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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銬開啟了,另一隻是個血跡斑斑——她的血——的封閉鋼圈。手銬在她看來不是無生命的東西。它們看上去是活生生的,仍然飢餓著呢。

她向床的盡頭夠去,用那隻完好的左手抓住了床腿柱,帶著療養院護士般的細心,用膝蓋將身體轉了過去。然後她趴在那兒,將雙腳放下了地。她以為沒有力氣再站立起來,只會躺在那裡,直至昏迷,從床上滑落下地。她這麼想著時感到非常難受。接著,她深吸了口氣,用左手用力一拉。很快她便站了起來。現在她搖晃得更厲害了,看上去她就像一個踉蹌著進入週末狂歡中的水手——然而,她站起來了。上帝啊!又一個黑浪像張著巨大黑帆的海盜船一樣在她的腦海中駛過。要不那就是日食。

她眼前一片黑暗,站在那裡前後搖晃著。

求你了,上帝,別讓我昏過去。求求你,上帝。行嗎?求你了。

光明終於回來了。當傑西覺得事物恢復了應有的亮度時,她慢慢地穿過屋子朝電話桌走去。她將左手往身體外展開幾英寸以保持平衡。她拿起電話聽筒。聽筒似乎有一卷牛津英語字典那麼重。她將聽筒貼近耳邊,一點聲音也沒有。線路斷了。不知怎的,這並沒使她感到驚奇。可是這提出了一個問題:是傑羅德把牆上的電話插頭拔掉了?他們在這裡時,他有時就這麼幹。或者,是深夜來訪者切斷了屋外某處的電話線?

“不是傑羅德干的。”她啞聲說,“如果是他,我會看到的。”

接著,她意識到情況不一定如此——他們一進房子她就走向了衛生間,他有可能是在那時拔的。她彎下腰,抓住了白色的扁線。話線從電話機的後部連結到椅子後面護壁板上的接線盒上。她拉了一下線,開始時她感到了一點彈力,接著什麼也沒有了。即使那最初的彈力也可能只是她的想象。她十分清楚,她的感官不再值得信賴了。插座也可能就綁在椅子上,但是——不,並不因為插頭仍然插著電話就能通。傑羅德根本沒有斷開電路。電話不通的原因是昨夜和你在一起的那東西切斷了線路。伯林格姆太太說。

別聽她的。儘管她聲音宏亮,她連自己的影子都害怕。露絲說。接線盒掛在椅子的一隻後腿上——實際上我可以保證。而且,很容易查明的,是不是?

當然是這樣的。她只需拉出椅子,向後看看就行了。如果是插頭出來了,就把它插進去。

要是你那樣做了,電話仍然不通怎麼辦呢?太太問。那樣你就會明白點什麼了,是不是?

露絲說:別慌——你需要幫助。你真的需要幫助。

確實,一想到要拉出椅子,她的心頭充滿了疲憊與憂鬱。她也許做不了——椅子很大,但是它的重量仍不可能有床的重量的五分之一。她已經設法將那張床一直移動著穿過了屋子,可將椅於拖出來只是開始,一旦移動了它,她就得跪下來……爬進椅子後面光線暗淡、滿是灰塵的角落,去找接線盒……天哪。寶貝!露絲叫道。她的聲音聽起來恐懼不安。你沒有選擇了!我想,我們至少在一個問題上達成一致意見,即你需要幫助,你完全需要——傑西突然對著露絲的聲音關上了心靈之門,呼的一聲用力關上了。她沒有移動椅子,而是從椅子上彎下身去,拾起了那件裙褲,小心地把腿塞了進去,她手腕上溼透的繃帶處立刻湧出了點點血珠,滴落在裙褲的前面。可是她幾乎沒看見這些,她急於要把那些憤怒的、令人迷惑的噪音一掃而光。她弄不明白,到底是誰一開始讓這些古怪的人們進入她的頭腦。這就像你在一天早晨醒來時,發現你的家一夜之間變成了旅館一樣。所有的聲音都驚恐地表達著不相信她計劃做的事情。可是,傑西突然發現她毫不在乎。這是她的生命,她自己的生命。

她拾起了短上衣,把頭套了進去。昨天穿這件隨便的無袖上衣夠暖和的,在她混亂、震驚的頭腦看來,這一事實結論性地證實了上帝的存在。她想。不然她現在將無法忍受將撕去了皮的右手伸進長袖的痛苦。

別管那個,這是廢話。我不需要任何假託的聲音告訴我這些。我正在考慮開車離開這裡——無論如何試一試。現在我惟一要做的是搬出椅子,插上插頭。一定是失血過多,使我暫時失去了理智。那是個瘋狂的念頭。天哪,那把椅子不可能重五十磅呀……我差一點大功告成了!

