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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死了,”傅小司坐在窗臺上,面無表情地突然來了一句,“上海比北方還要冷,簡直亂套了。”還是改不掉早就養成的喜歡坐在窗臺的習慣,這點倒是和遇見一模一樣,總是喜歡盤腿坐在窗臺上,然後面無表情地朝著窗外發呆。陸之昂露出白牙齒,很好看也很安靜的笑容,“因為上海不像我們北方都有暖氣的啊。”傅小司回過頭看著正在微笑的陸之昂,歪了歪嘴角,嗤了一聲,說,幹嗎要學我笑的樣子啊,有本事你像你以前那樣咧著嘴巴露出牙床白痴一樣地笑啊,你個半路轉型的冷調帥哥。說完就被扔過來的枕頭砸中腦袋。然後兩個人開打。打累了兩個人各自坐在床上裹著被子聊天。哎,小司你還記得嗎,有次我們出去旅遊也是這個樣子呢,裹著睡袋聊天,我記得你還說我們像兩個成精的會聊天的粽子。嗯,記得啊,而且記得某個白痴選的睡覺的好地方,第二天起來周圍都是大卡車開過去的車輪印子。不死真的是說不過去啊。……可它還不是過去了。哈……不要嘴硬!粽子!喂……幹嗎?你緊張麼,對於明天的比賽?我們不聊這個。不要緊啊,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可是我很善於把一件很嚴肅很緊張的事情弄得很輕鬆。這個我知道啊,你高一的時候不是就上演過這種好戲麼,校長在上面向我們講述消防隊員的英勇事蹟,說某隊員從三樓抱著嬰兒跳下來,嬰兒毫髮無傷,可消防叔叔的胳膊摔成了好幾截!校長的那句感嘆句不是也被你聽成了詢問句,然後在下面瞎起勁地接話說“三截”,搞得全校笑翻掉。你本事大著呢……你什麼時候記性變得這麼好?不好意思,一直如此。

之昂,你知道嗎,在很多年之後,回想起1997年那個冬天,我那時覺得你又變成了1995年的陸之昂,你依然是那個從來沒有經歷過悲憤和傷痛的少年,依然會露出牙床開心地大笑,比賽前一天的緊張心情真的在和你鬥嘴的過程裡煙消雲散。有時候在想,這輩子有你陪在身邊,真是件快樂的事情,所以我總是很感謝上帝,讓你陪我度過如此漫長的時光,從孩童,到少年,然後一到成午後複雜的世界,你都一直在我的身旁,像一個從來都不會同山俗而改變、剔透的年輕的神。謝謝你,無論是愛笑的,還是愛沉默的陸之昂。

——2003年·傅小司

“啊,”陸之昂突然從床頭跳起來,“下雪啦!”傅小司掀掉身上的被子爬起來,爬到窗臺上貼著窗戶往外看,“真的啊,南方也下雪麼?”陸之昂也跳起來坐在窗臺上。傅小司朝著濃重的夜色裡望出去,儘管地面依然溼漉漉地反著路燈的白光,並沒有像淺川一樣的積雪,可是空中那些紛亂的雨絲中間,確實是夾雜著大片大片的雪花,雖然稱不上鷳毛大雪,卻的確是大雪。“啊,難得啊,”陸之昂的手指搭在玻璃上,無規則地敲著,“上海都會下雪,我覺得這應該是吉兆吧,你明天肯定會拿第一名的。”“這哪兒跟哪兒啊,完全不搭界的呀。”儘管語氣是不冷不熱,但傅小司看著陸之昂的眼睛裡充滿了感謝。陸之昂很開心地笑了。正要說話,就聽到立夏房間一聲慘叫。

