那邊將它拿來。但是,當我走到香爐射出的光下面時,有兩種令人吃驚的情況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覺得有某種看不見卻可觸知的物體從我身旁輕捷地擦過;同時我看到在金絲地毯上,在那貴重的燭臺中央,有一個從香爐裡投下的影子——一個模糊不定的天仙般的身影——這可能被幻想成一個鬼魂的影子。我當時由於服用了過量的鴉片,正處於極度興奮之中,沒有怎麼留心剛才見到的事,也沒有對羅威娜講。找到淡酒之後,我又走到臥室的這一邊來,倒了滿滿一酒杯,端到昏迷不醒的小姐唇邊。這時她恢復過來了一點兒,自己端著酒杯,我則躺到身邊的一把睡椅上,眼睛緊盯著她的身子。這時,我清楚地聽到躺椅附近的地毯上有陣輕微的腳步聲;轉瞬之間,當羅威娜正把酒湊到唇邊時,我看見,或者也許是在夢中看見,彷彿從房裡空氣中的一道看不見的泉水中往她杯子裡滴入三四大滴紅寶石色的晶瑩液汁。只有我看到了這一情況——羅威娜卻沒有看到。她毫不猶豫地把酒喝了下去,我剋制住自己,沒把這情況告訴她,因為我考慮到,這畢竟可能只是由於這位小姐的恐怖,由於鴉片的作用,以及由於時在夜晚這幾方面的因素所導致的一種生動的想象力的聯想而已。

但我不能把眼見到的事掩蓋過去,那就是,就在那幾滴紅寶石色的液汁滴進酒杯,我妻子飲下之後,她的病很快就惡化了;到接下來的第三個晚上,她的奴婢們就在為她的死做準備,而在第四個夜晚,我伴著她那用裹屍布覆蓋著的屍體,獨自坐在那間曾把她作為我的新娘來接納的古怪臥室裡。——眼前出現一片由於鴉片引起的、閃閃掠過的、鬼影般的荒誕幻象。我用不安的眼凝視房子四角那四副石棺,凝視帷幔上那些形式多樣的圖案,凝視頭頂上香爐裡色彩斑駁的火花的翻滾。然後,當我回想起前幾天晚上的情景時,目光就落在香爐眩目的光下面的地方,那裡,我曾見到過幽靈的幻象形跡。然而,如今卻再也見不到它了;我舒適地噓了口氣,把目光轉向床上那蒼白而僵硬的形體。這時,一千種對莉姬婭的回憶向我襲來——接著,那全部無法說出的悲痛,狂潮般注到心頭,我就是帶著這種悲痛,注視她也是這樣覆在裹屍布下躺在那裡。夜色已闌,我仍然注視著羅威娜的屍體,胸中充滿對我唯一至愛的人的痛苦思念。

大概是子夜的樣子,也許還不到,也許已經過了,因為我沒大注意到時間,這時忽然有一聲抽泣把我從冥想中驚醒,這聲音低而柔,但很清楚——我覺得這聲音是從烏木床那裡傳來的——那張躺著死人的床。我以一種極其迷信的恐懼諦聽著——但沒有再聽到聲音了。我把視力集中在屍體上,看那裡有無動靜——但那裡看不出有任何微小的動作。然而,我並沒弄錯。我確曾聽到過那聲音,不管那聲音多麼輕微,而且我當時心中也很清醒。我毅然地、堅定地將注意力集中在屍體上。好多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見到任何可以闡明這一神秘現象的情況發生。最後,終於使我看明白,在兩頰和眼瞼上凹下去的微血管一帶,泛出了一層輕微的、極其柔弱的、幾乎難以覺察到的血色。透過一種人類的語言無法充分表達的極度的恐怖和畏懼,我感到我坐在那兒心臟停止了跳動,四肢也僵硬了。但是,一種責任感最後又使我恢復冷靜。我不再懷疑我們的準備工作太草率了——現在羅威娜還活著。我們得盡力想辦法;但塔樓距修道院裡僕人居住的地方很遠——叫是叫不應的——我要是不離開這房子幾分鐘,就無法叫他們來幫忙——而我又不能冒險這樣做。所以我只好獨自一人努力奮鬥來召回這正在徘徊的靈魂。然而,肯定沒有多久時間,屍體又故態復萌;眼瞼和雙頰上的血色消失了,留下一片比大理石還要白的蒼白;嘴唇變得加倍地乾癟,撮起來顯出一種可怕的死相;一種討厭的粘糊糊、冷冰冰的東西頓時佈滿屍體表面;接著又跟原來一樣變得梆硬。我顫抖著頹然坐在剛才我從那裡驚起的躺椅中,重新讓自己沉於對莉姬婭那熱情的活生生的幻象的思念。

