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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伊比利亞後他在計程車司機推薦的酒店訂了房間。他給蕾切爾打電話,給了她酒店的電話傳真號碼,半小時後拿到了那張照片的影印件。確實顆粒化嚴重,非常模糊,而且經過傳真傳送,清晰度更加差。正如她說的那樣,這張照片顯然是另一張大照片上某一部分的放大版,此外,靠那小而模糊不清的背景根本無法判斷它是什麼時候或在哪裡拍的。照片上是馬洛裡大半身的側影:四十來歲,短髮,唇形下彎,這樣的人笑起來比較費勁。儘管蕾切爾對馬洛裡或多或少進行了描述,但沃克看到照片後的第一反應是吃驚:他在腦海裡所描繪的馬洛裡不是這個樣子,這不是他想象中的馬洛裡。不過,他的感覺幾乎馬上就根據手中的影像開始重新組合。他越是努力把思想集中在這種差異上,他被引領著去相信的——或是他所期望的——與這張照片上所顯示的這二者之間的差異,越是難以分清他所猜想的與現狀所揭示的這二者之間的關係。

即使手上有了照片,對於下一步怎麼做他仍然沒有頭緒。據他所知馬洛裡可能在任何地方——任何城市,任何國家。他什麼都幹不了。去找那個玩塔羅牌的女人,看她能不能給點線索,這主意聽起來幾乎跟他能想到的其他辦法一樣好。或者在電話簿上找個通靈師,讓他(或她)從死人那裡打聽點訊息。

儘管這些想法荒誕至極,但這標誌了一個轉折點——轉機的開始——在他對馬洛裡的尋找過程中。從這一刻開始,這場搜尋的性質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將越來越少地依賴外線上索,而更多地依靠自己對在相似的環境下馬洛裡會做些什麼的直覺。他是到後來才明白這點的。當時他只是想起計程車司機向他推薦酒店時說的那句,“所有的遊客都住那兒”。有可能計程車公司跟這家酒店有協議,根據推薦過去的人數拿提成。每天只有一班火車從默裡迪恩到伊比利亞,沒有巴士可搭乘。所以如果馬洛裡坐火車過來,就跟他一樣在同一時刻到達這裡,而且有可能被推薦到同一家酒店。他走到酒店的服務檯詢問,但他們沒有過往住客的資料,而且來來往往的客人太多,他們也無法辨認出馬洛裡的照片。沃克回到自己的房間,思考著如果馬洛裡住在這裡會做些什麼。也許他什麼也不幹,就像沃克現在一樣,電視開啟又關上,肚子餓了,出去吃點東西,找個酒吧喝點酒。

沃克向窗外望去。天黑了,開始下雨。他穿上夾克衫,把馬洛裡的照片疊好放到口袋裡,出門去找酒吧。酒店外四周一片空寂。馬路對面的那條街,從雨中閃爍的霓虹燈數量來看似乎還有些希望。結果發現那些霓虹燈分別是修鞋店、藥房和旅行社。沃克走完整條街,轉到另一條擠滿人和車的街道。離他兩條街處是個地鐵站,有個男人在那裡賣傘。感覺雨點打到他脖子了,沃克跑過去買了把傘,順便問這附近有沒有酒吧——能讓他喝一杯、吃點東西的地方。賣傘的讓他去“菲內利”,並給他指路,兩個街區外。

沃克在吧檯邊坐下,要了啤酒,他在一排排烈酒背面的鏡子裡瞥見自己的臉。喝完第二杯,他又點了份漢堡,還沒等漢堡上來,他已經準備好喝更多的酒了。電視上在播一場他沒看過的球賽。可能由於對方球員犯規引起球場邊一陣騷動。目前他可以搞清楚的是,這場球賽既不是決賽也不是半決賽,而是十六強爭奪賽,比分——除非他徹底誤解了——是540比665。

沃克轉向他旁邊的男人,詢問有關球賽的事。他是個大胖子,少了幾顆牙,穿著工作服,很樂於進行這種典型的酒吧式閒聊——只是說話,從不提問。這對沃克來說非常好,尤其當他得知這個男人每天晚上下班後都會來這裡,像鐘錶一樣準時。一週有五天晚上加完班後八點到這裡。

“其他晚上呢?”

“其他晚上我會早點來這兒。”他笑得咳起來。他們握了握手,男人說他叫布蘭奇。

“有想過去尋自己的根嗎?”沃克問道。他的新酒伴笑點很低。沃克給布蘭奇買了杯啤酒,這傢伙還在為他剛才的笑話竊笑不已。布蘭奇沒有給他回買一杯酒的意思,於是沃克又點了兩杯,並問他會不會恰巧記得兩個月前曾跟自己的一個朋友交談過,如果那時他在城裡的話。實際上,正是這位朋友向他推薦這個酒吧的,他說道,接著開始描述馬洛裡的樣子。

布蘭奇停下咀嚼,喝下半杯啤酒。酒吧談話經常會遇到這樣的問題:有時候很難辨別你談話的物件是陷入了沉思還是已經喝得神志不清了。

“啊,我可能真的記得他。”

“實際上我還有張他的照片。來,給你。我隨身帶著這張照片好幾個月了,從來沒丟掉過。”

布蘭奇拿照片的樣子就像拽著某個傢伙的領子一樣。

“大約兩個月前,對嗎?”