等到傅小司和陸之昂擰開立夏並沒有鎖的房門時,映入眼簾的卻是立夏跳在電視櫃上大呼小叫的樣了,立夏聽到門開的聲音回過頭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大男生,自己正踮著腳尖站在電視櫃上,動作就在瞬間定格。傅小司張著嘴巴一副“搞什麼飛機”的表情,而陸之昂已經靠在牆上捂著肚子笑得一副要撒手人寰的樣子。“你幹嗎啊,”傅小司伸手指了指立夏,“下來啊。站那麼高幹嗎。”“而且……而且叫那麼大聲,”陸之昂一邊笑一邊搭腔,“一副少女被色狼強暴的樣子。”“有蟑螂呀!”立夏看了看地上,確定沒有了,才有點尷尬地下來。傅小司指指陸之昂,說,你怪他咯,他訂的旅館。他一直說這家旅館很好很好,我都懷疑這家旅館的人偷偷給了他中介費。傅小司指指大小拇指扣在一起,伸出食指中指無名指朝上,作發誓狀,說,上天作證完全是因為這家旅館離你比賽的地方近,我是好人。小司說,要麼我們陪你一會兒吧。陸之昂接過話,說,我們在房間還發現了圍棋,小司很會下啊,他從小學就開始學下圍棋了,叫他教你也行。立夏張大嘴巴覺得吃驚,聽著搖滾樂的人從小學圍棋……這個是笑話麼?不過看著傅小司認真詢問的表情又覺得不太像是在說笑。“沒事了你們先回去呀。”立夏臉也有點紅,不敢要求他們留下來,不然更加尷尬。傅小司哦了一聲,而陸之昂把手搭在傅小司肩膀上勾了一下,衝立夏壞笑說,要麼,小司陪你睡呀。門“砰”的一聲關掉,差點撞到陸之昂鼻子上。傅小司看著他說,你的冷笑話可以再冷一點,沒關係。陸之昂說,我又沒講笑話咯,是她自己想到了一些令花季少女又夢幻又不敢開口的事情吧。剛說完門突然開啟,一個枕頭直接砸到陸之昂頭上。陸之昂這裡是三樓!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扔下去!摔不死就凍死!立夏喊道。門又砰地關起來。陸之昂拿著枕頭,嘿嘿地笑說,她學我哦,哈,扔枕頭。傅小司根本就沒有打算理他,穿著拖鞋回房間去了。

厚厚的被子。白色乾淨的床單。陶瓷的茶杯。有著寬闊的窗臺可以坐在上面看外面深深的梧桐樹影。木質的地板。木頭的門和桌椅。大衣櫃。大梳妝檯。一切都好像老上海的片子裡演的那些滬上人家。立夏窩在被子裡的時候想,確實是像陸之昂說的那樣是很好的一家小旅館呢,而且價錢還很便宜。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想起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以前什麼事情都要依靠小司的大男生了。相反,他卻在幫著小司做很多的事情。想想這個世界真的神奇。早就說了他們兩個都是神奇的物種嘛。美貌,智慧,幽默,善良,才華。切,肯定是冥王星的人了。立夏想。然後睡了過去。夢中傅小司拿了第一名。半夜醒來的時候還因為以前聽說過的“夢都是相反的”論調著實嚇了一跳,連著“呸呸”好多聲。

下午一點半到五點半,長達四個小時的比賽時間。因為是現場命題,所以每個考生都很緊張。小司倒是沒什麼,依然一副以前在學校畫畫的樣子,調著畫架的高度,清理著顏料,裝好清水等等。陸之昂和立夏站在旁邊,也幫不上忙。不過周圍的那些上海本地的參賽者都是有爸爸媽媽跟來的,一會兒幫他們披衣服,一會兒幫他們倒水,搞得一副皇帝出巡的樣子。切。嗤。陸之昂和立夏從鼻子裡出氣的聲音被傅小司聽到了。然後傅小司說,好啦,你們兩個去外面逛街吧,我結束了出來就給你們打電話。考試的學校是一所全上海甚至全中國都有名的女子學校。學校外面的鐵欄杆上是鐵製玫瑰,裡面有大片的綠地,還有教堂,有穿著長袍的修女慢步行走在學校裡,有鴿子成群結隊地在上空盤旋。“好漂亮啊,”立夏看著學校裡的一切,“在這裡上學一定很開心吧。”“沒覺得啊,”陸之昂這會兒又安靜下來了,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淺川一中也很漂亮啊。”兩個人坐在學校外面的長椅上,面前就是一條四車道的馬路,往來的車輛很多,行人也很多,騎腳踏車的人更多。有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也有提著菜藍子去買菜的婦女,還有很多穿著各種制服的學生騎車去上學。耳邊是熙來攘往的各種聲響,而龐大的背景聲就是上海話軟綿綿的腔調。陸之昂起來去買了兩瓶綠茶和幾個飯糰,然後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倒也不覺得時間難捱。兩點半。太陽從雲隙中直射下來。一束一束的強光穿透了昨晚蓄滿雪的厚厚雲層。三點三刻。路邊有個清秀的男生騎著車載著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哼著歌曲過去。四點二十。光線開始暗淡。黃昏擴散在微微潮溼的空氣裡。下班的人流紛亂地穿行在這個龐大而忙亂的城市裡。空氣裡有很多白色的點,像膠片電影裡那些陳舊的黴斑一樣浮現,伸出手抓不住,卻在視網膜上確鑿地存在著。五點半。傅小司從那些神采飛揚的眾多考生裡走出來,面無表情,一雙眼睛依然是大霧瀰漫的樣子。“肚子好餓,”他抱著美術用具站在校門口對兩個人說,“我們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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