一個鐘頭這樣過去了,這時我又第二次(這是可能的嗎?)聽到從床鋪那裡發出一聲模模糊糊的聲音。我懷著極端的恐懼,仔細諦聽。聲音又傳來了——是一聲嘆息。我急忙衝向屍體,看見——清楚地看見——嘴唇抖動了一下。很快就放鬆下來,露出一線明亮的珍珠色的牙齒。原先我心中只是極度害怕,這時又加上了驚異。我感到我的視線模糊了,思想紊亂了;費了好大的勁,我才終於使自己提起精神,去做那責任感又一次向我指出的事。這時,其前額、面頰和喉部都現出一些微紅;可以感覺到整個軀體都有熱氣;甚至心臟都微微跳動起來。這位小姐還活著;我便以雙倍的熱情來進行使它復活的工作。我擦洗了她的鬢角和雙手,用盡了經驗及不少醫書上所提供的各種辦法。但是,一切都枉費心機。突然,血色消退了,心跳停止了,嘴唇重又現出那種死人的表情,接著,整個屍體又顯出冰涼,青灰,梆硬,皮包骨,顯出幾天以前就成了死人的一切令人噁心的奇形怪狀。

<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0/1-200410043254615.jpg" />

而我再次沉湎於莉姬婭的幻象之中&mdash;&mdash;再次又聽到烏木床那裡傳來一聲低聲抽泣(事情這樣離奇恐怖,以致現在我一邊寫一邊還在發抖,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但是,我何必連續不斷地細述那一晚的那些無法形容的恐怖呢?何必按下正文不寫,卻來反覆講述在灰色黎明到來之前,這出可怕的復活劇如何一次次地重演;每一次的故態復萌,如何只能導致更為堅定的、顯然無可挽救的死亡;每一次的發作,如何都帶著一種跟無形的仇敵拼博的樣子;以及每次拼搏之後,屍體上就如何要出現一種我無法知道的古怪變化呢?還是讓我趕快來結束這篇文章吧。

那個恐怖之夜已過去了一大半,而已經死亡的她,又一次動了一下&mdash;&mdash;這次比以前動得更有力,雖然,毫無希望使它從死亡中甦醒這件事,比任何事情都更為可怕。我早已停止去努力或者行動,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睡椅上,孤立無援地經受著一團混亂的強烈感情的折磨,這種感情倒不是極端畏懼,畏懼倒不可怕,也不令我憔悴。我再說一遍,屍體動了,而且這次比以前動得更有力。生命的色彩以罕有的力量照映到臉上,使臉色驟然發紅&mdash;&mdash;四肢鬆動了&mdash;&mdash;除了眼瞼仍然緊閉,屍體上裹著繃帶和壽衣,仍然讓人覺得是個死人樣子以外,我可能會要想到羅威娜確實已經完全從死神的鐐銬中掙脫出來了呢。如果這種觀點在當時也不能完全被接受,那麼,至少我不再懷疑那裹在壽衣裡面的東西已從床上爬起身來,搖搖晃晃,腳步無力,雙目緊閉,像一個人迷迷糊糊在夢中一樣,有形的,可以摸得到的走到房子當中來了。

