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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在想什麼?每個鄰居都會聽見。

但院子裡和汽車道上都沒有人,下午依然寧靜。草坪噴水器漫不經心地轉著,一個小孩踩著旱冰鞋從他面前經過。

正前有一道高高的樹籬,把特倫頓家和遠處相鄰的一家隔開。斯蒂夫的視線可以穿過左邊的後門廊看見山腳下的小鎮,他可以清楚地看見117道和高街的交叉口,共同城就座落在路口的一角上。他走到那個門廊裡,站了一會兒,試圖控制住自己。他的呼吸一點點地慢了下來,回到正常的一呼一吸的模式。他找到一張愉快的下午的臉,把它掛了出來。這一切所發生的時間正好和路口的燈從紅變綠,再從綠變紅一樣長。

如果她現在正把車開上汽車道怎麼辦?

這讓他又思考起來。他會給她一張名片,然後他不想再和她爭什麼了。

而且她也做不出什麼,除非叫警察,他想她也不會這麼做。有太多的事他可以講了:幸福的美國家庭主婦在天然棲息地的性生活,會是一個瘋狂的場景。現在他最好遠離羅克堡幾英里。也許一段時間後他會給她去個電話,問她對他今天干的活感覺怎麼樣。那大概很有趣。

他順著汽車道走,向左拐,走回他的貨車。他沒有停。沒有人會奇怪地看他。一個溜旱冰的小孩繞著之字經過他時喊道:“你好!”他也立即對他說“你好”。

他進了貨車,汽車開動了。

他順著117道北上開向302道,然後一路開到它和波特蘭95號州際公路的交叉口,他在那裡買了一張通行稅票,又向南駛去。他開始對自己做的感到不安了——看到屋裡沒有人時,他在那裡發起了一場毀滅性的紅色風暴。他的這種報復是不是太重,會不會構成了犯罪?她會不會接受不了,那麼她會怎麼樣?他快把那個該死的房子砸爛了,這是不是他的本意?

他開始~點一點地想這些問題,就像平常人那樣,讓一組客觀的事實穿過一個由各種化學藥品積成的浴池,這些化學藥品混合在一起時,形成一種複雜的人類感覺機制,叫做主觀。就像一個學童先用鉛筆寫出東西,然後用橡皮擦掉一些,然後再用鉛筆繼續寫,他可能把做出的東西整個撕掉,然後重來——在他的腦子裡重寫——直到事實和他對事實的感覺一直到他終於可以接受為止。

他到了495道後,向西拐,開向紐約和更遠的地方,他要一路開向寧靜的愛達荷州,海明威爸爸最後就去了那個地方,海明威在那裡老了,自殺了。

他感到心中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要割斷舊的束縛,然後向前走——這種奇妙的東西被海明威稱為“衝出恐怖的閃電”。每當這種時刻他就感到自己獲得了新生,強烈地感到自己擁有一切自由中最大的自由——可以重建自己的自由。這時即使有人向他指出一些事實,他難以理解其中的意義:無論在緬因還是在愛達荷,他都會在輸掉一場網球后,在激怒的挫折中扔掉拍子;他都會拒絕和對手握手,他輸球時總是這樣,只有贏球時他才會握手。

他在一家叫忒根漢的小鎮過夜。

他睡得很好。

他已經讓自己確信,在特倫頓家的打砸不是一種半瘋的嫉妒的憤怒的行為,而是一場無政府革命——他擺脫了一對中產階級肥豬,正是這類肥豬讓法西斯霸權者只要胡亂交一點稅和電話費就得以輕易地繼續當權。這是一次勇敢的行動,完全是出於正義的憤怒。這是他說“權力屬於人民”的方式,在他所有的詩作中,他都一直試圖把這種思想體現出來。

躺在汽車旅館的窄床上時他仍在沉思,他想知道多娜和那個小孩回家時,她會對它怎麼想。沉思中,他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入睡了。

下午三點三十以後,多娜已經不再想郵遞員了。

她坐著,一隻手輕輕摟著泰德,泰德正迷迷糊糊地打著盹,他的嘴唇在酷熱的折磨下殘忍地腫著,臉色漲紅。還有一點牛奶,不久她就會讓他喝了它。

在最近的三個半小時內——自從家裡的午飯時間到現在——太陽一直毒辣辣地照耀著,雖然她和泰德的窗子都已經開啟了四分之一,車裡的溫度仍然高達100度。這就是你把車停在大太陽裡會出現的情況。平時,當你的車變成這樣的時候,你所做的,只是搖起所有的窗玻璃,拉下能開啟通風扎的把手,然後開著車兜風。讓我們去兜風——這些話聽起來多麼甜蜜!

