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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電話,斯坦利?”

“嗯?”他轉過頭來。帕特麗夏覺得斯坦利有點心不在焉,臉上還稍微帶著幾分慍怒。

那種表情此後在帕特麗夏的腦海裡過了一遍又一遍,她相信那是一個人的思想完全同現實脫離的表情,就像是突然陷入黑暗中去。

“是誰打的電話?”

“沒什麼,”他說道,“沒什麼,真的。”我得去泡個澡。“他站起身來。”

“什麼?7點鐘泡澡?”

他沒有回答,只是離開了房間。

當時電視裡又介紹了一個新家庭,帕特麗夏想知道主持人道森還會搞些什麼樣的噱頭。還有她一直在找那粒黑釦子,儘管她知道或扣盒裡那樣的扣子有很多。要不然的話,她就會問問斯坦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或者甚至追上去問一下是否他的肚子疼——像他那樣的人如果情緒不好時,他可能會找個藉口說要去洗澡的。

於是帕特麗夏就讓斯坦利走了,直到看完那段節目,看見那張空椅子才想起他來。她曾聽見樓上給浴盆放水的聲在,然後又聽見水停了。過了5分鐘或者是10分鐘……可是現在她意識到她沒有聽到冰箱門開合的聲音。那就是說,斯坦利泡澡而沒有喝啤酒,那可不是他的習慣。有人給他打電話,使他煩惱,而她是否說過哪怕是一句同情的話呢?沒有。是否設法讓他吐露半點真情呢?沒有。是否注意到出現什麼事情了呢?還是沒有。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可惡的電視——她甚至不能再責備那鈕釦了;這統統都是藉口。

好了——她將給斯坦利拿上一罐啤酒,然後坐在浴盆的旁邊,給他援援背,如果他願意的話,還可以給他洗洗頭髮,然後找出問題到底在哪裡……到底是誰打的電話。

她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罐啤酒,然後走上樓去。浴室的門是關著的——不是半掩著,卻關得緊緊的——這使她不安起來。斯坦和洗澡的時候從來不關門的。

帕特麗夏輕輕地敲了敲門。她突然覺得指甲敲在門上的聲音就像是昆蟲爬行的聲音。這樣像客人一般輕輕地敲門,是他們結婚以後從沒有過的事情。

不安在她的心裡突然膨脹起來。

“斯坦利?斯坦利?”

這次她不再用手指輕叩房門了,而是用力拍打。裡面還是沒有聲音。她用力在門上敲打起來。

“斯坦利!”

回答她的仍然是寂靜。而此時從浴室傳來了一種使她恐懼的聲音——是水珠滴落地聲音——滴喀。嘀塔。嘀喀。滴……

只有那種聲音。

她突然意識到,瘋狂地意識到,不是她父親而是斯坦利出了事!

隨著一聲悲嚎,她抓住了門把手,用力轉動。但是門已經鎖上了。帕特麗夏一下想到:晚上斯坦利從未這麼早就泡澡;除了上廁所之外,他從來不鎖浴室的門;斯坦利從來不為防備她而鎖門。

是不是斯坦利真的心臟病發作?帕特麗夏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又叫起了他的名字。除了不停的滴水聲,沒有任何聲響。她向下看去,發現手中仍然拿著那罐啤酒。她傻乎乎地盯著啤酒罐,心就像兔子一樣不停地在嗓子眼裡跳動。她呆呆地看著它,就像是一生當中從未見過那樣的罐子。啤酒罐似乎變成了一隻像蛇一樣的黑色聽筒。恐懼幾乎使她失去了理智。

她四周朝看了看,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了客廳裡。現在她才記起自己把啤酒扔在了浴室外面,又下了樓。她模模糊糊地想站:這只不過是一個錯誤,事後我們肯定要為此大笑不已的。斯坦利給浴盆注了水後,又發現自己沒煙抽了,於是出去買菸了——是的。他朝裡鎖了門,後來又覺得開門大麻煩,於是就從窗戶爬了出去。當然是這樣的。當然——無邊的恐懼卻從她的心中再次升起。她閉上雙眼,努力要擺脫它。她靜靜地站著,就像是一尊蒼白的塑像,只有脈搏在喉嚨裡跳動著。

是的,她跌跌撞撞地下了樓是為了打電話。沒錯,可是打給誰呢?

