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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後不久,他們把於伯特移交到康伯蘭。瑞吉威克在巡邏車前座轉過身來,向於伯特宣讀他透過法網可以擁有的權利時(他這是第二或第三次這麼做了——顯然,瑞吉威克辦事真的是有條不紊),於伯特打斷了他,說他“可能對爸爸媽媽於了些壞事,非常抱歉”。到了那時,他們已從於伯特皮夾子裡放的檔案中確認,他住在莫頓,那是康伯蘭地處河對岸的一個農莊小鎮。剛把於伯特牢牢地鎖在他的新的拘留場所,瑞吉威克便把於伯特告訴他們的事通知了康伯蘭及莫頓警方。

回城堡縣的路上,拉波萬特問瑞吉威克,他認為去於伯特家搜查的警察們會發現些什麼。瑞吉威克說:“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們記得戴上他們的防毒面罩。”

他們所發現的東西以及他們作出的結論在隨後的幾天裡登了報。當然,隨著工作的進展,登報內容越來越多。等到於伯特被關進監獄第一天的日落時分,州警和緬因州律師總局已經相當清楚金斯頓路的那座農舍裡發生的事了。於伯特稱之為“爸爸媽媽”的那對夫妻——實際上是他的繼母及她的法定丈夫,的確已經死了。他們死去已經幾個月了,儘管於伯特繼續在說著這件“壞事”,彷彿只是幾小時前發生的。他把兩個人的頭皮都剝了,而且吃掉了大部分“爸爸”。

房子裡四處散放著人體的各部分,儘管天氣寒冷,有些人體還是腐爛了,生了蛆。還有一些經過仔細處理與醃製。大部分處理過的人體是男性性器官。在地下室臺階旁的一個架子上,警察發現了大約五十個圓罐子,裡面盛著眼睛、嘴唇、手指、大腳趾以及睪丸。於伯特真是個在行的罐品製作者。房子裡還滿著——我確實是說滿滿的——偷來的物品。大多數是從消夏營地和別墅偷來的。於伯特把它們叫做“我的東西”——器械、工具、園藝裝備,還有足夠的女內衣,可以為維多利亞的婦女服飾部供貨。

顯然他喜歡穿女內衣。

警察仍在試圖將於伯特盜墓得來的與從事其他行動得來的人體部分清理出來。他們相信,在過去的五年裡,他殺的人可能多達一打。所有搭他貨車的流浪漢都被他殺了。於伯特本人對破案沒什麼幫助。並非他不願談話,而是他談得太多了。據布蘭頓所言,他已經供認了三大罪行,包括預謀暗殺喬治·布什。他似乎相信布什實際上是達娜·卡維,那個在星期六之夜實況轉播中扮演教會夫人的那個傢伙。

從十五歲以來他就出入各種精神病醫療機構,十五歲那年,他因對他的表弟實施非法性行為而被捕。那表弟當時只有兩歲。當然,他自己也是一個性變態家庭的受害者。顯然,他的父親以及繼母、繼父都曾攻擊過他。

人們常怎麼說來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被送到蓋奇點——那是漢考克縣為青少年辦的一種戒毒診所、過渡教習所、精神病院為一體的機構,他十九歲時作為治癒者被釋放,那是1973年的事了。1975年的後半年及1976年的大部分時間他是在奧吉斯塔市的精神病康復中心度過的。這一次是於伯特對動物獸性大發造成的結果。露絲,我知道也許我不應該就這些事情開玩笑,我不知道做什麼別的事。有時我感到如果我不開玩笑,我就要開始哭了。一旦哭了起來,我就無法止住了。他把貓塞到垃圾桶裡,然後用大雷管把它們炸成碎片。那就是他乾的事……時不時,假如他需要打破日常慣例,他就會將一隻小狗釘在樹上。

