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部 寵物公墓 第22章,寵物公墓,斯蒂芬·金,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你要告訴艾麗嗎?”

“我……我得考慮一段時間再說。”

查德沉默了一會,接著好像下定了決心似地說:“路易斯,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

查德轉身走了,顯然沒考慮路易斯可能並不想在這寒冷的夜裡多待一分鐘。他決然地轉身走了,動作靈活輕鬆,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真讓人覺得奇怪。路易斯什麼也沒說出來,他覺得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他看著查德走開,自己站在這好像很滿意似的。

路易斯讓風吹著自己的臉頰,聽到門關上的聲音,腳下裝著丘吉屍體的垃圾袋子沙沙作響。

滿意。是的,他是很滿意,自從搬到緬因州以來,路易斯第一次覺得無拘無束,像在家一樣,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現在站在這冬季的寒風中他覺得有些不快,但又有種奇怪興奮的感覺,這種感覺自孩提時代以來一直未再經歷過了。

好傢伙,要發生點什麼事了。他想,一定是些奇怪的事。

他頭向後仰望天空,看到寒冷冬季裡的繁星在黑黢黢的天空中閃爍。

他那麼站著,站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雖然可能就是幾分鐘幾秒鐘,然後他看到查德家的門廊裡有點光亮出現了,光移到了門口,接著下了臺階。原來是查德拿了個4節電池的大手電筒。他另一隻手裡拿著路易斯起初認為是個X形狀的東西……後來,他看出來原來是一把鎬和一隻鍬。

查德把鍬遞給路易斯,路易斯用空著的那隻手接了過來說:“查德,你到底要幹什麼呀?我們不能今晚上就去埋了它啊。”

“不,我們能今晚就埋了它,而且我們現在就去。”查德的臉又淹沒在手電筒閃爍的光圈中。

“查德,天都黑了,而且也太晚了,還這麼冷——”

“來吧,·”查德說,“讓我們快去做吧。”

路易斯擺了擺手,試圖再勸查德,但那些解釋和找藉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那些話好像在呼嘯的風聲中和黑夜閃爍的星光下毫無意義。

“我們可以等到明天能看清楚的時候——”

“你女兒愛這貓嗎?”

“當然,但是——”

查德聲音輕柔但充滿了邏輯性似地說:“那你愛你女兒麼?”

“我當然愛她,她是我女——”

“那就跟我來。”

路易斯跟著查德走了。

那天晚上兩個人向寵物公墓走去的路上,路易斯有兩三次想跟查德說話,但查德都沒回應他。路易斯只好放棄了。他的那種奇怪興奮又自得的感覺依然存在。不知從什麼地方升騰起的這種感覺。路易斯一手拿鍬,一手拎著死貓,感到有點肌肉痠痛。刺骨的冷風吹麻了裸露的肌膚,到樹林裡風就小些了,在樹林裡他們幾乎沒見到什麼雪。查德拿著的手電筒發出的光在林中跳動著。路易斯覺得有種無法抗拒的像磁鐵般有吸引力的神秘事將發生,也許是一種無人知的秘密。

樹影消失了,他們走到了一片開闊地裡,又看到雪反射出的白光了。

“在這歇一會兒。”查德說。於是路易斯放下了手中拎著的袋子,他用胳膊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在這歇一會兒?但他們已經在寵物公墓了啊,路易斯在查德晃動的手電筒發出的光中能看到那些墓碑。查德坐在一層薄薄的雪上,兩手抱著頭。

“查德,你沒事吧?”

“我挺好的,只是需要喘口氣。沒事。”

路易斯挨著他坐下來,做了五六次深呼吸,然後說:“你知道,查德,我現在覺得挺好的,6年來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我知道在要埋自己女兒的寵物貓時說這種話真是瘋了。但事實如此,查德,我覺得挺好的。”

查德也深深地吸了一兩口氣,然後說:“是的,我知道。有時人們有這種感覺。人們感覺好的時候並不選擇時間的,地點有時也跟人的心情有關。但你可能不願相信,癮君子們在用海洛因時,他們覺得很舒服,但海洛因卻在毒害他們,毒害他們的身體和思維。路易斯,這個地方就像海洛因一樣,你永遠也不要忘記。上帝啊,我真希望我做的是對的。我想我做得對,可我又不敢肯定。有時我腦子裡糊里糊塗的,我想可能是我老了的緣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查德。”

“路易斯,這個地方有種魔力。不只是這裡,而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查德……”

查德站起身說:“走吧。”手電筒光照向了那個枯木堆。查德向枯木堆走去。路易斯突然記起自己在夢遊中的情景。在夢中帕斯科對他說過什麼來著?