即使沒有椅子,即使沒有想到救護隊員們發現她和她丈夫赤裸的、被咬壞了的屍體處於同一間屋子的情景,即使電話完全正常,她已經報了警,要了救護車,她仍然會開著梅塞德斯車離開這裡。因為,電話並不重要,一點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重要的是我必須他媽的立即離開這裡。

她想著,突然打了個寒噤。她裸露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因為那個東西將要回來。

這是要害。問題不是傑羅德,不是椅子,也不是救護隊員們到這裡來看到這一局面時會怎麼想,甚至也不是電話的問題。問題是那個太空牛仔,那個厄運先生。她沒有努力去和外部世界恢復聯絡,而是穿上衣服,不顧血流如注。那個陌生人就在附近的什麼地方,她對此深信不疑。它只是在等待著黑暗,現在黑暗臨近了。如果在她試圖將椅子從牆邊撿出來,或者在椅子後面、塵土與蛛網之中快樂地四處匍匐時昏了過去,那麼,等那個帶著一箱骨頭的東西來到時,她會仍然孤身一人待在這兒。更糟的是,她可能仍然活著。

除此之外,她的來訪者已經割斷了電話線,她無法確定這一點,可是她的心裡清楚。

假使她把這一切繁瑣的事都做完——移出椅子,插上插頭,電話還是不會通,就像廚房和前廳的電話一樣不通。

不管怎麼說,我打算開車出去駛上大道,就這麼回事。和前面兩件事相比(用水杯做臨時外科手術,以及在流了一品脫血的情況下,將一張雙人床推著穿過屋子),這應是輕而易舉的。梅塞德斯是部好車,從這裡直接就能衝上車道。我能以每小時十英里的車速噗噗地沿著一一七道路行駛。一旦我駛近高速公路,如果我感覺太虛弱了,不能一直開進達肯商店,我就穿過道路,開啟四邊的閃光燈,看到有人過來就趴到喇叭上。這條道路平坦,往兩個方向行駛一英里半都有出口。這事沒有理由不成功。有關這車的一大問題是鎖。我一旦進了車,鎖上車門,它就無法進去了。

它?露絲試圖發出譏笑。可是傑西認為她聽起來害怕了——是的,甚至她也怕了。

你過去總是這樣告訴我,我應該更經常地控制頭腦,隨心所欲,是不是?你肯定這樣說過。你可知道我的心現在說些什麼,露絲?它說梅塞德斯車是我擁有的惟一機會了。

如果你想就此笑話我,你就請便吧……可是我的主意已定了。

顯然,露絲不想笑。她沉默了。

傑羅德邁出車門時把車鑰匙遞給了我,以便能伸手到後座拿他的公文包。他確實那樣做了,是不是?上帝啊,求你保佑我對那件事的記憶正確。

傑西將手伸進裙子的左邊口袋,只發現一些克倫內克斯牌軟手紙。她用右手往下伸去,她小心翼翼地在口袋外面按著。當她摸到了熟悉的車鑰匙凸出部分,以及去年生日傑羅德送她的那個大的圓形飾物時,寬慰地舒了口氣。飾物上寫的字樣是:你這個性感的東西。傑西認定,她整個一生中,從來沒有這樣感到不性感,而且更像個東西。可是這沒關係,她能容忍。鑰匙在她的口袋裡了,這是件重要的事情。鑰匙是她脫離這個可怕地方的門票。

她的網球鞋並排放在電話桌的下面,可是傑西認定她已按她的打算穿整齊了。她慢慢朝客廳門走去,以病人似的細碎步子移動著。她一邊走,一邊提醒自己出門前試試客廳裡的電話——它不可能損壞了。

她還沒轉過床頭,白晝的光線又開始溜走了。彷彿從西窗斜射進來的又亮又寬的光束連結在一個調光器的線路上,有人調小了電阻器。隨著光線的暗淡,在陽光中飛旋的鑽石般塵屑也消失了。

喚,不。現在不要。她懇求道。求你了,你是在開玩笑吧。

可是,光線依舊在變暗,傑西突然意識到她又在搖晃了。她的上身在空中劃出的弧度越來越大。她去抓床柱,卻發現自己握著剛剛從中掙脫的那隻血淋淋的手銬。

1963年7月20日。她不連貫地想著。下午五點三十九分。日全食。我能有個證人嗎?

她的鼻孔裡充斥著汗、精液、父親的古龍香水的混合氣味。她想捂住鼻子,可是突然感到大虛弱了。她跌跌撞撞勉強又走了兩步,便倒在了沾滿鮮血的床墊上。她睜著雙眼,不時還眨幾下。她軟綿綿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像個淹死的女人,被拋到了某個荒無人跡的海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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