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04章,惡月之子,斯蒂芬·金,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我還是走到浴室門口重新檢查一次,這一次,我把筆燈留在口袋裡,僅仰賴臥室裡微弱的燈光,因為我不需要,也不想看見血淋淋的現場。兩扇門式的窗戶依然敞開著,浴室裡的味道就和兩分鐘前一樣難聞,癱在馬桶邊上的人形是安琪拉沒錯,雖然她整個人被仁慈的陰影掩蓋,我依稀可見她驚訝中張大的嘴,和瞪大的雙眼,一眨也不眨。

我緊張地回頭朝房門張望,還好沒有人跟隨在我後面。

我一頭霧水地回到臥室中央。

從浴室視窗吹來的風不可能有足夠力量讓臥室的門關上。再者,我明明看到一道陰影,風絕不可能產生陰影。

就算床底下的空隙足以容納一個人,卡在彈簧墊和地板之間背上頂著床架木條的滋味一定不好受。無論如何,不可能有人能在我踢開門那麼短的瞬間鑽人床底下。

可供人進出的衣櫥大門敞開著,裡面一覽無遺,顯然沒有人藏匿其中。但是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仔細檢查一遍。在筆燈照明下,我看見衣櫥的天花板上有一個通往閣樓的出口,即使出口處原先就架好一道摺疊式梯子,也不可能有人能在我破門而入的兩三秒鐘之內迅速地爬上洞口並將樓梯收回去。

床的兩側各有一道垂著窗簾布的窗戶,兩者都從裡面鎖著。

兇手顯然沒有從視窗逃逸,但我或許可以嘗試,我不想再回到走廊上。

我試著將窗戶開啟。並隨時留意臥室門口的動靜,窗戶已經被油漆封死,這兩扇都是裝有堅框的法式窗,所以就算我打破玻璃也不可能爬得出去。

我背對著浴室,突然間我覺得毛骨悚然,像是有成群的蜘蛛在我骨髓中爬行般。我腦海裡看見安琪拉在我身後,不是躺在馬桶邊,而是血淋淋地站著滴血,瞪大的雙眼就像銀幣似的閃閃發亮,當她試著開口說話時,淚淚的鮮血從她被割開的喉嚨裡咕嗜咕嚕地湧出來。

我驚慌地回過頭,她並沒有站在我身後,我鬆了一口氣,但是嘴裡喘出的熱氣充分顯示這個幻想的逼真度。

我還沒有擺脫這個幻想的糾纏,我以為我會聽見她在浴室裡掙

扎著站起來的聲音。顯然的,我對她死去的悲傷之情已經轉變成對自身性命安危的恐懼。她儼然已變成另一個東西,像是死亡本身、像怪物,握著人們終將死亡、腐爛、化為塵土的事實對我迎面痛擊。很慚愧地,我甚至有點憎恨她,因為我之所以上樓全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有責任救她,我痛恨她害我陷入這個困境,我痛恨自己痛恨她,我最敬愛的護土,痛恨她害我痛恨我自己。

有時候,沒有任何地方比我們自己的意識更為黑暗,就像沒有月光的心靈午夜。

我感覺手心溼黏黏的,手槍的握柄也被手心冒出的冷汗弄得有些滑。

我決定不再追逐內心的幽靈,再度回到走廊上,沒想到一個洋娃娃正在那裡等著我。

這是安政技工作室架子上最大的一個洋娃娃,幾乎有兩英尺高,它坐在地板上,兩腳往外張開,面向著我,浴室對面的那個房門裡的燈光照在它身上,那是我唯一還沒檢查過的房間。它張開雙臂向前伸,兩隻手上掛著某樣東西。

這不太妙。

我一看就知道不妙,而且完完全全、實實在在、絕絕對對的不妙。

這種情節若是在電影裡,娃娃出現後緊接著就會冒出來一個兇惡的彪形大漢,一個戴著很酷的曲棍球面具的彪形大漢,也有可能戴著頭罩,他手裡會拿著一把更酷的鏈鋸,或是一把氣壓式指尖手槍,甚至更要不得的拿著一把大得足以把牛頭斬下的斧頭。

我朝工作室張望,檯燈的微光依然亮著,並沒有人侵者藏匿在內。

我繼續移動,走向走廊邊的浴室,裡面依舊空無一人,我有點想上洗手間,不過這時候不大方便,我繼續移動。

現在我走到娃娃面前,它穿著黑色的球鞋,黑色的牛仔褲,和一件黑色的T恤。它手裡捧著的東西是一項深藍色的棒球帽,上面用紅色的線繡著四個字“神秘列車”。

起先我以為那是一頂跟我一樓一樣的帽子,然後才發現那其實就是我的帽子,我先前明明放在樓下廚房的餐桌上。

我朝樓梯日和唯一還沒進去過的那個房間兩處來回張望,心裡有數隨時會有麻煩從其中一邊出現。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從瓷娃娃手裡一把抓回我的帽子,將它戴在頭上。