1979年,他強xx一個六歲的男孩,並弄瞎了男孩的雙眼。他因此被送至朱鹿特山,這一次應該判終身監禁的。可是涉及到政治以及政府削減開支的問題,1984年他又一次“治癒”出院。布蘭頓認為——我也這麼想,這第二次治癒與其說和現代科學或心理學產生的奇蹟有關,倒不如說和州里對精神健康預算的削減更有關係。無論如何,於伯特回去和他的繼母及其法定丈夫一起生活了。州政府也忘了他。他參加了駕駛考試,得到了一個完全合法的執照——從某個角度看,我發現所有的事中,這個事實最令人驚訝。1984年末或1985年初的某個時候,他開始用這個執照在當地的公墓四處巡遊了。

他是個忙人。冬季,他去地下室和陵墓。秋季和春季,他闖入緬因州各處季節性的營地與別墅,拿走任何他喜歡的東西——你知道,那是“我的東西”。顯然,他非常喜愛帶像框的照片。他們在他位於金斯頓路的家中閣樓上發現了四箱子帶框的照片。布蘭頓說他們仍在統計,總數也許超過七百個。

在於伯特除掉“爸爸媽媽”之前,他們在多大程度上參與了所發生的事情?這不可能說清,但他們一定參與了很多事。因為手伯特沒作絲毫努力去掩蓋他所做的事。至於鄰居們,他們的格言似乎是,“他們付了賬單,不與人交往,對我們無妨”。這就使這件事帶上了令人可怕的完美,你說呢?這是透過反常心理期刊登出的新英格蘭哥特派小說。

他們在地下室發現了另一個更大的柳條箱。布蘭頓得到了警察們記錄這個特別發現物的照片影印件。可是開始時,要不要給我看它們,他感到猶豫。嗯……那實際上有點大溫和了。這是一個,也是惟一的場所,他屈服於所有的男人似乎都感到的誘惑——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充當扮演西部英雄的約翰·韋恩。“來吧,小婦人,往沙漠裡看吧,等著直到我們經過所有那些死了的印第安人。我們過去了時我會告訴你的。”

“我願意接受那一點,於伯特也許是和你一起在房子裡。”他說,“如果我不稍稍考慮一下那個想法,我就成了個該死的將頭插在沙裡的駝鳥。一切事情都有相應的說法。可是回答我:為什麼你要繼續這事呢,傑西?知道這些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不知道怎樣回答那個問題,露絲。但是我的確知道一件事:我做什麼也不會使現有的事情變得更糟。於是我擠命堅持。布蘭頓意識到,這個小婦人在親眼看到死印第安人之前,是不會回到馬車上去的了。於是,我看到了那些照片。我看的時問最長的一張照片上拐角處有個標記“州警察局展品217”。看著它就像看某個人不知怎樣將你最可怕的噩夢攝製成的錄影帶。相片展示了一個方形的柳條箱,箱子是開著的,這樣攝影師就能拍到裡面的內容,那正是一堆堆的骨頭,混雜著一批珠寶首飾:有些是無價值的,有些價值連城,一些是從消夏別墅偷來的,一些無疑是從小鎮冷藏室裡屍體冰冷的手上剝下來的。

那張照片如此惹眼,沒有任何掩飾,警察拍的證據照片總是這樣。我看著照片,又回到了湖邊別墅——那件事毫不遲疑地即刻發生了。不是回憶,你理解嗎?我在這裡,戴著手銬,絕望無助,看著樹影掠過他咧嘴笑的面孔,聽著自己在告訴他,他嚇壞我了。然後他彎腰去拿箱子,那雙熾熱的眼睛根本不離開我的臉。我看到他——我看到它——用他那扭曲走形的手伸進箱子,我看到那隻手開始攪動骨頭和珠寶,我聽到它們發出的聲音,像是骯髒的響板發出的聲音。

你知道是什麼最常縈繞我心頭嗎?我想是我的父親,那是我的爸爸,死而復生,要來做他以前想做的事。“幹吧,”我告訴他,“於吧,不過答應我,事後你得為我開鎖,放開我。你只要答應我這件事就行。”

