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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空氣使她的呼吸更加困難。在驚慌中,她的聲音彷彿充滿性的亢奮。

“我想,”斯特萊克說,帶著恰到好處的冷酷,“這簡直把你逼瘋了,是不是,伊麗莎白?最好希望陪審團能相信那一套,是不是?真是浪費生命啊。你的事業泡湯了,沒有男人,沒有孩子……告訴我,你們倆之間有沒有過失敗的媾和?”斯特萊克注視著那兩人的輪廓,直言不諱地問,“這個‘軟蛋’……讓我聽了覺得這才是歐文在那本真的《家蠶》裡對現實的影射。”

那兩人背對著亮光,他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他們的肢體語言給了他答案:立刻避開對方,轉過來面對他,像是表示出某種統一戰線。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斯特萊克問,注視著伊麗莎白黑乎乎的輪廓。“在埃爾斯佩思死後?可是後來你又移情別戀菲奈拉·瓦德格拉夫,是不是,邁克爾?看得出來,保持那種關係並不麻煩,是不是?”

伊麗莎白倒抽一口氣。似乎斯特萊克擊中了她。

“看在老天的分上。”範克特吼了一句。他已經對斯特萊克很惱火了。斯特萊克沒有理睬這句含蓄的指責。他仍然在伊麗莎白身上下功夫,不斷刺激她,而在大雪紛飛中,她那咻咻作響的肺在拼命地獲取氧氣。

“奎因在河濱餐廳忘乎所以,開始大聲嚷嚷那本真的《家蠶》裡的內容,肯定把你給激怒了,是不是,伊麗莎白?而且你還警告過他,書的內容一個字也別透露?”

“瘋了。你真是瘋了,”她耳語般地說,鯊魚般的眼睛下擠出一絲笑容,黃色的大板牙閃閃發光,“戰爭不僅讓你變成殘廢——”

“很好,”斯特萊克讚賞地說,“這才是大家跟我描述的那個盛氣凌人的女強人——”

“你跛著腿在倫敦轉悠,一心就想上報紙,”她喘著粗氣說,“你就跟可憐的歐文一樣,跟他一樣……他多麼喜歡上報紙啊,是不是,邁克爾?”她轉身向範克特求助,“歐文是不是酷愛出名?像小孩子躲貓貓一樣玩失蹤……”

“你慫恿奎因去藏在塔爾加斯路,”斯特萊克說,“那是你的主意。”

“我不想再聽了,”她輕聲說,大口呼吸著寒冷的空氣,肺裡發出聲聲哨音,然後她提高音量,“我不聽,斯特萊克先生,我不聽。沒有人會聽你說話,你這個可憐的蠢貨……”

“你告訴我,奎因貪婪地想得到稱讚,”斯特萊克說,也把音量提高,蓋過伊麗莎白想要壓倒他的高亢尖利的獨白,“我想,他幾個月前就把他構想的《家蠶》的全部情節告訴了你,我想,書裡以某種方式寫到了這位邁克爾——也許不像虛榮狂那麼粗俗低階,而是因不能勃起而受到嘲笑?‘你們倆的報應來了’,是不是?”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伊麗莎白聽了這話倒抽一口冷氣,停止她那癲狂的獨白。

“你告訴奎因《家蠶》聽上去非常出色,會成為他最優秀的一部作品,會獲得巨大的成功,但他最好對書的內容保持沉默,千萬不要聲張,以免惹來官司,也便於一旦公開後引起轟動。這個時候,你一直在寫你自己的那個版本。你有足夠的時間把它寫好,是不是,伊麗莎白?二十六年獨守空房,作為牛津的高材生,你到現在能寫出一大堆書了……可是你會寫什麼呢?你根本就沒有過完整的生活,是不是?”

伊麗莎白臉上閃過赤裸裸的憤怒。她的手指在彎曲,但她控制住了自己。斯特萊克希望她屈服,希望她妥協,但那雙鯊魚般的眼睛似乎在等待機會,等待他露出破綻。

“你根據謀殺計劃精心創作了一部小說。掏空內臟和用酸潑灑屍體,並沒有什麼象徵意義,只是用來妨礙法庭取證——但每個人都把它看成了文學。”

“你還讓那個愚蠢而自戀的混蛋與你共謀,一起策劃了他自己的死亡。你告訴他,你有一個絕妙的主意,可以讓他達到最大限度的名利雙收:你們倆上演一場公開的爭吵——你說那本書太有爭議了,不能出版——然後他就鬧失蹤。你就開始散佈關於那本書內容的傳言,最後,當奎因讓別人找到他時,你就保證他一舉成名,大紅大紫。”

伊麗莎白在搖頭,可以聽見她的肺部在費力地喘氣,但那雙呆滯的眼睛仍然死盯著斯特萊克的臉。

“他交了書稿。你推遲了幾天,一直等到篝火夜,確保有許多美妙的聲音轉移別人的注意力,然後你把幾份假的《家蠶》遞給費舍爾——為了讓更多的人議論這本書——遞給瓦德格拉夫和這位邁克爾。你假裝上演一場公開爭吵,之後跟蹤奎因去了塔爾加斯路——”

