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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走進寒冷的凌晨,他的鞋在雪地上吱吱作響。他撥出的氣成了白色的,月亮已經落下,但黑暗的天空繁星密佈。上帝的珠寶盒,維拉總是這麼稱呼它。約翰尼,你在看上帝的珠寶盒。

他沿著主街向前走,在傑克遜郵局前停了下來,從上衣口袋裡摸出幾封信。給他父親的信,給莎拉的信,給山姆·魏澤克的信,給伯曼的信。他把公文箱放在兩腿之間,開啟黑磚房前的郵筒,停了一下,然後把它們全都投了進去。他可以聽到信落下的聲音,這肯定是傑克遜鎮今天最早的一批信,那聲音給他一種奇怪的終結感。信已經寄出,現在已無法停止了。

他又拎起公文箱,繼續向前走。惟一的聲音就是他的鞋踩在雪上的吱吱聲。銀行門上的大溫度計顯示屋外溫度是三度,寒冷的空氣讓人不想動,這種感覺是新罕布什爾州的早晨獨有的。路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停著的汽車車窗上蒙著一層霜,黑乎乎的窗戶,拉著窗簾。約翰尼覺得這些顯得既可怕又神聖,他抑制住這種感覺。他做的並不是神聖的事。

他穿過賈斯柏大街,市政廳就在那裡,優雅地立在那裡,蓋滿了雪。

如果前門鎖上了怎麼辦,你這聰明的傢伙?

嗯,他會想辦法解決的。約翰尼向四周望望,沒有人看見他。當然,如果是總統到這裡來,那就完全不同了。這地方從昨天晚上就會封鎖起來,裡面也已經派人把守了。但這只不過是一位眾議員,是四百位眾議員中的一個;不是什麼大人物。還不是大人物。

約翰尼走上臺階,推推門,很容易地擰動把手,他走進寒冷的人口,關上門。現在頭又開始疼起來,隨著心跳咚咚地疼。他放下公文箱,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揉揉太陽穴。

突然傳來低低的尖叫聲。衣帽間的門慢慢開了,然後一個白色的東西從陰影中向他撲來。

約翰尼差點兒叫起來。有那麼一剎那,他以為那是一具屍體,像恐怖電影中那樣從壁櫥中掉了出來。但那隻不過是一個很厚的木牌,上面寫著:“考試前請準備好證件。”

他把它放回原處,然後轉向通向樓上的那扇門。

這扇門現在鎖著。

他彎下腰,藉助從一個窗戶傳來的微弱的路燈光,仔細打量著鎖。這是一個彈簧鎖,他認為他可以用一個衣架開啟它。他從衣櫥中找到一個衣架,把衣鉤塞到們縫裡。他把衣鉤拉到鎖上,開始摸索。現在他的頭劇烈跳動。最後衣鉤掛住了鎖,他聽到彈簧叭地一聲響,門開了。他拎起公文箱走了進去,手裡仍然拿著衣架。他把門關好鎖上,踏上窄窄的樓梯,樓梯發出吱吱的聲音。

在樓梯上面,有一條短短的走廊,兩邊有幾扇門。他走過鎮長辦公室和行政委員辦公室,走過稅務辦公室、男廁所。窮人救濟辦公室和女廁所。

盡頭有一扇沒有標記的門。門沒有鎖,他走進去來到會議廳上方後面的過道,下面的會議廳一覽無餘,全是斑駁的陰影.他關上門,空曠的大廳裡傳來一陣迴音,使他打了個冷戰。他沿著過道先向右轉,然後又向左轉,腳步聲也引起一聲聲迴響.現在他沿著大廳的右手一側走,高出地面大約二十五英尺。

他在火爐上方位置停下,正對著講壇,斯蒂爾森五個半小時後將會站在那裡。

他盤腿坐下休息一會兒,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想要平息住頭疼。火爐沒有點火,他感到非常冷。

當他感到好了一點時,用手開啟公文箱上的鎖。鎖咯喳一聲開了,像他的腳步聲一樣引起一陣迴響,只是這次的聲音像槍聲一樣。

西部的正義,他胡思亂想道;這是陪審團認定克勞汀。朗格特射死她的情人有罪時,檢察官說的話。她發現了什麼是西部的正義。

約翰尼低頭看著公文箱,揉揉眼睛。他的眼睛模糊了一下、然後又清晰了。他從他坐著的木板上得到了一個印象,一個非常舊的印象,如果它是照片的話,應該是暗褐色的。人們站在這裡,吸菸,談笑,等著鎮會議的開始。那是1920年?1902年?有一種幽靈般的東西讓他感到不安。一個人在談論威士忌的價格,並且用一根牙籤挖鼻子另外——

另外兩年前他毒死了他妻子!

