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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魂鈴開始瘋狂的搖晃,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彷彿是要阻止她的動作,越來越強的風平地而起,吹的衣袂刷刷作響,直到蕭奕白抽劍挑起另一股烈風與之抗衡才勉強安靜了分毫,誅邪劍陣的金光混合著漫天的火焰在埋屍地鋪展開來,破碎的海魂石緩緩向上懸浮,終於露出下方塵封六十年的悲痛過往。

幾人的眼眸情不自禁的下沉,在厚重的封石下,數不盡的屍塊層層疊疊的堆積在一起,迎面撲來刺鼻的火油味,還有各種叫不出名字的毒藥毒蟲混雜其中,然而即使如此,那些屍塊卻嶄新如初彷彿只是剛剛死去,依然能清晰的看到白森森的骨骼和血淋淋的肉,這樣匪夷所思的景象讓雲瀟心頭不安,她默默引動劍陣的靈力流轉,梵文忽閃而出星星點點的沾在屍塊上,伴隨著她口中低低的禱告,禁錮多年的亡魂終於重見天日。

亡魂呈現出淡淡的白色,一個個漂浮躥到半空中,它們的面容是在數秒的沉靜之後開始逐漸扭曲,一雙雙眼睛茫然的望向不遠方自己生活的城市,然後緩緩低頭看著腳下血腥的埋屍坑,虛假的回憶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六十年前滅族之時的歷歷慘況,直到它們的瞳孔轉變成驚人的血紅色,雲瀟也不得不加重了火焰的力量,她的額頭竟然滲出了豆大的冷汗,能感覺到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正在撞擊著誅邪劍陣。

“弟妹小心……”蕭奕白低聲喊她,他只是在旁邊站著都能感到越來越大的壓迫力,風神立刻捲起無形的屏障,更多的風刃匯聚在一起蓄勢待發,雲瀟對他輕輕的搖搖頭,示意他不要痛下殺手,亡魂越來越多的從埋屍地裡飛出,從迷惘到哀傷最後化為無窮無盡的憤怒,當嘶吼聲第一次蓋過鎮魂鈴,城鎮上方串聯的絲線開始根根寸斷,禁錮的法陣終於消失。

下一秒,一隻嬰孩狀態的亡魂閃電般的掠到了她的面前,在所有人都未察覺的剎那間就已經緊貼著雲瀟的鼻尖,她屏息凝神,能清楚的嗅到這隻亡魂裡與眾不同的特殊陰煞,比埋屍地所有的亡魂加起來還要讓人毛骨悚然,它微微歪頭,似有片刻的遲疑,一隻小手極輕極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冰涼入骨的寒意從面板滲入心扉,而她只是一動不動靜靜的站著,看著面前的亡魂咧嘴笑了一下,對她低語:“您來了,鳳姬大人您終於來了!”

這一聲“鳳姬大人”叫的她心如刀絞,她看著這個孩子,眼神莫測,亡魂輕飄飄的在她面前俯首作揖,甚至露出了一抹開心,揚起血色的眼眸期待萬分的看著她。

“發生了什麼?”雲瀟忍著心頭震驚和悲涼,她在這個嬰孩面前緩緩的彎下腰,溫柔的撫摸著它的腦袋,又複雜的望了一眼身後的埋屍地,哽咽著說道,“你還沒有出生吧,是誰把你變成這幅模樣的?”

“出生……出生?”嬰孩愣愣的重複著她的話,認真的點點頭回答,“我還沒有出生呢,阿孃說了,全族的希望都在我的身上,讓我耐心等待,等待出生的那一天,為他們報仇。”

雲瀟閉目嘆氣,一旁的蕭奕白也緊緊的咬住了牙——活死嬰,是一種將尚在母親腹內的嬰兒用法術殺死,死胎靠吸食亡魂繼續成長的禁術,它不僅要求母體有強悍的體格支撐,對腹中死胎也是極盡的苛刻,稍有不慎就是一屍兩命,死胎成長的時間會根據吸食的亡魂數量持續數年不等,最後在母體死亡後破體爬出,獲得新生。

靈虛族本就血統強大,尚未出生的嬰孩如果胎死腹中,會比一般死靈更為陰厲難纏,他們在遭逢滅頂之災的時候,族內的年輕人是先手刃了老弱病殘,然後集體自盡寧死不屈,這個胎兒若是真的從死屍中誕生,出生又遭逢滅族殺戮,那是天時地利人和,可以直接吸食全族的亡魂甚至五萬精兵的生命!

他竟然感到有一絲慶幸,難怪高成川要製作數量如此之多的鎮魂鈴,還好那個一貫討厭鬼神怪力之談的高成川罕見的迷信了一次,否則這隻亡魂能讓整個伽羅生靈塗炭!

“鳳姬大人,我什麼時候才能出生呀?”嬰孩抓著雲瀟的手,那樣的笑容竟還有幾分期待,“阿孃和我說不到時候,哥哥姐姐們都出生了,只剩我一個了。”

“哥哥姐姐?”雲瀟一震,隨即嘆息了一聲,嬰孩的神色終於有些哀傷起來,小聲呢喃,“哥哥姐姐都死了,我晚了一步,沒來得及出生。”

三人同時打了個寒顫,這種話從一個嬰孩亡魂的口中說出來,帶著道不盡的陰冷讓人後背發涼,它搖頭晃腦的飄擺起來,繞著她飛了一圈,伸手環繞著她的脖子咯咯笑道:“鳳姬大人您的氣色好多了!您睡了那麼久終於醒過來了,是來幫我們的吧,這次我們一定能殺了那群該死的人類軍隊,他們總是堵在冰川之森見到異族就殺,好多年了,也該讓他們嚐嚐苦頭了!”