“不。”範克特說,顯然已無法控制自己。

“是的,”斯特萊克毫不留情地說,“奎因沒想到要害怕伊麗莎白——那可是他本世紀東山再起的同謀者啊。我認為,他幾乎忘記了。”

這麼多年他對你所做的一切是敲詐,是不是?“他問塔塞爾,”他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缺錢問你要,你有求必應。我懷疑你們早已不再談到那篇仿作,而當年正是它毀了你的生活……“你知道我認為奎因讓你進屋後發生了什麼嗎,伊麗莎白?”

斯特萊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幕:拱形的大窗戶,屋子中央的屍體,像一幅猙獰可怖的靜物圖。

“我想,你讓那個天真、自戀的可憐蟲擺姿勢拍宣傳照片。他當時跪著嗎?真書裡的主人公是在懇求或祈禱嗎?或者,他像你的《家蠶》裡那樣被捆綁起來?奎因喜歡那樣,是不是,被捆綁著擺造型?他被捆綁後你很容易走到他身後,用那個金屬製門器砸碎他的頭,是不是?在附近煙火聲的掩護下,你把奎因打昏,用繩子捆起來,剖開他的身體——”

範克特驚恐地發出一聲窒息的呻吟,可是塔塞爾又說話了,裝出一副安慰的腔調,低言細語:

“你真應該去看看病了,斯特萊克先生。可憐的斯特萊克先生。”

接著,斯特萊克吃驚地看到她探過身,想把一隻大手搭在他落滿雪花的肩頭。斯特萊克想起這雙手曾經做過的事,本能地往後一退,她的胳膊落空了,重重地垂在身體旁邊,條件反射般地攥緊手指。

“你把歐文的內臟和那部真正的書稿裝進一個大帆布袋。”偵探說。伊麗莎白已經離他很近,他又聞到了香水和常年抽菸混合的氣味。“然後,你穿上奎因的大衣,戴上他的帽子,離開了。去把偽《家蠶》的第四份書稿塞進凱瑟琳·肯特的信箱,為了最大限度地增加嫌疑者,也為了誣陷另一個女人,因為她得到了你從未得到的東西——性愛,友情。她至少有一個朋友。”

伊麗莎白又假笑一聲,但這次笑聲裡透著躁狂。她的手指仍在一屈一伸,一屈一伸。

“你和歐文肯定會特別投緣,”她低聲說,“是不是這樣,邁克爾?他是不是會跟歐文相處得特別投緣?變態的幻想狂……人們都會笑話你的,斯特萊克先生。”她喘得更厲害了,慘白、僵硬的臉上,瞪著那雙呆滯而空洞的眼睛。“一個可憐的瘸子,想再次製造成功的轟動效果,追趕你那大名鼎鼎的父——”

“所有這些你有證據嗎?”範克特在紛飛的雪花中問道,他因為不願相信而聲音粗啞。這不是寫在紙上的悲劇,不是舞臺上的死亡場景。他身邊站著學生時代的密友,不管後來的生活對他們做了什麼,但想到他在牛津認識的那個難看、蠢笨的姑娘,竟然變成了一個能犯下詭異謀殺案的女人,他覺得實在無法忍受。

“是的,我有證據,”斯特萊克輕聲說,“我找到了另一臺電動打字機,跟奎因那臺的型號完全一樣,裹在一件黑色罩袍和沾有鹽酸的防護服裡,還放了石頭增加重量。我碰巧認識一個業餘潛水員,他幾天前把它撈了上來。它原先一直沉在圭提安某處臭名昭著的懸崖——地獄之口底下,多克斯·彭吉利那本書的封面畫的就是那個地方。我想,你去拜訪彭吉利時,她領你去看了那裡,是不是,伊麗莎白?你是不是拿著手機獨自回到那裡,跟她說你需要找個訊號好的地方?”

她發出一聲恐怖的呻吟,像一個男人肚子被打了一拳發出的聲音。剎那間,沒有人動彈,接著塔塞爾笨拙地轉過身,磕磕絆絆地跑起來,離開他們身邊,返回俱樂部。門開啟又關上,一道長方形的橙黃色亮光閃了一下,隨即便消失了。

“可是,”範克特說,往前跨了幾步,又有些狂亂地扭頭看著斯特萊克,“你不能——你得去阻止她!”

“我想追她也追不上呀,”斯特萊克說,把菸蒂扔在雪地上,“膝蓋不給力。”

“她什麼事都做得出——”

“可能是去自我了斷。”斯特萊克贊同道,掏出手機。

作家呆呆地望著他。

“你——你這個冷血的混蛋!”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斯特萊克說,一邊按下號碼,“準備好了嗎?”他對著手機說,“咱們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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