“大夫,別過去,不管你覺得有多麼必要。別過去,這個障礙是不能逾越的……”

但是此刻,在今晚,那個夢或是那個警告——不管它是什麼,彷彿已是幾個月前幾年前的事了。路易斯覺得很好,充滿活力,超凡脫俗,好像已準備好了去對付任何充滿了神奇的事物。他突然想,這可真像是一個夢。

查德轉身面對著路易斯,他的大衣領子裡彷彿空無一物,有一刻路易斯想象著是帕斯科本人站在他的面前。閃爍的光反射回來,彷彿皮大衣中是個齜牙咧嘴的顱骨骨架。路易斯的恐懼感又如冰冷的潮水般湧了上來,於是他說:“查德,我們不能翻過那個枯木堆,沒準我們都會摔斷條腿,在試圖回家的路上可能被凍死的。”

查德說:“你跟著我,只要跟著我,別向下看。別猶豫,別向下看。我知道怎麼穿過這個枯木堆,但是必須迅速果斷。”

路易斯開始認為這可能是個夢,他只不過還沒從上午的小睡中醒過來呢。他想:要是我是醒著的話,我才不會去爬過那枯木堆呢,就像我不會去跳傘或喝醉酒一樣。但是我要去翻過它,我想我真的要去翻過那枯木堆。因此……我一定在做夢,不是嗎?

查德稍稍向左移動了一下,避開了枯木堆的中間部分。手電筒的燈光亮閃閃地照在那亂七八糟堆著的(骨頭)倒落的樹和伐倒的圓木上。隨著他們不斷走近,電筒的光圈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亮。查德根本沒有停頓,也沒打量一下他是否找對了位置就開始翻越枯木堆了。他沒有用手攀登,沒有彎腰爬越,像那些翻越滿是沙石的山坡的攀登者那樣,而是向上行進,像爬樓梯似的。他走路的樣子非常自信,好像非常清楚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一樣。

路易斯緊隨其後,照著查德走的樣子攀登著,他沒有向下看或是找尋腳應該向什麼地方踏。他有種奇怪而肯定的感覺,覺得枯木堆傷不到他,除非他自己想讓自己受傷。那種自信就像認為只要帶著聖·克利斯托夫大獎章就能安全駕駛的愚蠢的自信一樣。

但是這自信確實起作用了。沒有樹枝斷裂,沒有樹洞陷了他們的腳,也沒有裂開的樹權刺破他們的鞋。路易斯穿的根本不適合爬山的平底便鞋也沒使他踩在乾枯的苔蘚上滑倒。他既沒前傾也沒後仰,而寒冷的風在他們周圍瘋狂地呼嘯著。

有一刻路易斯看到查德站在了枯木堆的頂上,接著開始向下走去,漸漸地看不到他的小腿了,接著是大腿,然後是屁股和腰都看不到了。燈光在枯木堆被風吹得嗚嗚作響的樹枝上跳動。這枯木堆就是個障礙,是的,是個障礙,為什麼裝作不承認呢?它就是個障礙。

路易斯自己也爬到了頂端,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右腳站在一棵斜倒成35度角的枯樹上,左腳下踩著有些帶彈性的東西——可能是些冷杉樹的枯枝?他沒低頭向下看,而是把右手中沉甸甸的裝著死貓的袋子跟左手中較輕的鐵鍬交換了一下。他抬臉向著風吹來的方向,感到風吹過自己,氣流吹起了他的頭髮,寒風那麼冰冷,那麼幹淨持久。

路易斯隨便地幾乎是漫步一樣地開始向下走去。有一次一棵感覺像是人的手腕粗細的樹枝在他腳下喀嚓一聲斷裂了,不過他根本也沒擔心,因為下陷的腳立刻又穩穩地踩在了一根大約4英寸的更粗大的樹枝上。路易斯幾乎沒有打趔趄。他想現在自己可明白了為什麼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軍團指揮官們能不在乎周圍飛來的子彈,而是在戰壕上邊慢走邊喊著“提派累立”(地名——譯者注)了。那真是瘋了,但正是這瘋狂使人振奮不已。

路易斯直盯著查德手電筒照出的光亮向下走著。查德站在那,等著路易斯。接著路易斯踩到了地面上,心中的興奮勁像煤油燈的餘燼又燃亮一樣燒了起來。他大聲叫道:“我們翻過來了,我們成功了!”他放下鍬,拍著查德的肩膀。他回想起自己以前曾爬過一棵蘋果樹,爬到了最上面的樹枝上,在風的搖擺下就像在大海中航行的船的桅杆。他這20年來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使他覺得年輕而又充滿了活力。他又叫道:“查德,我們成功了!”

查德問:“你原以為我們爬不過來嗎?”

路易斯張開嘴巴剛要說——以為我們爬不過來?我們沒被摔死就是萬幸了!但他馬上又閉上了嘴巴。他從沒真正想過這個問題,從查德走近枯木堆的那刻起他就沒想過。而且他也不再擔心回去時能否翻過枯木堆了。他說:“我想我沒那麼以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極品花都醫仙

執筆問長生

鄉村直播間

山村戶口

罪之花

娛樂之從相聲開始逆襲

小小小小鹿

混在RM做演員

瘋雲兔變

被說細狗不行?我新生爆衣殺豬!

愛睡覺的伍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