只要燈光和情況正確,任何一個娃娃都可以顯出一種詭異和邪惡的特質。但這個娃娃不同,因為我完全無法從它的臉上看出任何險惡的表情,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頸背不寒而慄,就像參加萬聖節化裝舞會時的感覺一樣。

讓我感到最詭異的不是娃娃本身有什麼奇怪,而是那份逼真的似曾相識感,它竟然有我的臉,它是模仿我的長相製作的。

我為此同時感到感動和恐怖。安琪拉對我愛護到能夠精緻雕刻出我臉上的細節,她竟然能夠熟記我的長相,並按照我的樣子製作出可愛的洋娃娃收藏在她的架子上。可是,這樣出乎意料地撞見一個自己的形象,不禁喚醒人們內心深處的原始恐懼——彷彿只要一碰觸到這個魔物,我的心靈和靈魂便會立即被困在其中,接著被困在洋娃娃內的邪靈就會趁機佔據我的肉體,在慶賀解放的同時,他會假冒我的名義在深夜裡啃噬處女的顱骨,吹食嬰兒的心臟。

平常的時候——假如有這種時候的話——我常以生動的想像自娛,巴比。海格威戲稱為“腦袋瓜裡有三百個馬戲團”。這無疑是我得自父母的真傳,他們聰明到知道人能知道的很少,好學到從不停止學習,洞察力敏銳到能夠理解所有的事物都包含無限的可能性。當我還小的時候,他們常閱讀米恩(AAMime)和碧爾翠絲。帕特的詩句給我聽,當然,由於我很早熟,他們也讀唐諾。爵士提斯(DonaldJusJuStice)

華里士。史帝文生(WallaceSieve.)給我聽。從那之後,我的想像力總是摻雜著詩句當中描述的意象:從提莫席。提姆(TimothyTill)的十個小指頭到血泊中掙扎的螢火蟲。在特別的時候——好

比今天晚上屍體被輸的這種情況——我的想像力更是豐富得替自己壯膽。在我腦袋瓜裡的三百個馬戲團,所有的老虎都等著趁機謀殺它們的馴獸師,所有的小丑們蓬鬆的衣服裡都暗藏著屠刀和邪惡的心。

繼續前進。

最後一個房間,檢查一遍,確保背後的安全,然後就直接衝下樓梯。

我有些迷信地避免和那個洋娃娃接觸,我往旁邊跨一大步繞過去,直接走向浴室對面的房間。是一間客房,裡面的佈置十分簡單。

我壓下帽簷低著頭,頂著天花板上照射下來的強光眯著眼睛向內張望,沒有看到任何入侵者的蹤影。床的兩邊有側杆,床尾有一片擋腳板,床罩就從那裡塞到底下,所以床下的空隙一覽無遺。

房間裡沒有可供人進出的衣櫥,取而代之的是兩個長形的、有抽屜的核批木五斗櫃,和一個大型的直立式衣櫃,櫃子下方有兩個左右對稱的抽屜,上方則是兩扇高大的門。衣櫃門後的空間大得足以藏匿一個成年人,不管他身上有沒有帶鏈鋸都容納得下。

另外一個娃娃在房內等著我,這個娃娃就坐在床鋪正中央,雙臂向前張開,就跟在我後面的克里斯多福。雪諾娃娃的動作一樣,可是由於它全身被強光籠罩,我無法看清它粉紅的小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我關掉天花板上的大燈。仍有一盞桌燈亮著當作我的指引。

我倒退著進入客房,準備隨時對走廊上出現的人開槍。

衣櫃笨重地站在我視線的眼角,如果衣櫃的門突然開啟,我不用啟動雷射瞄準器就能用九厘米手槍把門鑿出好幾個洞。

我不小心撞倒床,迅速轉身,暫時將視線轉離門口和衣櫃,上前勘察床上的娃娃。它向上張開的手掌心上各有一隻眼睛,不是手工繪製的眼睛,而是人眼。

衣櫃的門依然靜靜地懸在門軸上。

走廊裡除了時間的移動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剎那間,我整個人就跟骨灰罈裡的灰燼一樣動彈不得,儘管生命依然在我體內流動,我的心臟以前所未有的高速不停跳動,再也無法維持先前溫和的運轉,就像籠中的松鼠般朝肋骨的骨架暈頭亂撞。

我忍不住再看一眼那雙小手上供奉的眼睛——血淋淋的棕色眼珠,像牛奶一樣溼潤輪滑,赤裸裸的雙眼露出既嚇人又惶恐的眼神。

我知道那雙眼睛最後見到的事物是一輛應他手勢在他面前停下來的白色廂型車,然後是一位理光頭戴著一隻珍珠耳環的男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蓋世天醫

撒豆成兵

重回民國當大佬

棠梨煎雪1501

都市修真之神識領域

網文張大寶

宜室宜婚

見星簾

開局打抱不平:神豪身份被曝光!

提名歸來時

秋歌

瓊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