不管怎樣,她抓起了聽筒,然後開始撥“0”。但是她怎麼把這一切告訴接線員呢?斯坦利把自己鎖在了浴室裡,不回答她?溶室裡的滴水聲使她發瘋?她得找人幫忙,什麼人都行——她把手背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她得想一想,強迫自己去想。

備用鑰匙。對了。廚房的櫃子裡有備用鑰匙。

她的腳一下子踢翻了椅子邊上的鈕釦袋。一些鈕釦濺了出來,在臺燈下就像是眨巴看的眼睛。

廚房的櫃子裡面掛著一個鑰匙形狀的鑰匙盤——那是斯坦利的一個客戶自己做的。鑰匙盤上有許多小鉤子。每個鉤子的上面都貼著標籤,上面寫著:車庫,閣樓,底摟浴室,樓上浴室,前門,後門。還有兩把汽車的備用鑰匙。

帕特麗夏一把抓住那個標著樓上浴室的鑰匙向樓上跑去,但是她又盡力讓自己走過去。跑只會使她感到恐懼。如果走著的話就不會有事了。即使確實出了什麼“事”,上帝看到她在走而不是奔跑,就會想,好吧——是我一時愚蠢犯下大錯,讓我及時把它收回去。

她鎮靜地走到樓上,向浴室走去,就像是參加一個重大會議。

“斯坦利?”她一邊叫著,一邊試著用手去開門,鑰匙是最後才用上的。她的恐懼突然之間更勝於前:上帝如果在她開門之前還沒改變主意,那麼就說明他已經決定了。奇蹟畢竟是過去才發生的事。

她努力將鑰匙插入孔裡,手在不停地哆嗦著。轉了一下,她聽到了鎖被開啟的聲音。她摸索到了把手,沒有抒動——她的手心裡全是汗。又用了一下力,她開啟了房門。

“斯坦利?斯坦利?斯坦——”

她盯著那個浴盆。她忘記了如何叫出她丈夫的名字。她只是盯著那個浴盆。臉色就像是一個孩子第一天上學時那樣嚴肅。當時如果她尖叫起來,隔壁的鄰居就會聽到,然後就會給警察打電話,說是有人闖進了尤利斯的家,正要行兇殺人。

但是此刻帕特麗夏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雙手交叉在胸前,臉色嚴肅,兩眼圓睜。然後她的那種神聖表情慢慢地變樣了。眼睛就像要突出來,恐怖地咧開嘴。她想尖叫,卻叫不出來。

浴室裡點著日光燈,很明亮。浴盆裡的水變成了明亮的粉紅色。

斯坦利仰面朝天躺著,頭向後耷拉在浴盆的邊上。他的嘴張得很大,臉上帶著無比恐懼的表情。浴盆的一邊放著一盒吉列刀片。他的兩隻前臂的內側從手腕一直到肘部都被劃開了,然後在腕部又垂直切了一道,形成了兩個血淋淋的“丫”字。傷口在白色的日光燈下閃著粉紅色。

又一滴水珠在水龍頭上形成了,變得越來越大。“嗒”。晶瑩的水珠落了下來。

在浴盆上方的藍色瓷磚上面畫著一個字——是他用右手畫的。帕特麗夏能夠看到在水裡漂浮著的那隻手。一定是斯坦利自己畫的字——那是他對人世最後的印象——然後他就失去了知覺。那個字歪歪扭扭,鮮血淋漓,像是在對她控訴——它!

又一滴水掉進了浴盆。

“嗒”

帕特麗夏終於叫出聲來。盯著丈夫的那雙已經死去的卻閃著光的眼睛,她開始尖叫起來。

2

理奇·多傑。

直到嘔吐開始之前,理奇覺得自己做得很不錯。

他聆聽著麥克。漢倫告訴他的一切,應答自如,甚至還問了幾個問題。他模糊地意識到他正用自己的一種聲音在說話。不是那種他有時在電臺裡常說的那種奇怪蠻橫的聲音,而是一種溫和而自信的聲音。一種一切都好的聲音。聽起來很好,卻是謊言。就像他擅長的其他聲音一樣都是謊言。

“你還能記住多少?理奇?”麥克問他。

“非常少,”理奇說著,然後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想足夠了。”

“你會來嗎?”

“我會的。”理奇說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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