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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喬說,他很平靜,雷·克羅威爾的脾氣沒有讓他吃驚。

同一個星期,一家超市的經理開著一輛雷鳥來找喬。車的變速裝置壞了,只是個小問題,只要排幹液井,重新把它裝滿,再上緊了傳送帶,就基本差不多了。

但他修的時候,這個叫多諾凡的經理在一旁小題大做地咕叨來哈叨去。這輛雷鳥很棒,它是196O年造的,到現在幾乎還像一輛新車。活快乾完的時候,喬聽見多諾凡說他的妻子希望他賣了這輛車。喬有了個主意。

“我想給兒子買一條狗。”他一邊把雷鳥從千斤頂上放下來,一邊說。

“噢,是嗎?”多諾凡禮貌地問。

“是的,是一條聖書奈特狗,現在它還是隻小狗,但長大後它就會吃得很多。現在我在想,我們兩個能不能做一筆交易。如果你能答應折價賣給我幹狗食,比如說蓋恩斯碎穀粉。拉斯頓一普林那,或你賣的任何類似的東西,我可以保證你每次開雷鳥過來時,我都給你檢修一下,不收勞務費。”

多諾凡很高興,他們倆握手談成了。喬打電話給雷·克羅威爾,說如果克羅威爾仍然同意,他準備接受關於那隻小狗的交易。克羅威爾同意了。這一年布萊特過生日的時候,喬把一隻一刻不停地扭來扭去的小狗塞到兒子的懷裡,這把布萊特和沙綠蒂都驚得目瞪口呆。

“謝謝你,爸爸,謝謝你,謝謝你!”布萊特叫了起來,擁緊爸爸,在他面頰上吻了個遍。

“好小子。”喬說,“但是你要照看好它,布萊特。它是你的拘,不是我的。要是我發現它四處拉屎撒尿,我會把它帶到穀倉後面,當做條野狗一槍幹掉。”

“我會的,爸爸……我保證。”

他一直努力信守諾言,做得相當好,也有很少時候他沒有做到,沙綠蒂和喬就會默不出聲地把狗弄髒的地方清洗乾淨。後來喬發現,對庫喬袖手旁觀已經不太可能,它長大後(而且它長得真它媽快,很快就變成喬預想的那種吃飯機器了),已經完全成了坎伯家的一員。它長成了一條忠實的好狗。

庫喬很快就養成了居家生活的各種好習慣……但現在?喬轉了一圈,雙手塞在褲子裡,皺起了眉頭。周圍沒有一絲庫喬的影子。

他走出去,又吹響了口哨。這該死的狗可能正在山下的小溪裡避暑。喬不會罵它,現在屋裡陰涼的地方也有八十五度。但那條可惡的狗會很快回來,只要它回來,喬就會把它的鼻子塞進那灘臭哄哄的東西里面讓它也聞個夠。如果庫喬是因為沒有找到人照看它才這樣乾的,喬懲罰它時心裡會很難過,但是你不能讓一條狗養成一種僥倖——

喬想到一個新問題,他用手掌輕輕拍著前額,他和加利走後誰來喂庫喬?

他首先想到的,是在穀倉後那個餵豬的飼料槽裡填滿蓋恩斯碎穀粉——他們住宅下的地窖裡還有大約一長噸那種東西。但如果碰上下雨,它們會不會浸透?如果他把它們堆進屋裡,庫喬進屋後可能就會對準門也拉一大泡屎。另外,說到食物,庫喬是一個胃口極好的貪婪的傢伙,它會第一天吃掉一半,第二天再吃掉一半,然後餓著肚子四處亂竄,直到喬回來。

“狗屎。”他喃喃道。

狗沒有來。他大概是知道喬會看到那一攤東西,害怕了。作為狗,庫喬是一條聰明的狗,知道(或猜出)這種後果,不會超出它的智力範圍。

喬找到一把鏟子,把那攤東西鏟走,然後潑上一些他留在手頭的工業清潔劑,把汙跡擦掉,最後從車庫後面的水龍頭打來一桶水,把那塊地方徹底清洗乾淨了。

幹完後,喬拿出一本螺旋線裝邊的小筆記本,裡面是他的工作日程表。他創覽了一下,裡奇的國際豐收者已經幹完了——用鏈吊把馬達吊出來容易得就像取一根胸針。他推遲變速器的活沒有遇到什麼困難,那個教師就像預料到地那樣好說話。另外還有五六件活,都是小活。

他進了住宅(他從來沒打算費勁在車庫裡裝電話,他曾告訴過沙綠蒂,他們會為那根額外的線向你收取高價),開始打電話給有關的人,說他因為生意上的事,要離開小鎮幾天。他應該能及時趕回來,這樣他們不至幹帶著問題開上很長的路去找其他人修,如果誰的風扇傳動輪或散熱片軟管壞了,汽車熱得不行,就對熱的地方撤泡尿。

打完電話,他又進了穀倉。走前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一個換油和上環的活。車主說好午前來取車,喬必須要工作。他想,沙綠蒂和布萊特走了……庫喬也走了,這個宅子有多麼靜。通常,那隻碩大的聖·伯奈特狗會趴在車庫大滑動門後的陰影裡,一邊喘著氣,一邊看著喬幹活。有時喬會對他說話,庫喬看起來總像是在仔細聽著。

被拋棄了,他很有些憤憤地想,被他們三個都拋棄了。看了一眼庫喬拉過屎的地方,他搖了搖頭,既厭惡又迷惑。他又想起該怎樣喂這條狗的問題,但滿腦空空。好了,待一會兒給老佩爾維爾打一個電話,也許他能想出某個人——某個小孩——可以在這幾天上山來喂庫喬。