我沒發抖&mdash;&mdash;我也沒動&mdash;&mdash;因為許許多多無法形容的幻想,跟這個人形的神態、身材、舉動連在一起,很快衝進我的腦子,已使我癱瘓&mdash;&mdash;已使我冷卻成為石頭。我一動不動&mdash;&mdash;只是注視著那幽靈。我的心中狂亂無序&mdash;&mdash;心煩意亂得無法平靜。站在我面前的果真是活著的羅威娜嗎?果真完全是羅威娜&mdash;&mdash;那位特里緬因地方的秀髮碧眼的羅威娜・特里萬妮昂小姐嗎?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懷疑呢?那繃帶死死地纏在嘴巴周圍&mdash;&mdash;那麼有可能那不是特里緬因那位活著的小姐的嘴?而那兩頰&mdash;&mdash;有著她妙齡期的那種玫瑰紅&mdash;&mdash;不錯,這的確可能是特里緬因那位生氣勃勃的小姐的美麗的雙頰。而那下巴,連同那兩個酒窩,跟健康時一樣,這也可能不是她的嗎?&mdash;&mdash;但是,是不是患病以後她卻長高了?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瘋狂使我有這種想法?我一跳跳到她跟前!她往後一退,不讓我接觸她,這樣她就使頭上裹著的可怕的屍布鬆開,落下來;而讓滿頭蓬鬆松的長髮在臥室裡流動的空氣中飄動;那比子夜的鳥翼還要黑呢!這時,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形慢慢睜開眼睛。&ldquo;這一下,至少,&rdquo;我尖聲高喊,&ldquo;我絕不會&mdash;&mdash;我絕不會弄錯了&mdash;&mdash;這對圓圓的、烏黑的、任性的眼睛,正是我失去的愛人&mdash;&mdash;那位小姐&mdash;&mdash;莉姬婭小姐的!&rdquo;

唐蔭蓀 譯

[1]約瑟夫&middot;格蘭維爾(1636&mdash;1680),英格蘭人,自封的懷疑論者和皇家學會辯護人,相信巫術和魔鬼,相信靈魂在肉體之前即已存在,併為之辯護。有人認為他是心靈研究的創始人。&mdash;&mdash;譯者注 [2]此詞恐為阿斯托雷之誤。阿斯托雷,亦即阿斯塔忒,東方豐產女神和司愛情婚姻之女神,相當於希臘神話中的愛神阿佛洛狄忒。&mdash;&mdash;譯者注 [3]德洛斯,愛琴海昔克拉德群島之一,希臘神話中說,宙斯寵情婦勒託,使其懷孕,天后赫拉妒嫉,迫使勒託到處流浪,最後到達德洛斯島上,產下了阿波羅及其姊妹阿耳特彌斯。勒託作為母神,與子女同受祀奉,阿耳忒彌斯則是一位貞潔的處女神。&mdash;&mdash;譯者注 [4]克萊奧門尼斯,公元3世紀雅典著名雕刻家。&mdash;&mdash;譯者注 [5]德謨克利特(約前460&mdash;約前370),古希臘傑出的唯物主義哲學家,原子說創始人之一,其著作達73種,幾乎包括人類知識的一切部門,現僅存極少數斷片。他有一句名言:&ldquo;事實真相在井底。&rdquo;因此,&ldquo;德謨克利特之井&rdquo;意為儲藏秘密之所。&mdash;&mdash;譯者注 [6]勒達,希臘神話中的仙女,斯巴達國王的妻子。宙斯愛其美貌,化為公天鵝,與之交,後勒達生下二蛋,一蛋孵出海倫,一蛋孵出後來成為雙子星座的狄俄斯庫裡兄弟。&mdash;&mdash;譯者注 [7]盧克索,埃及集鎮,原為埃及底比斯古城南半部遺址。&mdash;&mdash;譯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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