我想,如果我當時知道他到底是誰我也會同樣那麼說的。露絲,你想呢?我知道我會說相同的話的。你理解嗎?我會讓他將他的xx巴——那個他塞進死人腐爛的喉嚨裡的xx巴——放入我的體內,只要他向我保證,我不會悲慘地死於肌肉痙攣與抽搐,這事正等著我呢。只要他保證放我自由。

傑西停了一會兒,她的呼吸那麼重,那麼快,幾乎喘了起來。她看著螢幕上的這些字——這些令人難以相信、難以言傳的供認,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衝動,要清除它們。

並非因為她不好意思讓露絲讀到這些。她確實不好意思,但那不是主要原因。她真正不想做的是再次和這些事打交道。

在它們脫離你的手之前,它們就不存在。傑西想。她伸出戴著黑手套的右手食指,觸到了清除鍵——實際上是撫摩著它——然後縮回了手。這是事實,是不是?

“是的。”她用她在手銬囚禁期間常用的那種嘟噥聲說道——只是現在她的談話物件至少不是伯林格姆太太或頭腦中的露絲了。

別的什麼都不是,願上帝垂憐她。她不願用清除鍵抹去事實,也不管有些人——事實上包括她自己——會發現那事實多麼令人可怕。她要任其存在。也許她會決定永遠不發這封信(她不知道發這信是否公平,用這一份痛苦與瘋狂去給一個多年不見的女人增添負擔)。但是她不肯清除它。這就意味著,現在最好趁著她最後一點勇氣尚存、力氣尚未耗盡,一口氣寫完它。

傑西朝前傾去,她又開始打起字來。

布蘭頓說:“傑西,有一件事你得記住,並且要接受——沒有具體的證據。是的,我知道你的戒指沒了,也許你第一次說對了——某個善於扒竊的警察可能拿走了它們。”

“展品217怎麼解釋呢?”我問,“還有那柳條箱?”

他聳了聳肩,我突然產生了一陣詩人們稱做的頓悟。他堅持認為柳條箱可能只是個巧合。那樣堅持不容易,可是最主要的是這個事實,即:像於伯特那樣的怪物竟然能影響他認識並喜歡的女人的生活。那天,我在布蘭頓·米爾哈倫臉上看到的神情十分簡單:他打算漠視整整一堆實質性的證據,將注意力集中在缺乏具體證據這一點上。他打算堅持認為,整個事情僅僅是我的想象,利用於伯特的案件,來解釋我被手銬縛在床上期間那種特別生動的幻想。

那種見解隨之又產生了第二種見解,一個甚至更清楚的見解:我也能這樣認為。我能漸漸地相信我的想法是錯誤的……可是,如果我成功地做到了那一點,我的生活將被毀掉了。那些聲音會開始回來——不只是你的聲音或寶貝的、諾拉·卡利根的,而且還有我媽的、我姐姐的、我弟弟的,還有我中學時代好友的,我在醫生診所見了十分鐘的人的,以及只有上帝才知道的多少人的聲音。我想,大半會是那種令人恐怖的不明物體的聲音。

露絲,我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因為,我在湖邊別墅經歷了磨難後的兩個月裡,記起了我花了很多年時間壓制不去想的許多事情。我想,那些回憶的最重要部分是在我的手做第一次和第二次手術之間浮現出來的。那時我幾乎始終在“進行藥物治療”(這是醫院的技術術語,指的是“完全喪失了理智”),回憶是這樣的:在日食和我弟弟威爾的生日聚會之間的大約兩年間——就是他在玩槌球時用手指捅我私處的那個生日。也許威爾的行為成了某種偶然的粗暴療法。我想這是可能的。難道人們不是這樣說嗎?我們的祖先在吃了森林大火留下來的東西后,才發明了烹飪?儘管說那天我僥倖得到了某種治療,我認為那不是威爾的行為,而是當我收回手臂,一拳擊中威爾的嘴巴時得到的……在這一點上,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平臺上的那天過後,我度過的兩年時間裡,一種低音合唱隊和自我分佔著我的頭腦。十幾個聲音對我說的每個字,做的每件事做出判斷。