他點點頭,把收音機調到挪威WOXO臺,把音量放高。除了播出新聞或球類比賽的結果時,他並沒有在認真聽。現在是工作時間,尤其是每個人都不在,他必須要工作。住宅裡的電話響了一、二十遍,他沒有聽見。

上午,泰德在自己的屋裡玩玩具卡車。在人世間的四年裡,他已經收集了三十多輛小卡車,這是一個很大的數目。這其中有七十九美分的塑膠車,那是他父親從藥店買來的,維克總在星期三晚上去藥店取《時代》雜誌(玩那些七十九美分的汽車時,你必須小心,因為它們是臺灣製造的,容易摔壞)。這一系列小機器的首領,是一輛到他膝高的黃色大湯加推土機。

他有各種“人”可以放進卡車的駕駛室裡。有些是他從玩校玩具中搜出來的圓臉的傢伙,另外一些是士兵。不少是他所謂的“星球大戰裡的人”,包括盧克、漢·索羅、帝國惡人(又叫達斯·威德)、一名貝斯平戰士、還有泰德絕對最喜歡的格雷多,格雷多總是開湯加推土機。

有時他用卡車玩危險的大公,有時是馬丁和熊,有時是警察和非法釀酒者(他的爸爸媽媽帶他去挪威露天影院看過一次雙片電影——白閃電和白線熱,那兩部片子給泰德的印象非常深),有時,他玩一種他自己想出來的遊戲,叫做十卡車掃蕩。

但他玩得最多——也是他現在正在玩的——沒有起名。它包括把卡車和“人”從他的兩個玩具箱裡一個個挖出來,把卡車一輛輛地在他的小屋裡斜排成平行線,把“人”放進去,好像它們斜停在一條只有泰德才能看見的大街上。然後他會非常慢地把卡車一輛輛開到另一道牆的牆根,仍是一輛緊靠著一輛,車仍和牆根成著斜角,然後再換一邊。有時他會不知疲倦地玩上一個多小時,排十到十五遍。

這個遊戲給維克和多娜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看著泰德一遍遍地排那種一成不變、幾乎是典儀式的佈局,有時也很煩心。他們都問過地,究竟覺得這種排列有什麼吸引力,但泰德找不出適當的措辭來解釋。危險的大公、警察和非法釀酒者以及十卡車掃蕩,都是簡單的撞擊——毀滅遊戲。那個無名遊戲卻平和、寧靜、有秩序。如果他的語彙量足夠大,他可能就會告訴爸爸媽媽,這是他說“阿姆”的方式,他就這樣開啟了冥想和內省的心靈之門。

他現在正在玩這個遊戲時,他在想,有什麼事出錯了。

他的眼睛自動地——毫無意識地——轉向了衣櫥的門,但問題不在那裡。門緊緊地鎖著,自從有了“惡魔的話”以後,它再也沒有開啟過。不,問題在其他地方。

他不能確切說出是什麼東西出了問題,也不能肯定他自己是不是真想知道。和布萊特·坎伯一樣,他也能明白地讀懂地漂浮於其上的那條父母河的流淌。就在最近,他感覺那條河裡有黑色的漩渦,有沙洲,可能就在表面下還暗藏著陷講;他感覺那裡有急流,瀑布,有任何東西。

他的母親和父親之間有問題。

問題在他們相互看著的方式上,在他們相互交談的方式上,在他們臉上,在他J臉下,在他們的思想裡。

他把斜停的兩行卡車一輛接一輛排到房間的一邊,然後上樓。他去了視窗邊。地玩這個沒有名字的遊戲已經有了好一會兒,膝蓋已經開始疼了。

下面的院子裡,母親正在掛衣服。半小時前她曾給一個男人打過電話,那個男人能修那輛品託車,但他不在。她等了很長時間,希望聽見有人說“你好”,後來她重重地把電話掛了,幾乎要氣瘋,媽媽以前從沒為一件這種小事氣成那樣。

他默默地看著,母親已經掛上了最後兩張床單,她看著它們……她的雙肩有些下陷,然後她走到雙股曬衣繩外的蘋果樹前,站在那兒,泰德從她的姿態——她的腿伸著,頭低著,雙肩微微地抽動——看出,她在哭。他看了她一會兒,離開了視窗,又回到他的卡車旁。他覺得胃裡有一個空塊,他想父親,非常想他,但這讓他更難受了。

他又慢慢地推著那些卡車穿過房間,一輛接著一輛,又回到那種斜停的行。紗門砰地響了一下,他停下來,心想,她會叫他。但她沒有。

有腳步聲穿過廚房,大臥室裡她的那張椅子吱吱呀呀也響了一下,她坐下了。但電視機沒有開。他想她只是坐在那兒,只是……坐……他很倉促地把這些想法清出了自己的腦子,想要把它們徹底清除乾淨。

他排完了汽車列隊。格雷多,他最好的那個,坐在推土機裡,茫然地從他那雙圓圓的黑眼睛中望出去,他在看泰德的衣櫥。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他在那裡看見了什麼,好像是某樣駭人的東西驚嚇得他把眼睛睜得火大的,某個真正危險的東西,某個可怕的東西,某個正在到來的東西——

泰德心神不寧地看著衣櫥,它緊緊地鎖著。

他已經對這個遊戲厭倦了。他把卡車放回玩具箱裡,很響地關上,希望她能知道他已經準備好下樓去看八頻道的《硝煙》。他站起來走向門口,又停下,轉眼看向“惡魔的話”,入迷了:

“惡魔,遠離這間屋!

這兒沒你的事。”

他默記著它們。他喜歡看它們,強記它們,看他父親的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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