她在舔嘴唇。

有一段時間,她把窗戶開啟到底,那時有了一陣微風。但她不敢讓它們一直那樣,她怕她會睡過去。

酷熱驚嚇著她——因為她自己,更因為泰德,持續的高溫真不知道會把泰德變成什麼樣——但更讓她恐懼的是那隻惡狗的臉,它淌著泡沫.用那雙陰沉的紅眼睛盯著她。

她最後一次把窗開到底是庫喬消失在修車庫的陰影裡的時候,但現在它回來了。

它坐在穀倉前長長的陰影裡,頭低著,眼睛盯著藍色的品託車。它兩隻前爪之間的地面已經被它的唾液浸成了泥漿。它時不時地會嗥叫,向空中猛咬,好像正經歷著什麼幻覺。

多長時間?多長時間之後它才會死?

她是個理智的女人。

她不相信衣櫥裡的惡魔,她相信她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一堆坐在穀倉前陰影裡淌著口水的聖·伯奈特殘骸決不是什麼超自然的東西,它只不過是被帶狂犬病病毒的狐狸、或臭融,或其它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的一隻病了的動物。它也並不是專門要抓她。它不是什麼復仇的惡魔,不是什麼大白鯨狗,不是什麼四足的厄運之神。

但是……她正要跑向坎伯家門廊的後門時,庫喬翻滾跌爬著從穀倉的黑暗中出來了。

泰德,泰德是個問題。

她必須把他帶走,不能再呆在這裡了。他已經不能很連貫地回答問題了。她向他說話時他眼睛呆呆地翻著,那樣子就像一個拳擊手被猛擊,猛擊,猛擊後,被打掉了護齒,打掉了方向感,只等著最後一陣暴風驟雨般的重擊把他打暈到帆布上去——這些念頭驚駭著她,也激起了她所有的母性。泰德是個問題,如果只有她一個,她早就會衝向那扇門了。是因為泰德她才留在這裡,因為她腦子在一遍遍地想著狗把她咬倒,只剩泰德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車裡的情景。

庫喬是十五分鐘以前回來了,在那以前,她一直在準備著要衝向門。

她像放家庭電影那樣一遍遍地腦海中過著,直到她的思想已經隱隱覺得這事已經發生了。她會把泰德完全搖醒,如果需要她甚至會扇他的臉,她要告訴他不要出去跟著她—一任何情況下,不管發生了什麼。她會跑出車子衝向後門廊的門,試試門把手,如果沒有鎖,那麼就結束了;但是她也準備到了最現實的情況,即門鎖了。她已經脫掉了襯衫,只戴著白色棉胸罩坐在方向盤前,襯衫現在在她的腿上。她出去的時候,會用襯衫包住手,這遠遠談不上完善的防護,但比什麼都沒有要強。她會砸碎距門把手最近的窗玻璃,把手伸進去,這樣她就可以進入那個小後門廊。如果內門也關著,她再同樣處理。

但庫喬出來了,她沒有機會了。

沒關係,它會回去的,它原來就這樣。

但它會嗎?她的思想反覆問。一切都太完美的,不是嗎?坎伯一家出去了。他們像好公民那樣記得要求停送郵件;維克出去了,他明天以前打電話回來的機會看來很渺茫,因為我們確實負擔不起每天一個長途電話,即使他真的打來了,他會早些時候打來,如果沒有等到任何回答,他會想我們可能是到瑪利歐吃東西,或到好味冰吃冰淇淋去了。他不會晚些時候打過來,因為他會想我們睡了。體貼的維克。是的,一切都太完美的。在那個關於沙龍河上的船伕的故事裡,在船頭上不是站著一隻狗嗎?是那隻船伕的狗,就叫我庫喬,一起去死亡之谷。

進去,她用意念無聲地催著那隻狗。回到穀倉裡去,你這該死的。

庫喬沒有動。

她把泰德額前的頭髮理到一邊,輕柔地問,“你怎麼樣,泰德地?’”

“噓——”泰德心煩意亂地說,“鴨子……”

她搖了他一下,“泰德?寶貝?你好嗎?對我說話!”

他的眼睛一點點睜開,他向周圍張望著,這個小孩迷惑、發熱、可怕地精疲力竭了,“媽咪?我們能回家嗎?我這麼熱……”

“我們會回家的。”她安慰道。

“什麼時候,媽?什麼時候?”他開始無助地哭了。

噢,泰德,省一點水分,她想,你可能需要它。這已經成了不得不要考慮的瘋狂的東西。

整個局面已經可笑到快瘋了的程度了,不是嗎?一個小男孩因為脫水而即將死去

(停下來,他不是即將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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