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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向你開啟我心深處的黑罪之書。

……我的病在靈魂裡。

——托馬斯·戴克,《高貴的西班牙士兵》

斯特萊克把鬧鐘定早了一小時,想有一段安靜的、不受打擾的時間,沒有客戶也沒有電話。鬧鐘一響他就起來了,衝了澡,吃了早飯,非常小心地把假肢戴在明顯腫脹的膝蓋上。起床四十五分鐘後,他一瘸一拐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胳膊底下夾著《家蠶》沒有讀完的那部分。他心裡存有一個懷疑沒有對安斯蒂斯吐露,這懷疑驅使他儘快地把書讀完。

他給自己沏了一杯濃茶,便坐在光線最好的羅賓桌旁,開始閱讀。

家蠶逃離切刀,進入曾經是他目的地的那座城市,決定甩掉漫長旅途中的伴侶:魔女和嘀嗒。他把她們帶到一個妓院,她們似乎都很願意在那裡工作。家蠶獨自離開,去尋找虛榮狂,一位著名作家,家蠶希望他能成為自己的導師。

家蠶在一條黑乎乎的小巷裡走到一半,一個紅色長髮、面目猙獰的惡婦過來跟他搭訕,惡婦拿著一把死耗子回家當晚飯。惡婦得知家蠶的身份後,把家蠶邀請到她家。那是一個到處散落著動物骷髏的山洞。斯特萊克草草掃過長達四頁的性愛描寫,其中寫到家蠶被吊在屋頂上鞭打。然後,惡婦像嘀嗒一樣,想吮吸家蠶的奶,家蠶雖然被捆綁著,還是成功地趕走了她。家蠶的乳頭滲出一種超自然的耀眼強光,惡婦哭泣著袒露自己的乳房,裡面流出某種深褐色的膠狀物質。

看到這番描寫,斯特萊克皺起了眉頭。奎因的風格呈現出一種拙劣的模仿,讓斯特萊克感到厭膩,而且那場面讀起來就像是邪惡的總爆發,是被壓抑的施虐狂的一次大發洩。難道奎因用生命中的好幾個月,甚或好幾年,致力於製造儘可能多的痛苦和不幸嗎?他頭腦清醒嗎?一個人能這樣自如地掌控自己的風格——雖然這風格斯特萊克不喜歡,可以被歸類為瘋狂嗎?

他喝了口茶,欣慰地感到自己的環境暖和而乾淨,便繼續往下讀。家蠶正要因厭惡而離開惡婦的家,突然另一個人物破門而入:陰陽人,哭泣的惡婦介紹說是她的養女。陰陽人是個年輕姑娘,敞開的衣袍裡卻露出一根陰莖,她一口咬定她和家蠶是孿生的靈性伴侶,能夠同時理解男女雙性。她邀請家蠶品嚐她雌雄同體的身軀,但首先要聽她唱歌。她顯然認為自己的歌喉很美妙,但卻發出海豹一般的狂吠,最後家蠶捂著耳朵逃離了她。

後來,家蠶在城市中央的一座山頂上,第一次看見了一座光的城堡。他順著陡峭的山路朝城堡走去,然後一個男性侏儒從漆黑的門洞裡出來迎接他,侏儒介紹說自己就是作家虛榮狂。他有著範克特的眉毛,範克特的陰鬱表情和輕蔑的樣子,他讓家蠶在他那裡過夜,“聽說過你傲人的才華”。

家蠶驚愕地發現房子裡有個被鏈條拴著的女人,在一張卷蓋式書桌上寫作。爐火裡躺著幾塊燒得白熱的烙鐵,上面連著用金屬扭曲成的片語,如“執拗的活塞”和“金色的口交”。虛榮狂顯然希望能引起家蠶的興趣,解釋說他安排年輕的妻子埃菲傑21自己寫一本書,這樣他創作下一部傑作時,埃菲傑就不會來煩他。虛榮狂說,不幸的是埃菲傑毫無天賦,因此必須受到懲罰。他從火裡拿出一塊烙鐵,家蠶見此情景,趕緊逃離那座房子,耳邊傳來埃菲傑痛苦的慘叫。

家蠶飛速奔往光之城堡,幻想著能在那兒避難。門上刻著“白鬼筆”的名字,可是家蠶敲門卻無人應答。於是家蠶繞著城堡邊緣行走,從一扇扇窗戶往裡看,最後看見一個渾身赤裸的禿頂男人,站在一個金色男孩的屍體旁,屍體上佈滿刀刺的傷口,每個傷口都噴出家蠶自己乳頭裡噴出的那種耀眼強光。白鬼筆勃起的陰莖似乎正在腐爛。

“嗨。”

斯特萊克驚了一下,抬起頭來。羅賓穿著短風衣站在那裡,面頰紅撲撲的,金紅色的長髮披散著,在視窗灑進的清晨陽光裡顯得亂蓬蓬的,閃爍著金光。一時間,斯特萊克覺得她很美。

“你怎麼到得這麼早啊?”他聽見自己問道。

“想知道事情的進展。”

羅賓脫掉短風衣,斯特萊克移開目光,在心裡譴責自己。他剛才滿腦子都是赤裸的禿頂男人、袒露的腐敗陰莖……羅賓不期然地出現,自然看上去容貌姣美。

“你想再喝一杯茶嗎?”

