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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刑斌恍然大悟,笑道:“那上官姑娘想要何時入我刑家的門?”

阿惟正要回答,忽然聽到湖上傳來一陣錚琮動聽的琴音,曲調很熟悉,彈奏的人曲調和節奏都把握得很好,平和優美的樂聲讓人想起春日微漾的清波之上水鳥嬉戲的畫面,大有恬淡閒適之意,她不由得問:

“這是什麼曲子?”

“出水蓮。”刑斌答道,“這是本來自民間的小調,多用於向女子表達初見時的喜悅和心動之情,稱讚那女子有如出水蓮花般清新悅目。上官一門乃樂師世家,怎麼阿惟姑娘從未聽過這曲子麼?”

阿惟出了船艙走到船頭,怔怔地向琴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刑斌走到她身後,她喃喃道:

“我應該聽過,卻根本記不起是什麼時候在哪裡聽過,很熟悉,真的記不起了……”

不遠處一艘畫舫緩緩地向他們的船靠近,風把琴音吹得更近,畫舫舷窗大開,白幔飛揚,恰見船上一人凝神撫琴,黑髮朱顏,白衣潔淨,翩然若仙。他側身而坐,阿惟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覺心底那根弦驀地錚的一聲被撥響,餘音顫動久久不絕。

顧桓……那個名字到了口邊便頓住了,心底湧動的情緒無處宣洩,雙手死死攥緊了袖子,眼看著畫舫就要從身邊掠過,白幔低垂,琴音漸弱,那人,再也看不見了。

下意識地往前踏出一步,下意識地想再多看那人一眼,隨著一腳踏空,就連驚呼聲都來不及發出,身子便墜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阿惟艱難地在水中掙扎著,畫舫上的男子和刑斌不約而同地跳入湖中把她救起,她被救上畫舫身子冷得打顫,右手用力攥緊那人的衣袖不放,意識有些模糊不清,刑斌湊近她道:

“上官姑娘,我讓丫鬟給你取替換的衣服,你先放開我,可好?”

阿惟用力睜開眼睛,微微喘著氣,道:

“剛才……彈琴的人……顧桓……他走了嗎……”

他一定走了,不管自己了,那三千兩銀子還是自己把他送給她的暖袖拿去典當,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能當了這麼個好價錢,他要是知道還不得恨死自己?

而當初那些絕情的話,傷人傷己,到了如今果然如了自己的願,咫尺天涯。

可心裡,免不了思念的糾纏,一天一天,熬成了傷口。

“顧桓?”刑斌道,“顧桓是誰?姑娘是說剛才下水救人的那位公子?他是城中首富袁安府上七夫人生的小兒子,是個樂痴,建業人都知道他愛坐畫舫愛無日無夜地遊湖彈琴,姑娘不知道此人?”

阿惟失望地鬆開了手,原來,真不是他啊……

刑斌將她送回上官府向上官尋道歉一番便離開了,阿惟一連打了幾個噴嚏,用被子裹著自己讓人搬了好幾個火盆進房間,可是還是冷得頭昏昏的。上官尋進來看她,讓丫鬟煮了薑湯端過來,阿惟喝了薑湯,問上官尋道:

“哥哥,你會彈那首曲子嗎?”

“怎麼偏偏想起這曲子了?”上官尋笑道,“還以為你有什麼心事一時想不開有輕生的念想,原來不過就是想聽一首曲子,這有什麼難的?”

當下讓人取來古琴,雙手勾弦輕撥,悠揚樂音從指間傾瀉而出,阿惟倚在床頭,若有所思地聽著聽著,眼皮越來越重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一曲既了,上官尋起身上前替她墊好枕頭掖好被子,輕嘆一聲道:

“笨丫頭,任誰都把你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怎的就只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阿惟做了個夢,夢中紛紛擾擾亂哄哄的,許多的人,不同的場景,時而有微風拂過有落花翩然;灰黑的灶頭,嘴巴里塞著半隻雞腿的女孩兒聽到屋外的腳步聲連忙躲在秫秸堆裡,心兒跳得砰砰作響,忽然頭頂的秫秸被翻開,領口一緊便被人從頸後拎了出來。

“小偷?”潔淨的白色長衫,反襯著她一身的狼狽猥瑣。

“不是!這是本姑娘的地盤,本姑娘想要什麼就是什麼……啊!你在幹什麼?!”

屁股一陣發痛,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往那裡招呼巴掌……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父親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她跪下,在自己母親的靈位前,倔強地揚著下巴,“不嫁!我不要嫁給他!”

“啪、啪、啪……”竹杖粗的藤條打在身上,她覺得痛得靈魂就要出竅了,盈滿淚水的目光掠過那靜默地立在一旁的白衣少年,還有他手中的那具琴……

很痛,頭很昏沉,身子滾燙,她的眼睛根本睜不開,不知道躺了多久,身邊不斷地有人在說話,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句話:

“阿惟,睜開你的眼睛看我一眼,一眼就好……”

“你不想見我,我走便是,剛剛下了一場大雪,你睜開眼睛看看,只要你睜開眼睛,我保證你連我一個腳印都看不到,我便消失了……”

漸漸地這些聲音都沒有了,耳邊傳來一陣陣柔和悅耳的琴音,像誰無心向湖中投了一顆石子,然後漣漪一圈一圈地蕩來,熨入五臟六腑,舒服極了。

她終於睜開了眼睛,往水晶簾外看去,依稀見那人黑髮朱顏,一襲白衣了無塵垢,修長的指在弦上捻攏勾撥,溫潤儒雅的面容,唇角微抿,褐色的琥珀般的眸子遮擋在半垂的眼簾之內,墜入加快般的怔忡入神,無法分清是喜悅還是憂傷。

那首曲子她是知道的,出水蓮……

她以為,他是無奈的,被動的,不情願的,所以她寧願被父親打死,也不要逼迫他與自己訂親。

就在這一刻她聽到自己的心底像有什麼悄悄地開放了的聲音,她抓不住這種聲音,只知道滿滿的漲起一絲隱秘的竊喜,無聲漫溢。

“公子,不是說好了今日便起行麼?”一個陌生的聲音低聲對他說道:“本就是牽強的姻緣,何必自責負疚不肯離開,要是知道換一根琴絃就要娶這麼個粗野的丫頭,公子你豈會答應?世間美麗而溫順的女子多了去了……”

他有沒有低聲呵斥那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聽了那人的話後腦子裡又是一片亂哄哄,猶如忽然墜入冰窟,冷得四肢發麻,心很痛,很難受,窒悶得快要無法呼吸了;再然後,便是聽到他邁出門檻的腳步聲……

她反反覆覆地發熱,夢魘,後來睜開眼睛時,山桃花都開了。

場景忽的又變了,她跟在自己父親的身後,走進了一扇硃紅大門,到了一處水榭。水榭中有一人穿著白衣,身形消瘦,面容清瞿,倚坐著柱子神色落寞,懷中抱著一古琴,手指瘦可見骨地在弦上撥出一串稀稀落落的琴音。

同樣的烏髮朱顏,神態蕭疏,白衣翩然。

她止住腳步,凝神看了片刻,拉住父親的袖子自言自語道:

“這位彈古琴的哥哥,我像在哪裡見過,”

然後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道:“我想起來了,在夢裡,一定是在夢裡,我見過這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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