就在雲瀟準備伸手抱住它的時候,從埋屍地赫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呵斥:“回來——”

嬰孩一驚,那是它母親的聲音,讓它立刻就放開雲瀟飄了回去,劍陣的中心站立著一個女人,她的身體是零碎的屍塊組合,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亡魂還是死屍,她直勾勾的看著不遠方的雲瀟,露出狠辣的目光:“你不是鳳姬大人!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冒充她?”

伴隨著她的聲音,剛才還安靜的亡魂全部圍了過來,雲瀟一隻手控制著劍陣,另一隻手不得不分心穩住正在滿地抖動的鎮魂鈴,女人一張口,零碎的牙齒脫落下來,語調更顯尖銳:“鎮魂鈴……你在控制鎮魂鈴!”

話音未落,亡魂群起而攻之,她踉踉蹌蹌的往後倒退了幾大步,連忙擺手:“不是,我並不是要用鎮魂鈴對付你們,已經過去六十年了,當年那些官兵都已經不在了!你們的亡魂被禁錮於此,快要變成魔物了!”

“六十年!”女人詫異地抬頭,彷彿也在回憶著什麼,她的目光從遠方一塵不染的城市裡掠過,最終定格在自己殘破的軀體上,倏然大笑,“六十年了!他用鎮魂鈴壓迫了我們六十年!他心虛了,他害怕了!”

“他……”蕭千夜低聲,眼神變化,脫口問道,“高成川?”

“你認得他?”女人咔嚓扭頭望過來,滿眼都是讓人不敢直視的憎恨,她高昂著頭,只見上方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黑色影子,彷彿一片可以遮蔽天空的烏雲,很快就將整座城市籠罩在昏暗裡,嬰孩的亡魂飛入其中,無數張陌生的臉在它的面龐上交織變換,雲瀟勉力保持著劍陣,心口竟是痛如針扎,亡魂在匯聚,帶著生前最後一絲堅定的信念,正在蛻變成讓人毛骨悚然的魔物。

“我殺了他。”蕭千夜鎮定的接話,語氣堅定,“他被最後一個靈虛族出賣,死在了我的劍下。”

“什麼?”女人微微顫了一下,短暫的遲疑之後是更加諷刺的冷笑,“高家是帝都的豪門大戶,你又是何人,憑什麼能殺他?”

蕭千夜和她針鋒相對的互望著,語調沉穩目光凜然,一字一頓的回答:“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最後一個靈虛族背叛,又是新帝的眼中釘肉中刺,他非死不可。”

女人一揮手,天空中嬰孩亡魂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無數雙手從四面八方朝他抓來,然而他依然是一動不動穩如泰山的站著,繼續說道:“我聽說在滅族之前,你們為了不落入敵手親自殺掉了族內失去反抗之力的人們,然後攜手自盡共赴黃泉,然而還是有一部分人被高成川搶救回來,自此那些人被送入了帝都及四大境的實驗室,淪為了試藥的試體。”

女人低頭聽著,她安靜下來之後,嬰孩亡魂也聽話的止住了攻擊,蕭千夜淡淡的說道:“有一個人活了下來,從一個懵懂的孩子開始淪為試體,他的身體很爭氣,經歷無數種藥物的摧殘依然奇蹟般的活了下來,或許是因為太過優秀,高成川暗中將他培養成了自己的心腹,後來他奉命混入白教,竊取千機宮的地圖及秘術,憑一己之力讓白教幾近覆滅。”

“白教……鳳姬大人……”女人低聲呢喃,目光終於有了一絲顫抖,“鳳姬大人沒有出手相救嗎?當年靈虛族苦苦哀求,整整七年……她都沒有醒過來。”

這句話說的平靜,又飽含著旁人難以感同身受的絕望和哀傷,讓雲瀟情不自禁的低頭垂目,女人苦笑起來,低問:“後來呢?”

“後來,他為了博取新帝的信任出賣了高成川,導致其孤立無援,死在了我的劍下。”蕭千夜只用最簡單的話一句概括,彷彿那些一觸即發的殺機也早已成為雲淡風輕的閒談,女人的笑從最初的清冷逐漸加重,到最後變成一種近乎癲狂的大笑,揚眉吐氣的贊出三個字,“做的好!”

蕭千夜冷冷看著女人臉上的得意,自己的心卻燃起一股洶湧的憤怒,將五指握的咔嚓作響,但是雲瀟在這一刻輕輕牽住了他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高成川已經死去很久了,新帝誅滅了他的三魂七魄,甚至清算了他的家族,沒有給他任何復生和翻身的機會,六十年前的恩怨已經徹底終結,你們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何必為了一個仇人淪為魔物?”

女人勾起嘴角,臉色冷肅的看著雲瀟,追問:“回答我,你是何人?和鳳姬大人是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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