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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點燈光則在前廊下,是一小截紅蠟燭,擱在曬豆子那隻竹籮中間,燭焰微微搖動。竹籮裡的豆子還剩一小半,朱克柔的娘區氏仍坐小凳上,低著頭,一顆一顆細細檢視豆子。她竟真的照張用說的,將豆子按好壞分別丟進腳邊三個小籮裡,神情專注,全然忘了周遭。

犄角兒又向張用望去,張用仍在飛速移動那些玉算籌。犄角兒雖然跟了張用這些年,卻只背過《孫子算經》等一些算術口訣,如“一縱十橫,百立千僵,千十相望,萬百相當……”大致知道算籌橫著是奇位數,縱著是偶位數。乘數在上排,被乘數在中排,得數在下排……這時,他只看出張用算的數字不小,而且算式一道道不斷更換,估計又是在計算儀象臺的那些尺寸數目。

“小娘子的燈!小娘子的算籌!”阿念卻奔到張用身邊,驚嚷起來,“小娘子最愛淨,一點灰末都不許沾,張姑爺竟放在地上……啊?燈罩被燻黑了,小娘子若看見,定要恨死你!”

張用卻全沒理會,繼續埋頭飛速運算。犄角兒又掃了一眼張用身旁地上,才發覺滿院子地上畫滿了各樣圖形,有圓、有方、有條形、有梯形……再仔細一瞧,畫的似乎是木杆、齒輪、支架、小木偶……大大小小、長長短短,拼合在一處,正是儀象臺草圖。

“哈哈,算出來了!”張用忽然大笑一聲,將手裡剩餘的玉算籌一把丟到地上,抬頭望向阿念,“你家小娘子這玉算籌平日想必也算不到什麼大數目,今天我用它算出了儀象臺樞輪尺寸,她若是知道,一定歡喜得緊!”

“才不呢,小娘子說過,這世上最好的都是沒用的。”阿念忙俯身去撿拾那些玉算籌,邊撿邊吹灰拭土。

“哦?她竟說過這話?”

“當然啊。”

“她說過有哪些?”

“多呢。像青天、白雲、好夢、詩詞、花香、鳥鳴……”

“哦……倒也罷了。還有什麼?”

“還有……”阿念卻有些猶豫,抬頭望向廊簷下的區氏。區氏卻仍在埋頭揀豆子,全然沒聽他們說話。阿念臉上露出些羞意,放輕了聲音:“還有相……”

“相什麼?”張用大聲問。

“噓……”阿念又偷瞅了區氏一眼,聲音放得越低,“相……思。”

犄角兒隔得遠,聽不太清,但看阿念那羞怯樣兒,頓時明白是“相思”二字,他心裡不由得一蕩。

“相思?”張用聲音越發大了,“她相思誰?”

這回區氏被驚到,抬眼望了過來,阿念忙用力朝他擺手。

正在這時,門外忽傳來一個男子聲音:“張作頭。”

犄角兒被驚了一跳,忙回頭去看,院門外黑暗中站了個人影,看不清容貌。

“誰?”張用回頭問。

“我叫柳七。”

在蔡河邊看到鄭鼠兒的屍首,柳七心裡又慌又亂。

人群裡兩個船伕模樣的人爭著講給周圍人聽,他們撐著船正要回家,路過這裡時,一個無意中瞅見岸邊草窪裡似乎有隻人手,他們忙把船靠過來,上岸一瞧,果然有個人……柳七耳朵聽著,心裡卻不住急想。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出行兇者究竟是誰,一天之內連殺四人,而且手段全都一樣。同鄉九人,已經死了四個,解八八也重傷難治,麻羅又不見了人,接下來恐怕就該輪到自己了。

他正在慌怕,馬啞子慢騰騰走了過來,卻不敢下來,只在斜坡上微俯下身,隔著人縫探頭覷了一眼,隨即被刺著一般,慌忙轉過頭,不敢再看。

這時河面上吹來一陣涼風,柳七不由得打了個寒噤。他忙朝四周望去,雖然沒看到什麼,卻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他忙幾步上去,低聲跟馬啞子說:“快走。”

兩人快步離開了那裡,柳七邊走邊不住掃視四周,暮色漸濃,河岸邊樹影隨之幽暗起來。柳七仍不時感到那雙眼隱藏於樹影、草叢中。他雖然知道沒有用,仍扭頭問馬啞子:“我們兩個怎麼辦?”

“嗯……”馬啞子埋著頭,說不出一個字。

“去尋田牛?”

“嗯。”

兩人又默默走起來,寂靜中,足音異常響。

柳七始終覺著,除他們兩個的,還混著另一個腳步聲。他幾次回頭,都沒見有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馬啞子原本步子滯慢,這時也跟著加快了。柳七心裡暗暗慶幸,幸而還有馬啞子陪伴。

夜幕落下,月亮升起,路上微有了些亮。田牛住在西南郊一片村舍裡,不算遠。兩人一路都不出聲,過了一座小橋,沿著田間土路,往西走去。

九個人中,田牛的性情最古怪。他眇了一隻眼睛,不愛說話,極易動怒。

有回唐浪兒無事說了句:“這老天也多事,為啥鼻子要開兩個孔?一個不就夠用了?”田牛原本一直坐在旁邊修斧頭,聽到這話,猛然將剛卸下來的斧柄朝唐浪兒甩了過去,正砸中唐浪兒後腦。唐浪兒痛叫一聲,栽倒在地上,後腦立即腫起個大包。唐浪兒雖沒多少氣力,嘴卻從來不輸人,爬起來捂著痛處,要和田牛理論,可剛開口罵“你個獨——”田牛已怒瞪起獨眼,攥著斧頭朝他衝過去。江四和烏扁擔忙過去死命攔住,麻羅也趕緊叫唐浪兒住嘴,拉拽半晌,才算止住一場惡爭。

自那以後,眾人都有些忌憚田牛。柳七更不願觸惹這種蠻漢,始終遠遠避著。唯有烏扁擔,說話從不避忌,田牛也單單不和他計較,兩人倒常在一處。

若是平常,柳七絕不會動念去尋田牛說話,可眼下這情勢,九個人只剩他們三個,無論如何也該見面說一說。

快要走到時,馬啞子忽然站住,猶猶豫豫說:“找見田牛……怕也沒用。”

柳七沒料到他會說出這話,忙停住腳,扭頭向馬啞子望去。月影下,馬啞子面容看不太清,他略躊躇片刻,露出一絲苦笑,慢慢說:“佛家說諸般都是因果業報。咱們就各尋己路、各投己命吧。咱們九個人中,你是最靈覺的一個,只是心腸太灰冷了些。你好好保重,倘若能渡過這一劫,莫辜負老天恩意,打起興頭,好生過一場。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馬啞子又笑了一下,如同醃皺的老菜葉在熱湯裡舒展開了一般。隨後,他便轉身走了,仍埋著頭,腳步也仍舊遲慢,但似乎不再滯重。那背影秋葉隨風一般,消失於暗夜之中。

柳七愣在原地,不住回想馬啞子將才那番話。他從沒認真留意過馬啞子,馬啞子也從沒跟他這麼說過話。這時他才發覺,馬啞子雖然一直縮在暗處,心和眼並不暗,相反,他恐怕比誰都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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