一些聲音友好,有助於我。可是,大部分是那些人的聲音,他們恐懼、迷惑,認為傑西是個無用的小廢物,應該承受發生在她身上的每件壞事,每得到一件好事就應加倍付出代價。有兩年的時間,我都能聽到那些聲音,露絲,當他們問嘴,我就忘了他們。他們不是漸漸停下來,而是突然停住了。

怎麼可能發生那樣的事呢?我不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不在乎。我想,如果這個變化使情況惡化我也許會在乎的。可是沒有——它使情況大為改觀。日食和生日聚會之間的兩年裡,我處於一種神遊狀態。我的意識頭腦分裂成爭吵不休的碎片。我的真正頓悟是:如果我讓可愛、友好的布蘭頓·米爾哈倫自主行事,到頭來我會走回原地——透過人格分裂大道走向瘋人院小路。這一次,我沒有摑小弟耳光那樣令人震驚的粗魯療法了。這一次我得自己來治,就像我必須自己掙脫傑羅德那該死的手銬一樣。

布蘭頓在看著我,想判定他的話所產生的影響。他一定是判斷不了,因為他又說了一遍。這次是以稍稍不同的方式說的:“你得記住,不管情況看上去怎樣,你可能是錯的。我想,你得聽從這一事實,無論用什麼方法,確切地說,你決不會知道的。”

“不,我不聽。”

他揚起了眉毛。

“還有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讓我確切查明事情真相。你要幫幫我,布蘭頓。”

他又開始掛上了那種不太愉快的笑容,那種笑我打賭他甚至不知道是屬於他的本領之一,那種笑表達的意思是:你容不了她們,又殺不得她們。

哦,我該怎麼做呢?

“帶我去見於伯特。”我說。

“噢,不。”他說,“這種事我絕對不會——也不能做的,傑西。”

我不給你講隨後一小時的繞圈子談話了。將那談話歸結為知識深奧的陳述吧。

“你瘋了,傑西。”

“別再試圖干涉我的生活了,布蘭頓。”我想用報社這一武器在他面前揮舞——我幾乎確信這是一件可以讓他屈服的事,可是最終我不需要那樣做。我不得不做的就是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寫那件事使我覺得自己令人難以置信的庸俗。可是換一種方式看,我把它認做是另一種症狀,表明在這種特別的方形舞中,小夥子和姑娘之間出了什麼不對頭的事情。你看,直到我哭了起來,他才完全相信了我是當真的。

讓這長話變得稍短一些吧。他拿起電話,很快打了四五個電話,然後帶回來這個訊息:第二天於伯特將在康伯蘭縣的區法庭因一些次要的指控受到傳訊——主要的指控是偷竊。他說,如果我是當真的,如果我戴上有面紗的帽子,他將帶我去。我立刻同意了。儘管布蘭領的神情表明他相信自己在犯一生中最大的錯誤,但他還是信守了諾言。

傑西又停了下來。當她再次開始打字時,她打得非常緩慢。她透過螢幕看到了昨天的情景。頭天夜裡積起的六英寸白雪預示著雪還會下。她在前面的道上看到了藍色的閃光物,感覺到布蘭頓的比默車放慢了車速。

我們到達聽證會時遲到了,因為在路上有部翻了的鉸接式卡車——那是條市區旁道。布蘭頓沒說出來,但是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們到達那兒時太晚了,於伯特已經被帶回他位於縣監獄最安全的四室了。可是法庭門口的衛士說聽證會仍在進行,儘管就要結束了。布蘭頓為我開啟門時,貼近我的耳朵低聲說道:“傑西,放下面罩,別開啟。”我放下了面罩,布蘭頓用一隻手摟著我的腰,領我進去了。法庭……”

傑西停了下來,她向窗外看去,看到了逐漸變暗的下午時光。她的灰色眼睛大睜著,茫然若失。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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