“確實,正好兩個月。”

“嗯,我記得他。”他遞迴照片,“我們聊了一會兒。”

“聊了什麼——我的意思是,你是否恰巧還記得你說了些什麼?”

“說了許多聊天時經常會說的唄。”

“他有沒有——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提及要去哪兒,有說嗎?”

“真說了——如果他跟我記憶裡的那個傢伙是同一個人的話。至少他問過我是不是知道去烏思福萊特的巴士什麼時間發車。”

“你告訴他了?”

“我告訴他每三天才有一班巴士去那兒,他已經錯過了。我還告訴他最好的辦法是先搭巴士去弗倫德希普,然後再從那兒坐巴士去烏思福萊特。”

“烏思福萊特,那就對了。他一定是去見他姐姐喬安妮了。”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說會照你的方法去坐車嗎?”

“沒說,不過對我提供的資訊表示非常感謝。”

“那他有說會在那兒待多久或接下去會去哪裡嗎?”沃剋意識到自己有點太過了,追問得太緊了。

“你為什麼對他這麼感興趣?”

“哦,我只是想趕上他。”

“俗話說得好,這種情況,要不就是他欠別人錢了,要不就是有人要殺他。”

沃克笑得有點勉強,“都不是。”

“你是警察?”

“不是。”

“追蹤者,嗯哼?”

“不,我只是他的一個朋友。因友誼而尾隨他而去的朋友。”沃克說。這是他今天晚上說的第二個笑話。

“狗屁。”布蘭奇說,不是生氣也不是嘲笑,只是結束談話。沃克抬頭看了看電視:現在比分已經升到四位數了。他給布蘭奇買了最後一杯啤酒就匆匆回了酒店。

沃克酒氣熏天地來到酒店服務檯,那個小夥計很耐心地替他檢視巴士時刻表。沃克運氣比馬洛裡好——第二天早晨就有一班直接到烏思福萊特的巴士。他甚至可以當下就在酒店訂票。沃克馬上說好的,然後在票寫了一半的時候,他對服務生說稍微等一會兒,他突然想起還有一些其他事情必須馬上去辦。

“沒問題。”服務生說,不耐煩地把票一撕兩半。

回到房間後沃克試圖在醉意中整理思路,從一種可能性考慮到另一種。搭上快車意味著他可以贏得一些時間,因為顯然——如果酒吧裡那傢伙沒搞錯的話——馬洛裡已經從弗倫德希普坐車去烏思福萊特了。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必要去弗倫德希普。但……但如果從現在開始外部的線索越來越少,那麼他只能把自己設想成馬洛裡才行。那樣的話,越是準確地效仿馬洛裡的行動,越容易複製出他所做的各種選擇。追蹤馬洛裡不再像玩蛇梯棋遊戲了。他現在可以連跳五步,但在這個過程中錯過的任何一步很可能事後被證明遠比連跳五步重要得多。

他給服務檯打電話,訂了一張去弗倫德希普的車票。他準備上床睡覺,在包裡找牙刷時無意中碰到那部錄音機,便拿出來扔到床上。他在床上躺了幾分鐘,接著開啟錄音機。還是什麼都沒有。他把磁帶翻了個面快進,一直播放到最後,以防會有一條簡短的資訊隱藏在磁帶最後幾分鐘裡。他把錄音機的音量調小,好減少那種嘶嘶聲,更安靜地播放。或者說不是那麼惱人地播放……他關掉錄音機,拿出那盤磁帶,將隨機附送的空白磁帶插進去,按下播放鍵。他聽了一會兒,取出空白磁帶再換上那盤磁帶聽。是的,什麼都聽不到,但絕對是完全不同的無聲。這不是盤空白磁帶,而是在一個什麼都聽不到的地方錄製的、一盤無聲的錄音磁帶。他認真地聽,意識到並不像他剛開始想的那樣完全沒有聲音。某些特定的聲音正因為不存在而變得顯著起來:磁帶不是在鄉村錄製的——沒有鳥叫聲,也沒有灌木叢的沙沙聲。他不斷地調節低音和高音的控制旋鈕,來減小嘶嘶聲保持聲音的清晰度,豎起耳朵,努力透過周圍的聲響捕捉住一絲其他的聲音。這樣做既奇怪又困難,坐在那裡,試圖把房間裡的安靜趕走以便能破譯無聲的磁帶。他這樣豎著耳朵仔細聽帶來的雙倍困難是,房間裡的一點點聲音都能引起他的注意。錄音機還附送一副小耳機,有了這個他就可以像蠶繭一樣把自己包裹在無聲的磁帶中了。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嘎嘎聲,像百葉窗在微風中晃動,遠處的鐘聲,交通車輛的嗖嗖聲和嘀咕聲,水管發出的汩汩聲,可能在下雨。

他聽得如此投入,結果當磁帶結束時彈起來的咔嗒聲讓他以為是砰的摔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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