“太好了,謝謝,”他說,眼睛並未從書稿上抬起,“稍等片刻,我想把這看完……”

他帶著即將再次潛入汙水的感覺,又一次沉浸於《家蠶》的怪誕世界。

家蠶從城堡窗戶往裡望,被白鬼筆和屍體的可怖畫面驚呆了。突然,他發現自己被一夥戴兜帽的奴僕粗暴地抓住,拖進城堡,並在白鬼筆的面前被扒得精光。這時候,家蠶的肚子已經碩大無比,看上去快要臨盆了。白鬼筆用心險惡地對奴僕吩咐了幾句,使天真的家蠶以為自己將是一場宴會的貴賓。

斯特萊克認出的六個人物——魔女,嘀嗒,切刀,惡婦,虛榮狂,白鬼筆——此時又加上了陰陽人。七位客人圍著一張大桌子坐下。桌上放著一個大罐子,裡面的東西在冒煙,旁邊還有一個跟人差不多大的盤子。

家蠶走進大廳,發現沒有他的座位。其他客人站起身,拿著繩索朝他走來,制服他,把他綁起來放在盤子裡,開膛破肚。他肚子里長的那團東西露了出來,是一個超自然的光球,白鬼筆用力把它扯出來,鎖進一個匣子裡。

冒煙罐子裡的東西原來是硫酸,七個攻擊者喜滋滋地把它澆在仍然活著、慘叫不已的家蠶身上。他終於不出聲了,他們便開始吃他。

書的最後,客人們魚貫走出城堡,津津有味地談論對家蠶的記憶,絲毫沒有負罪感,留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座空空的城堡、仍在桌上冒煙的屍體殘骸,和像一盞燈一樣掛在殘骸上方的那個鎖在匣子裡的光球。

“媽的。”斯特萊克輕聲罵道。

他抬起頭。羅賓早已在他不注意時把一杯新沏的茶放在他身邊。

羅賓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等他讀完。

“這裡面都寫著呢,”斯特萊克說,“奎因的遭遇。都在這兒。”

“什麼意思?”

“奎因書裡的男主角,死法跟奎因一模一樣。被捆綁起來,開膛破肚,全身灑滿酸性物質。在書裡,他們把他給吃了。”

羅賓驚愕地看著他,“那些盤子,刀叉……”

“一點不錯。”斯特萊克說。

他沒有多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他拍的照片,卻突然看到羅賓驚駭的表情。

“喲,”他說,“對不起,忘記了你不是——”

“給我吧。”羅賓說。

他忘記了什麼?忘記了她沒有經過培訓,沒有經驗,不是警察,沒當過兵?羅賓不想辜負他一時的健忘。她想挺身而出,超越自我。

“我想看。”她打腫臉充胖子。

斯特萊克把手機遞過去,臉上明顯帶有疑慮。

羅賓沒有退縮,可是當她凝視著屍體敞開的胸腔和腹腔時,似乎驚懼得心都縮成了一團。她把杯子舉到唇邊,卻發現根本不想喝。最可怕的是那張帶角度的臉部特寫鏡頭,臉被潑在上面的酸液侵蝕,變得黑乎乎的,還有那個燒焦的眼窩……她覺得擺放那些盤子是一種猥褻行為。斯特萊克用近鏡頭拍了一張照片,餐具擺放得非常整齊。

“上帝啊。”她呆呆地說了一句,把手機遞回去。

“你再讀讀這個。”斯特萊克說,把相關的幾頁稿子遞給她。

她默默地讀著,讀完後,抬頭看著斯特萊克,眼睛似乎比平常大了一倍。

“上帝啊。”她又說了一遍。

她的手機響了。她從身邊沙發上的手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馬修。羅賓仍然在生他的氣,便按了“忽略”。

“在你看來,”她問斯特萊克,“有多少人讀過這本書?”

“現在可能有不少了。費舍爾用電子郵件把書的片段到處寄發。在他和那些律師的信裡,這已經成為熱點話題。”

斯特萊克說話時,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在腦海裡掠過:奎因即使處心積慮,也不可能設計出比這更好的宣傳效果了……可是他被捆綁著,是不可能往自己身上潑酸液,或給自己開膛破肚……

“書稿存放在羅珀·查德的一個保險櫃裡,似乎公司一半的人都知道保險櫃密碼,”他繼續說道,“我就是這樣弄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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