約翰尼打了個冷戰。不管這印象是什麼,它都無關緊要了。那個人早已死了。

步槍閃閃發光。

戰爭時期人們這麼做,會得到獎章的,他想。

他開始把槍組裝起來。每個咯嚓聲都引起一陣迴響,就像手槍聲。

他裝上五顆子彈。

他把槍放在腿上。

等待。

天慢慢亮了。約翰尼打了個盹,但現在太冷了,已經打不成噸了。他一睡覺就做夢。

剛過七點他徹底醒了過來。下面的門砰地一聲開啟了,他趕忙閉上嘴,免得喊出,誰在那兒?

是管理員。約翰尼把一隻眼睛湊近欄杆上的菱形小孔,看到一個粗壯的。穿著一件厚厚的海軍呢子短大衣的男人,他懷抱著木柴,正從中間過道上走來。他正哼著“紅河谷”。他咚地一聲把懷裡的木柴扔進木柴箱,然後消失在約翰尼下面,接著他聽到火爐的門開啟的聲音,約翰尼突然想到他撥出的白色。假如管理員抬起頭呢?他能聽到嗎?

他試圖放慢呼吸速度,但這使他的頭疼得更厲害了,使他的眼睛也模糊起來。

現在能聽到揉紙的聲音,接著是劃火柴的聲音。寒冷的空氣中傳來一絲硫磺味。管理員繼續哼著“紅河谷”,然後突然大聲唱起來:“人們說你就要離開村莊……我們將懷念你明亮的眼睛和甜蜜的微……”

現在傳來僻啪聲。火點著了。

“很好,你這傢伙,”管理員就在約翰尼下面說,然後砰地一聲爐門關上了。約翰尼兩手按著嘴巴,突然感到一種自殺式的快樂。他看到自己從過道地板上站起來,蒼白。瘦削,像個幽靈。他看到自己張開手臂和手指,像翅膀和爪子一樣,用空洞的聲音向下喊道:“很好,你這傢伙。”

他手捂著嘴,忍住笑。他的頭像個充滿熱血的西紅柿一樣跳動。他的眼睛緊張得非常模糊。

突然他非常想要離開這個地方,擺脫那個用牙籤挖鼻子的印象,但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天哪,如果他打噴嚏怎麼辦?

突然,毫無預兆地,一陣可怕尖銳的響聲充滿大廳,像一根尖細的釘子·一樣釘進約翰尼的耳朵,使他的頭震動起來。他張開嘴要喊——

聲音突然沒有了。

約翰尼透過菱形小孔向外看,發現管理員正站在講臺上擺弄一個話筒。話筒線連著一個小行動式放大器。管理員從講臺走到下面,把放大器搬得離話筒遠一些,又擺弄了一下上面的旋鈕。他又回到話筒邊,再次開啟話筒。又發出一聲尖利的響聲,這次比較低,很快就消失了。約翰尼兩字接著前額,使勁揉著。

管理員用拇指敲敲話筒,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聽上去就像往棺材蓋上打了一拳。然後他的歌聲透過放大器傳了過來,變得怪聲怪氣的:“他們說你要離開家鄉……”

住口,約翰尼想要喊叫。噢,請住口,我都快發瘋了,你不能住口嗎?

歌聲啪地一聲結束了,然後管理員用他正常的聲音說:“很好,臭婊子。”

他又走出約翰尼的視線。傳來撕紙和撲撲的聲音,管理員又出現了,吹著口哨,抱著一疊小冊子。他開始沿著長凳分發小冊子。

當他發完後,管理員扣好衣服,離開了大廳。門砰地一聲關上。約翰尼看看他的手錶。現在是七點四十五分。市政廳暖和了一點兒。他坐著等候,頭仍然很疼,但奇怪的是,它比較容易忍受了。他能告訴自己的就是,這樣的折磨不會再持續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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